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羅丹秋的氣急敗壞,溫亦巧揚(yáng)唇微笑。
“吳太太,你是不是年紀(jì)大了,到了更年期嗎?怎么這么大的脾氣?”
“怪不得吳御不喜歡你,還說碰你就跟摸自己沒什么兩樣。”
“你……”這樣挑釁的話,讓羅丹秋臉色氣的鐵青。
可溫亦巧卻是四兩撥千斤,“不早了,你也早點(diǎn)休息,生氣傷身,何必呢?”
話落,不管電話那頭的羅丹秋再說什么,溫亦巧直接就掛斷了電話。
羅丹秋氣的胸口上下起伏。
她眼眶猩紅,眼底全都是委屈。
還以為,兒子被那小三被傷到了,吳御身為父親,怎么都會護(hù)著自己的兒子。
卻沒想到,他竟然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,就當(dāng)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般。
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?
羅丹秋對吳御感到很失望。
結(jié)婚這么多年,羅丹秋像是現(xiàn)在才看清這個男人一般。
原本她還以為,吳御只是不愛自己了,吳恙畢竟是他的兒子,他肯定是有感情的。
可是,他對兒子竟然也如此的冷眼旁觀,任由小三踩到他們母子的頭上。
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,不知這段感情,最后該何去何從。
不知何時,吳恙悄悄地出現(xiàn)在羅丹秋的身后。
“媽?!?/p>
吳恙叫了她一聲,羅丹秋立即在臉上抹了一把,低著頭,假裝正在忙碌的樣子。
“飯菜很快就熱好了,你怎么進(jìn)來了?我很快就出去的,你在外面等等?!?/p>
吳恙皺眉。
其實(shí),剛剛羅丹秋的通話,吳恙在門外聽了個七七八八。
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些什么,但是能讓羅丹秋如此落淚,她勢必是受了委屈。
這些年,母親性格堅韌,哪怕吳御再怎么過分,她也不會輕易落淚。
吳恙知道,吳御肯定又去那個女人那里了。
吳恙動了動嘴唇,沉默了一會兒,明白羅丹秋有她自己的驕傲。
于是,他走出廚房,給她空間,讓她整理情緒。
幾分鐘后,羅丹秋端著熱好的飯菜出來。
眼底的猩紅不見了,她仿佛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似的,給吳恙夾菜。
吳恙低頭吃飯,一言未發(fā)。
家中的氛圍,有些莫名的壓抑。
吳御在外面風(fēng)流快活,卻把苦難帶給了他們母子。
吃了幾口,吳恙就放下了筷子,明顯食不下咽的樣子。
羅丹秋問道:“怎么了?”
這不是吳恙平時的飯量,正在長個子的男孩兒,一頓能吃兩碗米飯。
可吳恙根本就沒吃幾口。
“媽,過不下去就不要忍了,離婚吧。你帶著我走,我不需要這樣的爸爸?!眳琼钠鹩職?。
羅丹秋為兒子的話,感到驚訝。
“可是……貴族學(xué)校的學(xué)費(fèi),一學(xué)期就要幾十萬,我……”
“幾十萬又怎么了?”
吳恙打斷羅丹秋的話,“就算離婚,你和那個男人財產(chǎn)平分,也足夠養(yǎng)活我的,我們找律師,找最好的律師,明明出軌的是他,他沒有資格讓你凈身出戶的!”
吳恙對吳御感到失望,甚至都不愿意再喊他父親了。
離婚律師,不就是專門處理這些的嗎?
羅丹秋搖頭,“吳恙,你可能不知道,你太小看你父親了,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,不知道得到多少貴人相助?!?/p>
畢竟這么多年的夫妻,羅丹秋了解吳御,離婚讓他顏面盡失,他肯定不會同意的。
哪怕這段婚姻名存實(shí)亡,哪怕他在外面有了新人,也不會輕易把離婚擺到臺面上。
更何況,吳御的性子……離婚就意味被他扒掉一層皮。
就代表凈身出戶,代表什么都沒有,要帶著兒子居無定所。
打官司?
吳御自己是警署局長,身后的人太多了,她根本就沒有勝算的。
羅丹秋知道,吳御的手上不干凈,隨便找點(diǎn)人脈,就能讓她凈身出戶,找律師又怎樣?
法院的判決又不是律師下的。
羅丹秋擔(dān)心,自己最后不僅什么都分不到,反而連兒子的面也難以見到。
如此一想,所以這些年,她才決定忍氣吞聲。
吳恙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。
十幾歲的少年,沒有遭受過現(xiàn)實(shí)的毒打,只有一腔熱情,和對母親濃烈的心疼。
“就算不是財產(chǎn)平分,那我也愿意跟著你!”
吳恙說道:“讀不了貴族學(xué)校,那就讀普通學(xué)校,我成績好,外面的學(xué)校搶著要,學(xué)費(fèi)的事,你不用操心,你去工作,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!我自己可以養(yǎng)活自己!”
“媽,我不想你每天像個怨婦一樣,為了我被關(guān)在家里,你的人生,難道就是為了我而活嗎?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?
“為了這樣的男人,蹉跎自己一輩子,屬實(shí)沒有必要,吳御并不是良配,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了他,忍讓這么多!”
吳恙是學(xué)霸,十二三歲的年紀(jì),說出這樣的話來,讓羅丹秋這個成年人,都感到驚訝。
她又驚又喜。
兒子居然全都明白她這些年的苦衷,還會如此的心疼她,讓她去追求自己的人生。
羅丹秋的心中,產(chǎn)生了觸動。
這些年,她除了圍著兒子吳恙打轉(zhuǎn),身邊甚至就連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。
很多情緒,只能她自己一個人消化。
吳恙走到茶幾上,拿出來一份報紙。
是最近這段時間,鬧得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霍氏集團(tuán)的事。
吳恙說道:“報紙上的這個男人,就是那天在路邊,給我藥膏那位阿姨的丈夫。”
羅丹秋有些意外,兒子竟然會知道這件事。
不過,霍氏集團(tuán)聲勢浩大,在榕城的經(jīng)濟(jì),能頂半邊天,吳恙知道倒也很正常。
畢竟身邊的吃穿用度,全都離不開霍氏集團(tuán),霍氏更是首屈一指的財閥。
吳恙看著羅丹秋的眼睛,“媽媽,我覺得那個阿姨說的很對,她長得也很面善,我還聽說,她是心理醫(yī)生,或許,你可以找她好好地聊聊,開解一下心結(jié)!”
吳恙希望母親,可以走出去,多交點(diǎn)朋友。
羅丹秋每天就是丈夫和孩子,讓她的思想都跟著禁錮了。
吳恙是真的希望自己母親可以越來越好。
聽到這話,羅丹秋的表情,忽然變得古怪起來。
“找她?算了吧,她丈夫前段時間,被關(guān)進(jìn)了警署,她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恨我都來不及,她幫不了我?!?/p>
吳恙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,“把她丈夫關(guān)進(jìn)警署的人,是吳御,和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羅丹秋說道:“在外人眼中,我和你爸爸,就是一體的,因?yàn)槲覀兪且患胰?,她肯定連我也恨上了。”
“那她的丈夫,是不是被冤枉的?”
吳恙問道:“媽,你一定知道什么,對不對?吳御這些年,不知道做過多少不干凈的事,其實(shí)全都知道,是不是?”
羅丹秋動了動嘴唇,選擇閉口不言。
“不早了,吃完了就去睡覺吧?!?/p>
羅丹秋站起來,準(zhǔn)備開始收拾桌子,“大人的事情,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么多,這些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?!?/p>
話落,羅丹秋端著盤子,進(jìn)了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