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老太太最近總是覺得,自己的行為舉止,和情緒仿佛變得有些異常。
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。
或許真的是年紀(jì)大了?人也變得越來越糊涂了?
車庫里,霍燃順手拉開副駕駛的門,親自送姜怡去上班。
二人的感情看上去很好,并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,產(chǎn)生任何的影響。
到了公司門口,霍燃勾住姜怡的后腦勺,一把將她按進(jìn)了自己懷里,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吻。
“委屈你了,怡怡?!?/p>
姜怡輕輕搖頭,她并不覺得委屈,因為霍燃并沒有什么過錯。
昨晚二人躺在床上,聊了半晚上。
霍燃心中對姜怡充滿了內(nèi)疚,畢竟姜怡算是最直接的受害者。
可姜怡表示,自己并沒有被傷到,只是心疼霍燃,有這樣奇葩的親戚。
一場莫名其妙的考驗,并沒有讓他們的感情受到絲毫的影響,反而彼此憐惜彼此。
昨晚,姜怡趴在他的胸膛上,溫聲的安慰他,霍燃才知道,自己有多幸福。
能被人無條件選擇的感覺真的很好。
因為有姜怡,所以霍燃覺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。
姜怡給了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,這種感覺,也只有她才能給他。
二人緊緊的摟著睡了一晚上,早起都心照不宣的決定,先不和溫老太太起正面的沖突,把把她們穩(wěn)住再說。
果然這招奏效了,至少一大早,沒有再經(jīng)歷昨晚的胡攪蠻纏。
到了公司,姜怡拉開車門,正準(zhǔn)備下車,胃里卻忽然翻滾起一陣難受。
她下意識捂著嘴唇,干嘔了兩聲。
霍燃一愣,“怡怡,你是不是……”
上次霍燃就起了疑心,但因為姜怡的癥狀不明顯,所以就沒多問。
姜怡明白霍燃想問什么。
其實這兩天,姜怡自己的心里也起了疑心,她請的點點頭,“這次的生理期,好像確實推遲的有點久?!?/p>
霍燃立即問道:“是不是還沒去醫(yī)院查過?”
“嗯!”
“那中午休息,我來接你?!被羧紟徒阳W角的碎發(fā),挽在了耳后,眼底帶著幾分期待,“我陪著你,一起去檢查一下。”
霍燃的心里很想彌補(bǔ)上次的遺憾。
他在心里發(fā)誓,如果姜怡真的有了,一定會好好的陪在她身邊,仔細(xì)的照料她,陪著她直至生產(chǎn)。
寸步不離。
姜怡不置可否。
午休時間,霍燃早早就把車停在診所外面。
霍燃陪著姜怡一起去了醫(yī)院抽血。
等待結(jié)果的時候,二人先是去了住院部,打算先去看看溫老爺子。
畢竟溫老爺子年紀(jì)大了,又是自家親戚生病,他們剛好都在醫(yī)院,不去看看不太合適。
還沒進(jìn)門,就聽到溫冬梅的大嗓門,在里面蛐蛐他們。
“早上出門,他們說要來看你的,這都馬上下午了,還沒來呀?”
“那么大的老板,這點規(guī)矩都不懂嗎?看病人只能上午來,哪有下午來的?這不是詛咒您嗎?”
溫老爺子聽著這話,也覺得心里不太舒服,可他昨天扭著了腰,現(xiàn)在只能在床上躺著。
病房里面只有溫冬梅和溫亦巧兩人,在照料溫老爺子,倒是沒見溫老太太。
想必是老太太年紀(jì)大了,不方便來回折騰。
姜怡就是這個時候敲門進(jìn)去的,手里還提著來的路上買的一點補(bǔ)品。
“外公,我和霍燃來看你了?!?/p>
她進(jìn)門后,將東西放下,“你感覺身體怎么樣?”
溫老爺子心里還窩著火。
要不是昨天霍燃讓家里的傭人全都放了假,故意晾著他們兩個老家伙,他哪里會因為做飯,不小心閃到了一把老腰?
可是,姜怡這樣輕聲細(xì)語的關(guān)心他,他也不好太過冷漠。
“還能怎么樣?這你不是看到了嗎?醫(yī)生說我這把老骨頭,想要恢復(fù)的像你們年輕人這樣,是不可能了,得過且過吧。”
姜怡聽出來溫老爺子言語之中的怨氣,她以退為進(jìn)道:
“是家里的傭人不靈光,昨天原本是他們休假的日子,忘了你們還在家里,我已經(jīng)好好地說過他們了,扣了他們半個月的工資,外公,我和霍燃不是刻意冷待你們的?!?/p>
這話是真是假,溫老爺子無從考量。
但很顯然,姜怡示弱的態(tài)度擺在了這里,溫老爺子的心里也多少舒服了一些。
就算是伸手,還不打笑臉人呢。
昨天,溫冬梅在醫(yī)院找護(hù)工照料溫老爺子,可那護(hù)工昨天半夜,明里暗里說開的工資低了,所以,對他照顧的也不是那么盡心。
溫老爺子奇了怪了,就和那護(hù)工吵了起來,“給你一千塊錢一天,你還嫌少?”
當(dāng)時那護(hù)工滿臉震驚,“一千? 要是真有一千,我就把你當(dāng)我祖宗一樣的供著,可明明只有二百??!”
溫冬梅明明說,請的是高級護(hù)工,溫老爺子還覺得這個干女兒,十分的貼心。
直到護(hù)工將收據(jù)拿出來,給溫老爺子看了一眼,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,溫冬梅原來在這里面賺了差價。
向來當(dāng)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人,卻利用他生病,在里面賺差價,溫老爺子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。
他猜想,過去這種事情,溫冬梅做的恐怕就不少,只是這次,剛好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溫老爺子心情自然不太好,就連早上溫冬梅來給自己送早餐,溫老爺子也沒和她說兩句話。
緊接著沒過多久,來了一個新的護(hù)工,將溫老爺子照顧的妥妥貼貼。
只要他稍稍一動,那護(hù)工立即上來噓寒問暖。
比昨晚那個不知道好多少倍。
溫老爺子一問,才知道原來是姜怡找來的人。
此刻,溫老爺子自然連看姜怡,都覺得順眼許多。
“你們能來看我,也算是有心了?!?/p>
“我們問過醫(yī)生,您傷的不是特別嚴(yán)重,在醫(yī)院調(diào)養(yǎng)幾天,做做理療,就可以出去了?!?/p>
姜怡坐在溫老爺子的病床邊,“外公,你需要什么就盡管給霍燃打電話,他會替你安排好,他這人,就是面冷心熱,不善言辭?!?/p>
溫老爺子點點頭,“我倒是無所謂,就是心里一直記掛著我老伴,你們把你們外婆照顧好就行了,我這里不需要操心。”
兩位老人家一起過了大半輩子,情比金堅。
溫冬梅唯恐天下不亂的,故意說道:“說起來,昨晚上,媽還失眠了大半晚上?!?/p>
果然一聽這話,溫老爺子一下子精神起來,“怎么回事?”
溫冬梅先是看了霍燃一眼,才說道:“還不是因為我家亦巧的事兒!昨天媽說的幾個解決方案,都被霍燃給否定了,所以媽就氣得不行?!?/p>
一旁的溫亦巧,一副受了其大委屈的樣子,仿佛又隨時要哭起來。
一聽溫冬梅這話,溫老爺子的臉色,一下子冷了下來。
姜怡見狀,冷冷打斷她們,“溫亦巧, 你最好把眼淚擦擦,這里是醫(yī)院,你莫名其妙哭起來,不知道了還以為外公怎么了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