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雨佳離開沒多久,兒子多多睡醒了。
姜怡摟著多多,喂小家伙吃了點母乳,小小的嬰兒躺在姜怡的身邊,打了個飽嗝,吐出一個奶泡泡。
這副憨態(tài)可掬的模樣,簡直要把姜怡給萌化了。
多多睜眼四處看了一會兒,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,好像又累了,昏昏欲睡的閉上雙眼。
姜怡有些不放心,看向身旁的月嫂,“小孩子吃了就睡,這是正常的嗎?”
月嫂點點頭,解釋道:“月子里的孩子就是這樣,一天要睡二十多個小時呢,放心吧!咱們的小少爺健康著呢!”
姜怡松了口氣,畢竟是新手媽媽,還不知道該怎么帶孩子。
這是個套間,晚上月嫂和孩子會睡在外面,以免打擾產(chǎn)婦休息。
病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,姜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卻沒什么睡意。
原本她以為,自己在生完孩子以后,霍燃肯定會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起。
可是并沒有。
自從那天她緊急做了剖腹產(chǎn)手術(shù)后,霍燃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她的身邊。
甚至他們都沒有好好地說說話。
姜怡剛生產(chǎn)完,其他的產(chǎn)婦都有丈夫陪著,可她的丈夫卻不知道去哪兒了,心里不可能不介意。
這樣的深夜,一個人躺在病房里,特別的孤寂。
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,從西面八方席卷而來,把姜怡拽入無邊的黑暗之中。
姜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
她抓起手機,給霍燃打了一通電話。
很快電話接聽,那頭,霍燃好像是在戶外,因為偶爾能聽到風(fēng)吹過的聲音。
“怡怡,怎么了?”
姜怡輕聲道:“霍燃,你很忙嗎?現(xiàn)在都快晚上十二點了?!?/p>
這個時間,就算他再怎么忙,也該忙完了吧。
姜怡突然想到了霍黎。
他會不會和霍黎在一起?
“我…”霍燃吞吞吐吐。
姜怡垂下眼眸。
看來她猜對了。
她的男人變心了。
在她生孩子的時候,卻屢次三番,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……鬼混。
姜怡閉了閉眼,心涼了下來。
黑暗中,她的眼角滑下一顆熱淚,她并沒再開口說些什么。
她想聽霍燃的解釋。
想聽聽他會說什么。
霍燃緊緊地抿著唇,拳頭死死的捏住。
距離女兒滿滿被陸蓉抱走,已經(jīng)過去了整整十個小時。
醫(yī)生說,滿滿肺部感染,需要在保溫箱里吸氧,而且她出生的時候,才三斤多,實在是太輕了,需要精心護理。
但被陸蓉這一抱走,多一分鐘,滿滿就會多一分危險。
霍燃實在不敢想象,在過去的這十個小時里,滿滿經(jīng)歷過什么,陸蓉又對他的孩子,做了些什么。
一整個下午直到晚上,霍燃強撐著身體的不適,一直在四處找孩子,滴水未進。
原本陸蓉這樣剛生完的產(chǎn)婦,應(yīng)該也走不了多遠,可是誰能想到,他的人硬是找了這么久,在附近展開了地毯式搜索,竟然連陸蓉影子都沒有找到呢?
關(guān)鍵是,霍銘恩也在四處找人,同樣也是杳無音訊。
這陸蓉就像是帶著滿滿,從人間蒸發(fā)了一般。
霍燃垂下眼眸。
他根本就沒注意時間過去的那樣快,竟然都已經(jīng)快晚上十二點了嗎?
霍燃立即說道:“怡怡,你是想我了嗎?我這就回來見你?!?/p>
話落,霍燃掛了電話,為了不讓姜怡起疑心,他馬不停蹄的又往醫(yī)院的方向趕。
姜怡嘆了口氣,將手背搭在眉心,滿臉的悲傷。
霍燃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,并未對他這幾天這樣異常的行為,有任何的解釋。
回到病房的時候,姜怡已經(jīng)哭完了,正扭頭看向窗外。
感覺到霍燃從門外進來,她也沒有絲毫的反應(yīng)。
霍燃知道是因為自己陪伴她的時間太少,所以姜怡有些不高興。
他立即走過去,一把抓起姜怡的手,“怡怡,我回來了,還給你帶了宵夜。”
是生滾粥,霍燃晚上也沒吃東西,想陪著姜怡一起吃一點。
姜怡沒有太大反應(yīng),“我不餓,你自己吃吧。”
霍燃將粥打開,親自舀了一勺,送到姜怡的嘴邊,“你嘗嘗,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這家的粥嗎?你剛生完,要多補充營養(yǎng)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剛生完?”姜怡這才扭頭看向霍燃,眸光帶著幾分質(zhì)問,“我生完你卻不陪我,我老公是死了嗎?”
霍燃滿臉無奈,放下生滾粥,一把拉過姜怡摟進懷里,自己也跟著上了床。
“怡怡,我不是故意不來陪你的,是有點事情,我必須要去處理,你最大度了,可以理解我的,是嗎?”
大度?
聽到這兩個字,姜怡只想笑。
霍燃是怎么輕描淡寫的,把他的缺席,用“大度”這兩個字,一筆帶過的?
他是想讓她理解他嗎?
可是,她生孩子的那天晚上,霍燃和霍黎在一起過夜,徹夜未歸,對此事,霍燃至今沒有半句的解釋。
姜怡旁敲側(cè)擊的問過,那天他干什么去了。
霍燃只是含含糊糊的說,公司有事情,必須他去處理,所以走不開。
多么可笑的理由。
姜怡覺得有點累,不是身體的累,而是心累。
她不想繼續(xù)這樣患得患失下去了,索性和霍燃挑明。
“霍燃,我知道你去干什么了,你就這么在意她嗎?在你心里,我和她,到底誰更重要?”
霍燃一怔,滿臉的驚訝。
姜怡這么問,是知道滿滿弄丟了?
是哪個嘴碎的在姜怡面前說起孩子被抱走的事了嗎?
這件事,霍燃雖然有意隱瞞,但醫(yī)院這么大,姜怡如果想要知道,并不難。
霍燃擰眉,盯著姜怡看了好久,才開口:
“怡怡,你聽我給你解釋,這件事是我不對,你在我的心里,當(dāng)然重要,但現(xiàn)在的情況是……”
“好了,你不用說了?!?/p>
姜怡落寞的垂下眼眸,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。
一個男人的心思究竟在不在你身上,其實當(dāng)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,心里就已經(jīng)有答案了。
何必要將一切挑明?
想想也對,霍黎畢竟陪著霍燃二十多年。
他們年幼相識,青梅竹馬,那段過往,她不曾參與過。
所以,霍燃看重霍黎,覺得她比她重要,合情合理,否則他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霍黎心軟呢?
只是,姜怡的心里,對霍燃充滿了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