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上次在醫(yī)院,霍燃也給過她一瓶,姜怡難免奇怪,他也喜歡喝這種懷舊的飲品嗎?怎么還囤了這么多呢?
霍燃冷白的手指,握住瓶蓋,輕松擰開,緊接著,他將打開的牛奶放在了姜怡的掌心。
姜怡伸手接過,輕輕抿了一小口。
還是熟悉的味道。
她忍不住多喝了兩口。
霍燃嘴角彎了下,才接著說道:“老頭想讓我留在國內(nèi),留在他身邊,為了逼我低頭,他沒給我任何經(jīng)濟(jì)上支持,任由我在國外自生自滅?!?/p>
姜怡一怔,清楚霍燃說的那個老頭,指的是霍老爺子。
原來,他和霍老爺子關(guān)系的惡化,早在十幾歲時就開始了。
姜怡,“然后呢?你就憑著自己,在國外待了這么多年?”
霍燃點頭,“嗯?!?/p>
她又接著問:“那你當(dāng)時為什么執(zhí)意要出國?”
“為什么?”霍燃看著姜怡,不知想到了什么,“不想在老頭的眼皮子底下,被他盯著,這算不算理由?”
姜怡抿唇,沒吭聲。
霍燃松了松領(lǐng)帶,露出性/感的鎖/骨,這樣的他,渾身散發(fā)出一種難以描述的痞氣。
姜怡很難把這樣的霍燃,和記憶中十多年前在爛尾樓碰到的那個男孩兒,聯(lián)系在一起,當(dāng)時的他渾身散發(fā)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冷淡,和現(xiàn)在的他,氣質(zhì)仿佛并不相同。
霍燃就這么站著,月光刺破黑暗,從窗柩照進(jìn)來。
二人的影子被投射在木質(zhì)地板上,莫名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。
狹小的空間內(nèi),短暫的靜默。
“我當(dāng)時,喜歡一個女生來著,”霍燃突然開了口,打破沉默,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姜怡,“可是我的喜歡沒有結(jié)果,就一氣之下出國了?!?/p>
姜怡一怔,沒想到霍燃會主動和她聊起他喜歡的女生。
她更沒有想到,高傲如霍燃,竟然也有被女生拒絕的時候。
她忽然有些好奇,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。
“所以,”姜怡看著霍燃的眼睛,“你是被喜歡的女生拒絕了,才一怒之下,遠(yuǎn)走他鄉(xiāng)?”
霍燃,“算是吧。”
姜怡輕描淡寫的問:“初戀?”
霍燃,“嗯?!?/p>
她忽然有些理解了。
畢竟像霍燃這樣的男人,什么時候被人拒絕過,從來都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兒。
當(dāng)時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。
也許是今晚聊得有點多,姜怡忽然覺得面前的霍燃,不再那么虛無縹緲,反而多了幾分煙火氣。
姜怡的指尖無意識的在身后的案臺上滑動。
她想起醫(yī)院盛傳霍燃的白月光,無數(shù)人背地里討論過,他的白月光究竟是誰,能讓霍燃這種極品男人,惦記這么些年。
姜怡倒是覺得,霍燃多年來對心里的白月光念念不忘,倒是還挺專一。
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?!被羧己鋈灰恢皇稚斐鍪郑苍诮难劬ι?。
姜怡半靠在廚房的案臺上,微微抬眸朝著他看去的樣子,很像是一只縮成一團(tuán)乖巧的小貓。
尤其是她抬眸時,讓男人會不自覺的產(chǎn)生一種征服欲。
“姜怡,我有沒有告訴你過,”霍燃俯身,貼在姜怡的耳畔邊,輕聲說道:“你這樣看著我的眼神,很像是在向我……求、歡?!?/p>
姜怡指尖本能的輕/顫,不知是因為霍燃的這句話,還是因為他離得太近,呼吸全都噴灑在了她的臉頰上、脖頸上以及耳廓上。
她伸手,輕輕地推開霍燃,離開廚房這個狹小的空間,來到客廳里。
霍燃跟出去時,姜怡正彎腰在大門處換鞋。
“時候不早了,霍醫(yī)生不用送了,我自己打車回去?!彼槺愕皖^看了眼手機(jī)上的時間,晚上十一點整。
見姜怡出門,霍燃拿了外套,跟出去,“來之前說好了的,我送你?!?/p>
說完,不由分說的把外套照在姜怡頭上。
姜怡一愣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整個人就被霍燃的氣息包裹,他的外套帶有一種他身上獨有的氣息,姜怡瞬間感覺仿佛被霍燃給摟住了。
她臉頰有些泛紅,沒有矯情,把霍燃的外套輕輕地披在自己身上。
回去的車程不算太遠(yuǎn),晚上不堵車,但還是遇到了兩三個紅燈,姜怡扭頭看向窗外,夜色寂靜,原本車水馬龍的大都市,如今也只有零星的幾輛車,在路上行駛著。
當(dāng)汽車停在姜怡家小區(qū)樓下時,霍燃忽然俯身湊了過來,這個動作過于猝不及防,讓姜怡嚇了一大跳。
等她回過神來時,霍燃的手指,已經(jīng)撩開了她的額角的碎發(fā),撫、摸上了她的額頭。
霍燃的目光很認(rèn)真,像是在檢查一件極其珍貴的古玩,姜怡卻因為他呼吸出來的的熱氣打在面頰上,心跳漏了兩拍。
“恢復(fù)的還算不錯,”霍燃將劉海重新歸位,他略微往后退了些,順道幫她捋了捋碎發(fā),“有一個小小的疤,不過不要緊,堅持用藥,不久應(yīng)該能完全消掉?!?/p>
姜怡沒想到,霍燃還記得她額頭傷了這事兒,要是他不提,姜怡自己都快忘了。
霍燃,“明天到醫(yī)院后,來我辦公室找我,我給你開藥。”
姜怡點頭,向他道了謝,便轉(zhuǎn)身拉開車門,準(zhǔn)備下車。
一陣風(fēng)吹來,撩起了姜怡的長發(fā),姜怡被風(fēng)吹的一哆嗦。
自打過了中秋,天氣一天比一天冷,雖然榕城地處南方,但還是能感受到氣候的變化。
姜怡走了兩步,才想起身上還披著霍燃的外套。
她將外套脫下來,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還給他,卻不料,剛回頭,正好和霍燃的視線撞上。
不知什么時候,霍燃也下車了,他倚靠在車框上,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,正慵懶的朝她看過來。
見姜怡去而復(fù)返,霍燃挑了下眉,忽然痞痞的笑了,“怎么?舍不得我?想讓我去你家留宿?”
姜怡忽略他言語中的戲謔,只把他這句話當(dāng)成一句玩笑。
“霍醫(yī)生,你的外套。”
姜怡把外套放回車上,轉(zhuǎn)身上樓。
然后,她就聽到,身后不遠(yuǎn)的位置,霍燃的聲音裹著秋日的風(fēng),送入她的耳中。
“姜怡,沒想到,你挺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