因為現(xiàn)在樓中華這邊的業(yè)務(wù)擴大,服務(wù)員的確是比較緊缺,所以他掛出了牌子,要招服務(wù)員。
小許到了這兒后工資也不要,就提出一個要求:能管吃管住就行。
小許外觀條件還不錯。
重要的是她還會英文,所以樓中華覺得:這樣的人留在中華樓還是比較有前途和發(fā)展的。
但是這個小許怎么說呢?
好像很隨心所欲,說話和言行舉止總是帶著那么一股子魯莽的味道。
不說別的,打從小許開始上崗到現(xiàn)在三天的時間,就惹怒了7個顧客。
不是把菜湯子撒在別人的身上,就是和客戶言語發(fā)生口角。
這讓樓中華很是惆悵。
這件事因為有樓中華的出面,顏東升的態(tài)度好了很多。
也沒再嚷嚷要把中華樓給砸了。
樓中華把席面給換了,還上了幾道新菜,才讓顏東升的態(tài)度緩和下來。
樓中華從屋子里出去的時候,關(guān)上房門。
這時他聽到屋子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:“這一次滅星計劃失敗了,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個喬連成給攪和的。”
“我已經(jīng)打聽到了,最初滅星計劃就是從喬連成那里泄露出來的?!?/p>
“這個小子不是東西,三番五次壞我們的好事?!?/p>
“咱們必須要弄死他?!?/p>
這聲音不是顏東升的,應(yīng)該是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男子。
方才樓中華進屋子的時候,看到顏東升身邊站了一個女孩,應(yīng)該是他的女兒。
剩下的兩個都是年輕的小伙子。
這兩人沒見過,不過看著不像是什么善茬。
樓中華并沒有停留太久。
如果繼續(xù)待在這,里面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就等于給中華樓惹事了。
他離開這里后,先到后廚那里安排了一下。
接著又去看了看那個被罵的服務(wù)員,也就是小許。
小許垂著頭坐在那兒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樓中華過來的時候,小許抬頭看向他,站起身低低彎腰說道:“對不起,是我給你惹事了。”
樓中華搖了搖頭。
想了想問道:“剛才里面的那位先生說你一個勁往人身上撞,還把菜撒在他的身上?!?/p>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小許聞言低頭解釋道:“對不起,是我不小心……”
樓中華搖了搖頭追問道:“我沒有問你是不是故意的?我是問你,你為什么要往他的身上蹭?”
小許依然不吭聲。
樓中華默了默說道:“盡管我不知道你究竟從何而來,為什么要留在這里,但我能看得出來,你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?!?/p>
“你的眼睛里帶著一種東西是普通老百姓人身上沒有的?!?/p>
“你如果還想繼續(xù)留在這里,最好是和我說實話,我起碼要知道你的底細?!?/p>
“不然我不會允許中華樓里有特務(wù)存在。”
一聽‘特務(wù)’兩個字,小許立馬著急了。
他拼命搖頭說道:“不不不,我不是特務(wù),我敢保證?!?/p>
頓了頓,她委屈巴巴地說道:“我剛才只是有些懷疑那位顧客很像是當(dāng)初沖到我們家里殺了我父母的人?!?/p>
“對不起,經(jīng)理,我知道錯了,我父母都不在了,還有一個弟弟也癱瘓在床?!?/p>
“我是非常需要這份工作的。”
小許委屈巴巴、吞吞吐吐說了內(nèi)情。
大約在七年前。
那個時候剛剛改革開放沒多久,小許的父母因為在工廠工作時出現(xiàn)一個失誤,然后被開除了。
這要是換在七十年代初那會兒,工廠的領(lǐng)導(dǎo)頂多會批評扣錢,卻不會開除他。
正是因為改革開放,把計劃經(jīng)濟推向了市場經(jīng)濟,讓很多廠的鐵飯碗被砸碎了。
以至于小許的父母成了第1個被開刀的人。
他們沒了工作,以后只能外出四處找工作。
可那個時候沒有投簡歷一說。
他們只能挨家長去詢問需不需要人?
后來父親找了一個打更的工作。
母親給餐館刷碗。
一家人好歹能維持著生計。
那一天下午時,他的弟弟去母親的酒店看望母親。其實也是想要幫幫母親的忙。
因為那幾天母親每天刷碗,手都要泡爛了,弟弟心疼母親,便去看看情況。
結(jié)果在餐館里正好碰到母親挨打。
弟弟年輕氣壯。
當(dāng)時他沖過去掄起酒瓶子,就把那個打母親的人給揍了,腦袋都給打開瓢了。
那個挨打的人就是顏東升。
那個時候顏東升還沒有開公司,還只是工廠的工會主席。
他的身邊跟著兩個工會的干事,其實就是他的狗腿子。
他們?nèi)齻€究竟為什么打母親的,弟弟也不知道。
但是那一天的事讓母親受了重傷,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起來。
弟弟更是被派出所的人抓了進去。
之后發(fā)生的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。
原本以為顏東升一定會抓著這事兒不放。
卻沒有想到:他很快便去派出所,跟派出所里的人說:那天都是他的錯。
還主動要求把小許的弟弟放了出來。
許家人很是奇怪,不過人家既然愿意高高手放過他們,他們當(dāng)然是開心的。
可誰也沒有想到:這反而是根源所在。
就在弟弟出來,母親出院的當(dāng)天,忽然有一群人沖進了他們家,把他弟弟暴揍了一頓。
棍棒敲擊在他的后背上,把他的脊椎骨打碎。讓他下輩子都起不來了,只能癱瘓在床。
父親母親沖上來和對方撕扯,想要保護兒子。但卻被他們重擊在頭部。
兩人全部被打得躺倒在地。
等到小許下班回來的時候,看到的便是屋子里血泊中的兩位老人,和趴在床上嗚嗚大哭卻不能移動的弟弟。
經(jīng)過搶救,父母永遠閉上了眼睛。
弟弟也因為高位截癱一輩子都只能在床上躺著,起不來了。
樓中華聽到小許的一番講述,蹙了蹙眉頭問道:“你確定是顏東升做了這些的嗎?”
小許搖頭說道:“我不確定?!?/p>
“但我聽弟弟說。帶人來打死父母的那個人胸口上有一個月牙形狀的疤?!?/p>
“因為那人過來打我弟弟的時候,我弟弟伸手去扯他的衣領(lǐng),剛好扯開了他的衣襟兒,看到了他胸口的疤痕?!?/p>
“我懷疑那個人就是顏東升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