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兄弟,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。”
小臟辮似乎心情很好,說話都略帶節(jié)奏感。
“上午我不是沒生意嘛,你也知道,咱們做這一行的,可能一天也沒幾個顧客上門?!?/p>
我哭笑不得,“說重點?!?/p>
叫你說事,沒叫你講故事啊。
“嘿嘿,你別急嘛。”
小臟辮撓了撓頭,“沒人我就覺得無聊,剛好外面的太陽比較好,我就想啊,坐在門口曬太陽,喝杯茶,多愜意啊。兄弟你說是吧。”
我已經(jīng)無力吐槽了,這貨話怎么這么密呢?
“后來我茶喝飽了,覺得也沒什么意思,我就想啊,兄弟你的吉他可以拿出來玩玩嘛?!?/p>
小臟辮終于快說到重點了,“玩著玩著,就有個美女走過來問我吉他哪里來的?!?/p>
“我就說是我收的?!?/p>
“美女就問我賣不賣,還說她很喜歡這把吉他,愿意多出點錢?!?/p>
“我一想,也行啊,反正這種吉他要碰到有緣人才能賣的上價格嘛,然后我就賣給那位美女了?!?/p>
小臟辮神秘兮兮的靠近,“兄弟,那是你女朋友吧?長的太帶勁了,啥時候介紹給我認(rèn)識認(rèn)識?”
“知道是我女朋友你還要認(rèn)識?”這貨想干什么?
“我說的認(rèn)識不是男女私情的那種,就單純的比較欣賞她,希望多跟這樣優(yōu)質(zhì)的女性做朋友?!?/p>
小臟辮掏出手機給我展示,“你看,我們有個群,里面除了一群玩音樂的朋友之外,剩下的都是優(yōu)質(zhì)女性?!?/p>
“偶爾搞個小音樂會什么的,我們都會在群里發(fā)出邀請?!?/p>
“對了兄弟,我把你拉進去?”
這個群肯定不簡單,可能就是小臟辮濫交的平臺之一。
我對此毫無興趣,轉(zhuǎn)身就準(zhǔn)備離開。
“兄弟,你別走啊,剛才說的事你同意嗎?”
我忽然停住腳步,咬牙問道:“吉他賣多少錢?”
既然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跑到了慧雯手里,我便下決心再買回來。
否則同處一屋,看的到卻碰不到,這種感覺太難受了。
至于錢,我可以向王蕊和徐振先借點。
小臟辮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,“三萬。”
“多少?”
“兄弟,我就是隨便喊個價,誰知道你女朋友那么爽快,當(dāng)場就掃碼了?!?/p>
小臟辮還覺得委屈了,“我原本就準(zhǔn)備賣一萬來著?!?/p>
“你特么的……”我真的氣到了,“奸商?!?/p>
如果賣個四五千,我會贊小臟辮一句仁義。
可是三萬。
這種價值超出了王蕊和徐振能負擔(dān)的極限,就他們那點實習(xí)工資,得好幾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湊齊。
怎么辦?
回去的路上,我一直在琢磨,要不要直接跟貴哥或者卓冉開口。
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。
只要我開口,三十萬他們也肯借。
或許我太在意與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了,也不想讓他們把我看輕。
這么多年,無論再難,我都沒開口找他們借過錢。
無論是友誼還是愛情,只要摻和了金錢,就一定會變質(zhì)。
回到宿舍。
意外的發(fā)現(xiàn)慧雯也回來了,就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面。
不知道這小姑娘怎么想的,能拿的出三萬買吉他,為何還擠在臟亂差的宿舍里面呢?
咣咣咣。
我敲了敲門。
“沒鎖。”里面?zhèn)鱽砹嘶埚┑穆曇簟?/p>
我推開門,頓時看到慧雯坐在床頭翻看手機,吉他則是靠在她床頭的墻壁上。
看到我進來,慧雯頓時面露不快,“你進來干什么?”
“我們談?wù)??!?/p>
“沒興趣,也沒必要談?!?/p>
我依舊走了進來,站在慧雯的幾步之外,“首先,我對昨天早上的事情抱歉,當(dāng)時真是個意外?!?/p>
慧雯低著頭,并沒有回應(yīng)的想法。
“所以,我請求你,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故意用吉他來惡心我。”
報復(fù),是慧雯最有可能買吉他的目的。
她就是為了在我面前炫耀。
我守不住的東西,她輕而易舉就到手了。
啪嗒。
慧雯冷著臉放下手機,“說完了?”
“還沒……”
“那你繼續(xù)?!?/p>
慧雯一副不配合的模樣,讓我不知道該怎么繼續(xù)對話了。
思索片刻,我沉聲說道:“開個價吧?!?/p>
“我不差錢?!被埚┳旖禽p揚,似乎在嘲笑。
“那你說,怎么樣你才肯把吉他還給我?”
“我的東西,為什么要還給你?”慧雯的笑意愈發(fā)濃密了,“吉他我不是從你手里買的,而且我也花了錢,現(xiàn)在就是我的東西?!?/p>
“跟你已經(jīng)沒關(guān)系了,你能不能清醒一點?”
慧雯的話,如同一把刀刺在我的心頭,我感覺到心在滴血。
“還有,以后沒經(jīng)過允許,請不要私自進入女孩子的房間?!被埚┱酒鹕恚桓彼涂偷哪?。
從她的態(tài)度可以明顯感覺到,我的任何談話技能全都排不上用場了。
根本不給機會談。
我正要再反駁她的說法,忽然,房門打開。
徐振帶著王蕊等人沖了進來。
晃蕩了一個下午,沒注意竟然到了下班時間。
趕在慧雯的室友進來之前,我連忙退出了房間,恰好被徐振他們看到了。
“臥槽!”
徐振驚呼一聲,“軒哥,你,你把慧雯搞定了?”
“別特么亂說?!蔽倚那楹苁菬┰?。
“難怪你和慧雯今天都沒上班,快跟我說說,有沒有那啥……”徐振猥瑣的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。
“你小子給我聽好了,我跟慧雯真的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?!?/p>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”
慧雯的室友,一個戴著近視眼鏡的短發(fā)女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。
“軒哥都把他的吉他送給慧雯了。”
完了。
這下子是真說不清楚了。
一把吉他,鬧出的誤會竟然越來越大。
“軒哥,這必須得請客啊?!毙煺癯脵C占小便宜。
我懶得理會,干脆扭頭看向王蕊,“今天部門有人找我嗎?”
“沒有啊。”
王蕊連連搖頭,“就上午韓總生氣的時候挺嚇人的,后面他就一直沒來,公司也沒有對你通報批評什么的。”
“軒哥,是不是你跟韓總打招呼了?”
我連韓總的聯(lián)系方式都沒有,憑啥給他打招呼?
這事,處處透露著不尋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