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一邊,看著姜怡和霍燃二人離開,唐詩詩一臉的若有所思。
她胡亂的在臉頰上擦了一把,走到?jīng)]人的角落,悄悄地打出去一通電話。
那邊幾乎是秒接。
唐詩詩低聲說道:“計劃已經(jīng)在實施中了,他們的反應(yīng),如你所料?!?/p>
對方:“那就按計劃行事?!?/p>
唐詩詩攢緊手機(jī),左右看了一眼,“那我爸爸……”
對方:“你放心,只要按我說的做,你爸爸就一定能活著?!?/p>
聽到這話,唐詩詩這才松了口氣,她將額角的碎發(fā)挽在耳后,輕聲說道:“好,那咱們一言為定?!?/p>
姜怡在病房里陪著宋志忠聊天,為了不讓人再繼續(xù)糾纏霍燃,姜怡讓霍燃先回去了。
剛剛外面發(fā)生的事情,宋志忠也聽護(hù)工說了。
宋志忠拉著姜怡低聲道:“怪不得隔壁病床的那老頭,這幾天總來有事沒事找我聊天,旁敲側(cè)擊的打聽霍燃和我是什么關(guān)系,原來打的是這算盤?!?/p>
姜怡抿唇,總感覺不太好。
“這種事情是機(jī)密,霍燃和你的肝臟也匹配,是怎么流傳出去的?”
醫(yī)院這邊有嚴(yán)格的保密措施,按理說唐詩詩不可能會知道。
這種事情,要是從醫(yī)生的嘴里傳出去,那是會丟飯碗的,事關(guān)醫(yī)德,大家也都三緘其口。
宋志忠嘆了口氣,“好像是昨天醫(yī)生找我談話,被偷聽到的吧?當(dāng)時那老頭剛從我病房離開,似乎是沒走遠(yuǎn)?!?/p>
姜怡表情嚴(yán)肅,“爸,以后這些病友們,不要再來往了?!?/p>
人性這個問題,很難說。
更何況還是事關(guān)生死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背刺。
姜怡并沒有告訴宋志忠,昨天半夜有人想要偷偷潛入病房。
不管怎樣,目前看來,少接觸人是最安全的。
而且,移植也就這幾天,她總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(yù)感,留個心總歸是沒錯的。
宋志忠點著頭答應(yīng)了。
也不知怎么的,今天小腹總感覺隱隱不是很舒服,生理期要來不來的樣子,剛剛上洗手間,又見血了。
姜怡捉摸著待會兒要不要去婦科檢查看看,是不是最近房事上,霍燃要的太兇。
“爸爸,你先休息,我明天再來看你?!?/p>
宋志忠見姜怡要走,盯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。
姜怡看出來宋志忠臉色不太對,又折回來。
“怎么了……”
宋志忠朝著姜怡伸出一只手,姜怡立馬握住。
最近,宋志忠消瘦了很多,因為飲食上需要注意,很多東西都不能吃,臉頰都凹陷了進(jìn)去。
他肝臟出了問題,排毒系統(tǒng)不太好,臉色看上去也很差。
印堂的位置,隱隱有些發(fā)黑,眼睛里更是布滿了紅血絲,一看就是最近在失眠。
姜怡眼眶一紅,覺得心里有點難受。
這才過去多久?她感覺宋志忠比剛住院的時候,蒼老了十歲不止。
尤其是兩鬢的頭發(fā),越來越多。
宋志忠緩緩開口,“怡怡,要是這次移植失敗,或者恢復(fù)期我沒抗住走了,我有幾件事情我想交待你的?!?/p>
姜怡鼻頭一酸,眼眶迅速泛紅,“爸,你胡說八道些什么?你身體一向健康,怎么可能有事!你還這么年輕!”
宋志忠輕輕搖頭,“這種事,沒有絕對的,我……”
姜怡打斷他:“爸!你不要再說了,我不想聽到這些喪氣話!”
宋志忠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“我說的話,你記住就好,你媽自從那次手術(shù)后,身體一直不好,最近也因為我而擔(dān)驚受怕,如果我出事……最難過的就是她,你幫我多勸勸她?!?/p>
“還有你哥,他容易鉆牛角尖,不管將來遇到什么,希望你能記住他是你哥哥,你們要相互扶持的。”
姜怡眼淚蓄滿了眼眶,不想接著聽下去了。
“爸,你好討厭,我還有事,就先走了,你不要胡思亂想,還有,你一定會沒事的?!?/p>
她轉(zhuǎn)身的瞬間,輕輕地擦拭了下眼角。
宋志忠:“怡怡,還有件事,你一直在找你生父,這些年都沒什么線索,其實我五年前見過他一次?!?/p>
姜怡一怔,聽到這話,停下腳步。
姜怡查到,霍家的那場盜竊案,真兇拿錢買通了父親姜岱,讓他頂罪坐牢。
五年前,應(yīng)該是姜岱剛刑滿釋放出來的時候。
宋志忠:“他人瘦了一大圈,我給了他一些錢,但他沒要。他說他對不起你,也沒臉見你,所以讓我不要告訴你。”
提起老友,宋志忠滿臉唏噓,“當(dāng)時我沒反應(yīng)過來,等我反應(yīng)過來后,他就已經(jīng)走了。”
姜怡追問:“那你們還聊什么了?”
“我問他今后有什么打算,他說可能會回清城,可是這五年來,我也派了不少人手去清城尋他,卻一無所獲?!?/p>
宋志忠無奈嘆氣。
姜怡沉默良久。
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,爸爸其實來看過她的。
只是,既然他出來了,為什么要躲著她呢?
一家人團(tuán)聚不好嗎?
姜怡接著問道:“我爸除了您以外,還有沒有其他好友?”
宋志忠愣了愣,“確實有一個,不過……”
他沉默幾秒,搖了搖頭,“那你爸爸不太可能去找那位朋友,我們都很久沒聯(lián)系了,而且……”
宋志忠一副不想接著說下去的樣子。
姜怡被勾起了好奇心,“而且什么?”
“那位朋友犯了點事,被判了無期徒刑,現(xiàn)在恐怕還在監(jiān)獄里關(guān)著呢,你爸怎么找他?”
姜怡皺眉,怎么又是監(jiān)獄?
“我爸的那位朋友進(jìn)監(jiān)獄,什么時候的事兒?”
“有點久了,那時候你爸的公司還沒破產(chǎn)呢,”宋志忠回想了一會兒,不太確定的說道:“好像他剛進(jìn)去不到一個月,你爸爸公司就破產(chǎn)了?!?/p>
姜怡再次沉默。
時間上也太巧了,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
“那人是因為犯了什么事,而被判了無期呢?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今天說的話有些多,宋志忠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的疲憊。
姜怡沒有再多問什么,給護(hù)工交代了兩句,就帶上門,從病房出來了。
原本她準(zhǔn)備去婦科順便檢查一下,但因為和宋志忠聊的時間太久,那邊已經(jīng)下班了,只好暫時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