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怡的話讓宋宇恒若有所思。
不知不覺對沈知念動了真感情?
第一反應(yīng),宋宇恒是不想承認(rèn)的。
這些年,他的心里只有姜怡,但是宋宇恒也清楚,和姜怡只能以兄妹相稱。
所以,他埋藏自己對姜怡炙熱的愛意。
心里明明早就有人了,他怎么會愛上沈知念呢?
姜怡看著宋宇恒的眼睛,低聲道:“年少時的心動褪去,日復(fù)一日的陪伴也是愛,沈知念早就已經(jīng)侵入到你的生活中,哥,你到底知道自己的心意是怎樣的嗎?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
姜怡輕輕嘆了口氣,邁步去樓上看韓秀。
床上,韓秀閉著眼睛睡得很沉。
姜怡輕輕地幫她蓋上被子,壓低了聲音,說道:“媽,我就要和霍燃辦婚禮了。”
聽到聲音,韓秀睜開雙眼,她的睡眠很輕,一丁點(diǎn)的動靜就會醒來。
韓秀落在姜怡臉上的表情,有些茫然:“你是誰?知念嗎?”
說著,韓秀一把牽起了姜怡的手,“知念,媽最近怎么總是見不著你?你跑到哪里去了?是不是宇恒那不爭氣的臭小子惹你生氣了?你放心,回頭媽媽幫你好好地教訓(xùn)他!”
韓秀把姜怡認(rèn)成了沈知念。
她總是時而清晰,時而迷糊,認(rèn)錯人更是家常便飯。
姜怡反握住韓秀的手,溫柔的說道:“媽媽,我是怡怡,我要結(jié)婚了,你會去參加嗎?”
韓秀盯著姜怡看了兩三秒,輕輕的搖了搖頭,她仿佛感到很困惑的樣子,問道:“怡怡?你不是早就和霍燃結(jié)婚了嗎?怎么又結(jié)一次婚?”
姜怡有些無奈的解釋道:“我們只是領(lǐng)了證,這次是準(zhǔn)備補(bǔ)辦婚禮。”
韓秀似懂非懂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你們年輕人啊,最重視儀式感,對了,霍燃對你好不好?”
“霍燃對我挺好的,無微不至?!?/p>
韓秀唇角勾起一抹笑,“我就知道這小子不錯,我跟你說,媽看人可準(zhǔn)了,他啊,看你的眼神有光,當(dāng)年你爸爸啊,看我就是這種眼神。”
提起自己的丈夫,韓秀的眼角有些濕潤,她的一雙眼眸,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,臉上是很幸福的笑容。
“馬上就快到你爸爸去世六周年忌日了,最近,我常常會夢到他。”
說著,韓秀的目光落向窗外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思緒仿佛也跟著飄遠(yuǎn)了。
姜怡輕輕地靠在韓秀的懷里。
哪怕韓秀的大腦遭受到了損傷,哪怕她癱瘓了這么多年,哪怕忘掉了所有人,但腦海中,卻還記得宋志忠是自己的丈夫。
這樣的愛情,姜怡很羨慕,卻又覺得很唏噓。
爸爸走的太早了。
她突然想到了她和霍燃,如果他們之間,將來有一個人先,那么留下來的那一個人,應(yīng)該會和韓秀一樣,很痛苦的吧。
“都要當(dāng)新娘子的人了,怎么突然哭了?”
韓秀看到姜怡眼淚盈盈的,抬起手來,輕輕地幫她擦拭了下眼角,“傻孩子,媽媽的身體不好,出不了遠(yuǎn)門,你的婚禮,我不能去參加了。”
聞言,姜怡一怔,不過想想也是。
婚禮上人多眼雜,韓秀的情況,確實(shí)不適合接觸太多人,而且她神志偶爾會不清楚,極其容易發(fā)生意外。
不去自然會更安全一點(diǎn)。
“我不去,但我祝福的心意,還是很真誠的?!?/p>
韓秀的手指,輕輕地?fù)崦男惆l(fā),就像小時候那樣,“祝你和霍燃,長長久久,百年好合?!?/p>
姜怡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謝謝媽?!?/p>
韓秀將一個東西交到了姜怡的手中。
“這是你爸爸當(dāng)年送給我的,現(xiàn)在轉(zhuǎn)送給你。”
姜怡認(rèn)出來這手鐲,是韓秀一直戴在身上,從來都沒拿下來過的。
是韓秀的念想。
她一愣,連忙拒絕道:“媽媽,這是爸爸送給你的,我不能收?!?/p>
韓秀輕輕搖頭,“送給你了,就是你的東西,收下吧,這是媽的一點(diǎn)心意,畢竟我身上也沒什么其他值錢的東西可以給你了,就當(dāng)是我給你的嫁妝。”
說著,韓秀把手鐲套在了姜怡手上。
韓秀不是她的生母,卻勝似生母。
姜怡閉上眼睛,在心底祈禱她可以健康長壽。
從韓秀房間里出去時,宋宇恒已經(jīng)把胡子刮了,洗完澡出來。
他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, 眼角雖然依舊有紅血絲,但看起來清爽不少。
“怡怡,我覺得你說得對,”宋宇恒看著姜怡說道:“我該振作起來,沈知念是我的妻子,作為丈夫,我傷了她的心,她才會離開我。”
“我不能讓她這樣帶著遺憾,和我離婚,我們畢竟在一起六年了。”
宋宇恒的視線落在遠(yuǎn)方,“是我對不起她,我會再試著和她好好地聊一聊?!?/p>
宋宇恒醒悟的這么快,倒是在姜怡意料之外。
姜怡好奇的問道:“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?”
“我剛剛看到了她微信的朋友圈?!?/p>
聽到這話,姜怡拿出手機(jī)一看。
原來在半天前,沈知念發(fā)了微信朋友圈。
朋友圈里,沈知念和女兒嵐嵐手拉著手,在外面玩,拍照的應(yīng)該是第三人,母女二人對著鏡頭,笑的很甜,看的出來應(yīng)該很開心。
“原本在她們母女身旁,給她們拍照的人應(yīng)該是我,可是現(xiàn)在卻被一個叫周樂凱的人奪走了我的位置?!?/p>
宋宇恒紅著眼眶,看著姜怡問道:“你覺得我作為本該和她們最親密的男人,該不該將自己的妻女給奪回來?”
姜怡愣住,她明白了。
宋宇恒這是被周樂凱給激起了勝負(fù)欲。
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男人侵占。
“所以,我自己的幸福,我會自己去爭取,也不容許背的男人,霸占我的位置?!彼斡詈愕难鄣滓黄V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