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男孩看著眼前的兩個小蘿卜頭,面對二人的吹捧,他并沒有覺得多驚喜,反而一雙漆黑的眼睛,看起來有幾分空洞。
他面無表情的,從二人面前經(jīng)過。
滿滿和多多一看到男孩走了,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售貨員,問道:“這位小哥哥,怎么不理我們呢?”
售貨員仿佛早就對此見怪不怪,“他就是這樣的,看到誰都不愛搭理。”
多多奇怪道:“為什么?”
“他啊,是我們董事長的養(yǎng)子,聽說自從收養(yǎng)回來之后,就一直是這樣,性格怪異,見到誰都不說話,每天就喜歡涂涂抹抹,性格很悶的?!?/p>
“有人說,他可能有自閉癥,誰知道呢?”
售貨員說了兩句,搖了搖頭,“我跟你們兩個小蘿卜頭,說這些做什么?!?/p>
滿滿和多多相互對視一眼。
自閉癥?
這三個字對他們而言,是很陌生的字眼,但有一次幼兒園做公益,老師曾帶著他們?nèi)タ催^特殊學(xué)校的自閉癥兒童。
他們看起來很奇怪。
滿滿說道:“多多,你在這里等等我,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話落,滿滿撒開腳丫子,就去追剛剛的那小男生了。
小男孩并沒有走遠(yuǎn),他一雙眼睛長得很好看,雙眼皮,鼻梁也很高挺,不難看出將來會是個帥小伙。
滿滿因為劇烈奔跑,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氣,“哥哥?!?/p>
男孩皺眉,低頭看向眼前的小女孩兒,仿佛她做了很突兀的舉動,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。
他并沒有和她說話,而是打量著她。
“哥哥,我很喜歡你做的水晶鞋,你可以把它賣給我嗎?我準(zhǔn)備用它,送給我媽媽,當(dāng)成新婚禮物?!?/p>
滿滿一臉真誠的看向男孩,雙手合十懇求道。
這是滿滿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的求人,身為霍家的小公主,平時有什么需求,都會有人幫她解決。
可因為這是送給媽媽的新婚禮物,所以滿滿想自己努力一把。
男孩盯著滿滿看了幾秒,仔細(xì)的觀察著她的五官,突然開了口,“你媽媽叫什么名字?”
滿滿沒有心機(jī)的說道:“姜怡!我爸爸叫霍燃!他們下周就舉辦婚禮了!”
聽到這話,男孩很明顯的一怔。
隨即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冷色,手掌輕輕地捏成拳,整個人都冷了下來。
滿滿覺得有些奇怪,問道:“哥哥,你怎么了?”
剛剛售貨員阿姨說,他有自閉癥?
難道是又犯病了嗎?
“沒什么!” 男孩轉(zhuǎn)過頭看了一眼店里的水晶鞋,“想要?”
滿滿用力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你設(shè)計的水晶鞋,實在是太好看了!我要把她送給媽媽!她穿上一定很好看!我媽媽長得很好看的!”
男孩兒:“行,那你把地址給我,回頭讓人給你寄過去。”
滿滿一聽這話,開心的不得了,直接抓著男孩的手,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。
“你真的愿意把水晶鞋賣給我了?哥哥,你真好!”
她太過活潑,很顯然讓性格內(nèi)斂的男孩感到些許的不適。
男孩冷淡的把手抽了出來,低著頭就要走。
滿滿一看對方要走,于是問道:“小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原本已經(jīng)走到道路盡頭的男孩,這才停下腳步。
他蜷縮了下掌心,剛剛被滿滿摸過的觸感還在,他回過頭,對著滿滿露出神秘一笑。
“周文軒?!?/p>
滿滿一愣,周文軒?
男孩兒很快消失,也沒有回過頭。
多多這時候跑了過來。
見滿滿盯著男孩兒離去的方向發(fā)呆,多多伸出一只手,在她的眼前晃了晃。
“姐姐,你在看什么???”
滿滿這才回過神,此刻內(nèi)心被喜悅填滿,“多多,剛剛那個哥哥愿意把鞋子賣給我們了!”
“真的嗎?”
兩個小家伙一起去付了錢,留下了地址。
“麻煩幫我們把鞋子寄到這里?!?/p>
……
姜怡來到宋家,家里烏煙瘴氣的,全都是煙味兒。
她被嗆的直咳嗽。
宋宇恒坐在沙發(fā)上,旁邊的煙灰缸里全都是煙頭。
姜怡走過去,把他咬在唇上的煙奪下來按滅,又將門窗全部都打開通風(fēng)換氣。
“宋宇恒,你這是做什么?媽還在家里呢,你就算不顧慮自己的身體,也要考慮考慮媽能不能吸你的二手煙。”
因為是午后,韓秀早就在樓上睡著了。
宋宇恒眼圈下面一層烏青,一看就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。
姜怡看到宋宇恒的身旁放了好幾個酒瓶,一看就是宿醉過,就連衣服也好幾天沒換,胡子拉碴的,半點(diǎn)兒不見從前的英俊帥氣。
此刻看到姜怡過來,宋宇恒這才有了點(diǎn)反應(yīng)。
他目光空洞的看向姜怡,“怡怡,你怎么突然來了? 也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?”
姜怡擰著眉,“我來給你送請柬,我要結(jié)婚了?!?/p>
話落,姜怡把一份請柬放到宋宇恒的面前。
宋宇恒一怔。
姜怡要結(jié)婚的消息,他已經(jīng)聽說過了,最近這段時間,霍家在備婚傳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。
據(jù)說霍燃要給姜怡準(zhǔn)備一場盛世婚禮。
宋宇恒并沒有伸手去接那份請柬,有些冷淡的說道:“怡怡,那哥哥就提前恭喜你了?!?/p>
姜怡不由得擰眉,看著宋宇恒這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,心里不太舒服。
來之前她已經(jīng)打聽過了,最近這段時間宋宇恒整天呆在家里,連公司都沒有去。
可他身為公司的老板,這么久都不管公司,只會讓宋氏業(yè)績下滑。
那么多員工,等著吃飯呢,他這個董事長身上的擔(dān)子很大。
姜怡看著他,“就算沈知念要和你離婚,你也不用如此吧?喜歡就去追,不喜歡就放手,這樣整天醉生夢死的做給誰看?又有什么用呢?”
宋宇恒眼眶猩紅的看向姜怡。
“誰說我喜歡她了? 我只是想我的女兒嵐嵐了!她要走就走,我不會攔她,可為什么她要把我的女兒也給帶走?”
姜怡無奈搖頭,很清楚這只不過是宋宇恒找的一個借口。
沈知念的離開,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改變,宋宇恒一時間接受不了,才會如此一蹶不振。
姜怡最近聽到了一些流言,說是沈知念和周家的公子走得很近,兩個人時常一起吃飯。
宋氏集團(tuán)又接二連三丟掉了幾個合作商的訂單,因為有人聽說了沈知念要和宋宇恒離婚,紛紛撤資。
這件事勢必傷害了宋宇恒的自尊心,因為沒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是被妻子的娘家庇護(hù)的。
想到這里,姜怡嘆了口氣。
說白了,宋宇恒就是低不下頭。
“哥,你如果不喜歡沈知念,為什么她走了以后,你會這么頹廢?恐怕你早就在日復(fù)一日的相處中,對她動了真感情,而不自知吧!”
聽到這話,宋宇恒一怔,他對沈知念動了真感情?
姜怡:“你如果喜歡,就大膽去追,可你這樣畏畏縮縮,別說是嫂子了,就連我都看不起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