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中。
任也緩緩起身,表情有些疑惑:“很奇怪啊,讓我奪權(quán),又沒說給什么獎勵,也沒有主線任務(wù)?!?/p>
“這星門就這尿性?!碧骑L(fēng)撇了撇小嘴:“越重要的任務(wù),越不會明說,就像獻祭一樣,全靠你自己找細(xì)節(jié)。不過我覺得,奪權(quán)這倆字有點重,要搞?!?/p>
“嗯?!?/p>
任也點了點頭,立馬用意識呼喚了一下“人皇劍”。
“刷!”
一道霞光流過,人皇劍陡然出現(xiàn)在了他的右手之中。
“果然?!?/p>
任也看到這一幕,不由得齜起了牙,調(diào)笑著說道:“喝完這里的半壺氣運,我能拿起來它了?!?/p>
之前,劍靈罵過任也,讓他找找為什么拿不起劍的原因,現(xiàn)在找到了,當(dāng)初就是氣運不夠。
實驗了一下后,任也立即沖著二人招呼道:“時間緊,任務(wù)重。我們回寢宮商議一下,看怎么干?!?/p>
“好?!?/p>
“走?!?/p>
二人點頭,跟隨著任也一塊離開了密室。
……
兩刻鐘,懷王寢宮。
任也,唐風(fēng),劉紀(jì)善,還有蓮兒,二愣齊聚。
高大的木椅上,任也臉色凝重地看著蓮兒:“怎么樣?”
蓮兒微微搖頭:“王妃殿下,以及李長史,都未回到住所?!?/p>
任也皺了皺眉,又看向了二愣:“你那邊呢?”
“屬下差人詳細(xì)打探了一下?!倍侗瓚?yīng)道:“密探營統(tǒng)領(lǐng)—吳阿四;青州衛(wèi)左千戶—趙申,以及夫人常氏;女眷院遺孀—徐氏;軍馬倌—楊福;以及長史——李彥……都與您離開的時間相差無幾,且這幾日全未返回。”
任也和唐風(fēng)聽到這話,不由得在心里盤算了一下。
上述六人,加他們倆,再加王妃,劉紀(jì)善,剛好是十個人。大家消失的時間差不多,且這幾天全沒有回來,那幾乎可以確定,這些都是玩家。
只不過,有一人還沒露頭。
任也抬頭問:“王府內(nèi),可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,也消失了?”
“屬下還未打探到?!倍稉u頭。
媽的,墓里的那個書生藏得好深啊。不過細(xì)細(xì)想想,二愣沒查到他,說明他在王府中的地位也不高,不顯山不露水的,消失了也沒人關(guān)注。
先不管他。
任也看向眼前的兩男兩女,心里感覺有點棘手啊。這四個人,外加殿外的那一小撮宮女太監(jiān),就是他能調(diào)動的所有兵力了,而對手卻是整個清涼府的權(quán)力機構(gòu)。
你就讓我靠這個牌面去奪權(quán)?
開玩笑呢?!
任也有點犯愁,左手扶額:“咱們的實力不太夠啊……要搞,得智取?!?/p>
唐風(fēng)表示贊同:“我簡單分析了一下清涼府的權(quán)力結(jié)構(gòu),主要分兩大塊;行政和兵權(quán)。兵權(quán)主要圍繞著青州衛(wèi),密探營;行政主要是長史司和清涼府府衙。而從我們得知的信息來看,青州衛(wèi)左千戶趙申,以及密探營統(tǒng)領(lǐng)——吳阿四,還有李彥,這應(yīng)該都是‘外來的玩家’,目前死沒死,咱也對不上號。所以最好的辦法,就是搞府衙,擒賊先擒王,弄清涼府府尹?!?/p>
任也看了他一眼:“你的意思是,我直接派人把他請來王府,誘殺?”
“王爺有召,讓他速來王府議事?!碧骑L(fēng)點頭:“只要控制住他,行政機構(gòu)就癱瘓了啊。而且可以借著他,調(diào)集府衙兵丁,也有反打的資本了?!?/p>
“呵!”
就在這時,一聲冷笑,毫無征兆地泛起。
五人集體怔了一下,任也目光停留在劉紀(jì)善身上:“這在商量正事兒,你笑什么?”
劉紀(jì)善一臉懵逼:“我沒笑啊?!?/p>
“再搗亂,叉出去?!碧骑L(fēng)也呵斥了一句。
“你倆有病吧?”劉紀(jì)善雙眼迷茫:“我特么沒笑?。 ?/p>
“呵!”
話音剛落,又是一聲冷笑。
這時,五個人都聚在一塊,相互大眼瞪小眼,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在笑。
詭異感蔓延,劉紀(jì)善脖頸子嗖嗖冒涼風(fēng)地看了一眼空曠的寢殿:“你皇爺爺,不會跟過來了吧?”
“滾遠(yuǎn)點,別踩我腳。”
一道聲音,在劉紀(jì)善身旁乍起,嚇得他后退了兩步。
不過任也和唐風(fēng)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后,全都松了口氣。
殿內(nèi)大柱子的陰影處,一道淺淡的魂影緩緩浮現(xiàn),他狀態(tài)看著很差,但依舊拿著逼王范說道:“我看……你們很需要我的智慧啊?!?/p>
眾人投去目光,見到那魂影正是長史李彥。
“臥槽,老李,你沒死?。 眲⒓o(jì)善看見他之后,激動地喊道:“這真是太令人遺憾了?!?/p>
“刷!”
二愣見到李彥后,本能想要拔刀,且憨乎乎地喊道:“你這奸臣,老子一刀砍了你!”
“不用砍,不用砍。”任也趕緊擺手:“李大人,是自己人?!?/p>
二愣聽到這話,人都傻了:“他……他是自己人?”
“對?!?/p>
“朝廷的頭號走狗,是自己人,長史司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察藩王的紀(jì)善也是自己人,那我們的對手,究竟是誰???”二愣一時間不敢接受這個事實。
“你且退下。”任也笑著起身,邁著小碎步迎向李彥:“你來多久了?”
“從你們?nèi)齻€出密室,我就到了。”李彥似乎懼怕陽光,不敢離開陰影。
“那為什么不出現(xiàn)?”劉紀(jì)善問。
“因為智者,往往都要力挽狂瀾,最后出現(xiàn)。”
“操,比我還能裝逼?!眲⒓o(jì)善翻了翻白眼。
“快,我們需要你的智慧?!碧骑L(fēng)催促了一句。
李彥站在陰影處,眨了眨眼睛:“奪權(quán)必須要搞,因為這很有可能是為了終局之戰(zhàn)積蓄力量。剛才唐風(fēng)對于權(quán)力結(jié)構(gòu)的分析,非常準(zhǔn)確,但你想讓清涼府府尹——馮興,主動來王府議事,這恐怕很難辦到。他又不是傻子,懷王黨通過公主墓的消息,馬上就會傳開,你這邊要有動作,他們那邊肯定也有。如此敏感,他來干嘛?送死嗎?!”
任也贊同地點了點頭:“沒錯,我也覺得他不會來?!?/p>
“我們的力量弱,擒賊擒王的思路是沒問題的?!崩顝┧伎剂艘幌?,直接攤牌:“我的身份牌是暗子,身份特性是—魂體,神異你們見過了,就是水墨天地。除了這些外,我還有一個底牌……。”
“什么?!”任也急迫地問道。
“保王令,這是老懷王開發(fā)我的時候,給我的后手。哦不,準(zhǔn)確地說,是給你留的后手。”李彥輕聲說道:“在幼主生死危機時刻,我可以亮明保王令,召集隱藏在清涼府的三百兵丁死士?!?/p>
“啥也別說了,爸爸萬歲!”任也激動地?fù)]了揮拳頭:“是三百人都有神異嘛?”
李彥翻了翻白眼:“都有神異,還用打清涼府???直接進攻月球不好嘛?!?/p>
“……也是?!?/p>
“都是普通人,跟你父王一塊上過戰(zhàn)場的老兵老將,或是這些人的后人,不過戰(zhàn)力應(yīng)該是沒問題的?!崩顝┧伎剂艘幌拢骸耙饶帽鴻?quán)。控制不了軍事力量,一切的計劃都是扯淡,分分鐘就會被翻盤?!?/p>
任也思考了一下:“你肯定是朝廷黨的主心骨,除了你之外,府尹馮興是扛旗的嘛?還是說,是青州衛(wèi)的代指揮使?”
“馮興是扛旗的啊,我身份暴露了,朝廷黨肯定以他為主,以青州衛(wèi)代指揮使,密探營統(tǒng)領(lǐng)為輔。”李彥皺了皺眉頭:“朝廷黨的人離開墓穴后,你通過公主墓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開。不出意外,他們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也在緊急集合,準(zhǔn)備開會?!?/p>
任也猶豫許久后,再次問道:“青州衛(wèi)集合兵丁,需要多久?”
“青州五衛(wèi),圍城屯營,要想全部集結(jié),沒有一天是做不到的?!崩顝┩nD了一下:“主大營雖只有一衛(wèi),千人左右,但三百人也有點難打?!?/p>
“要打就得快,而且不能亂莽?!比我菜伎剂季煤?,立即做出決斷:“青州衛(wèi)代指揮使我們肯定很難控制到,他的家眷估計也在很安全的地方,而且,本人現(xiàn)在或許已經(jīng)在馮興的府衙內(nèi),商量怎么對付我們了。但搞不到他,還搞不到他的下屬嘛?!咱們的三百人是奇兵,我覺得可以這樣辦。密探營人少,好控制……你帶二愣,劉紀(jì)善,唐風(fēng)從這里先入手……?!?/p>
他思路清晰,話語簡潔,很快便把自己的計劃說完了。
李彥聽完之后,眉頭緊鎖:“大體思路是沒問題的,但你做什么?”
“我繼續(xù)扮演一個紈绔,自己一個人去清涼府見見馮興。”任也背手回道。
“你瘋了?!”劉紀(jì)善瞪著大眼珠子吼道:“他現(xiàn)在正研究怎么殺你呢!”
“如果對面是你管事兒,我肯定不敢去?!比我睬浦骸暗且粋€老政客的話,反而能周旋一下。”
“……你在糟踐我?!眲⒓o(jì)善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。
“這確實有點危險?!崩顝┌櫭记浦我玻骸坝悬c極限一換一的意思,你真的想好了?”
任也仔細(xì)斟酌一下:“時間拖得越久,朝廷黨的基本盤越穩(wěn)。踏馬的,自古以來,誰敢說奪權(quán)這事兒,自己有十成的把握?!梭哈,猛猛梭哈了。安得三百猛將起,敢教日月?lián)Q新天。”
“那就干吧!”李彥竟然沒有再多勸阻。
……
清涼府府衙。
馮興坐在高椅上,眉頭緊鎖。
旁邊,一位身著長衫的文官,輕聲問道:“密探營的吳阿四沒有回來,青州衛(wèi)左衛(wèi)千戶,也沒有回來……清涼府的局勢很微妙啊。大人,您要不要……先與懷王談?wù)?,留個后路走?”
馮興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:“是朝廷勢大,還是懷王勢大?”
文官無言以對。
“我若去與懷王相談,此事又傳到朝中,那我不成了關(guān)鍵時刻縮脖的王八了嘛?”馮興傲然起身:“一個小小紈绔,手里既無兵權(quán),也無幾名親信,怕他作甚?只要密令一到,兵力集結(jié),籠中雀,依舊困于籠中,任我等觀賞把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