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怡腦袋空白了幾秒。
剛剛和霍燃擦槍走火,情急之下忘了做措施。
這會兒冷靜下來,姜怡有點恍惚。
她對生孩子有心理陰影,畢竟五年前生滿滿和多多的時候,發(fā)生的事情那樣的不愉快。
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病房那么久,又是緊急剖腹,丈夫也不在身邊……
再然后,就是和霍燃分開整整五年之久。
但其實回過頭想想,她和霍燃心中,都對生孩子這件事有遺憾。
如果能再彌補當時的遺憾就好了。
姜怡輕聲道:“嗯,我不吃藥?!?/p>
霍燃眼底閃過一抹喜色,“你這是同意了?”
姜怡知道,霍燃問的是三胎的事兒。
姜怡點點頭,這種事,順其自然的好,如果有了,當然就留下。
霍燃唇角彎笑,情難自禁,走過去一把把姜怡給抱了起來。
“怡怡你放心,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拋下你們,不管發(fā)生什么,我也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?!?/p>
姜怡的身體突然騰空,她下意識摟住霍燃的脖子。
“爸爸媽媽,你們是在舉高高嗎?”
外面的動靜太大,多多過來,看到姜怡被霍燃舉起,抱住霍燃的大腿,“我也要舉高高。”
姜怡憐愛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,多多朝著姜怡露出一副笑臉。
突然,霍燃的電話響了起來。
霍燃接通了電話,“怎么了?”
姜怡瞟到電話是表姐溫蕓打進來的。
“霍燃,有件事,我要和你說,電話里說不清楚,你來找我一趟?!?/p>
溫蕓很少有這么嚴肅的時候,霍燃知道勢必是什么要事,蹙眉道,“行,我馬上過去?!?/p>
掛斷電話,霍燃看向姜怡:
“我剛好要去醫(yī)院找我表姐,你在家陪孩子吧,這湯我待會幫你送。”
姜怡點點頭,叮囑道:“一份給陳雯,一份兒拿給我媽?!?/p>
“好?!?/p>
霍燃離開后,姜怡和兩個孩子一起拼樂高。
整整一天,天都黑了,可霍燃都沒回來。
姜怡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了,獨自坐在客廳里等。
夜里十點,大門“滴滴”兩聲,傳來指紋解鎖的聲音。
姜怡迷迷糊糊縮在沙發(fā)上,差點兒睡著,聽到動靜,她立即穿上拖鞋,朝著玄關的方向走過去。
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”
一凝神,姜怡驚呆了。
霍燃的唇角有一塊血漬,腫了,看起來好像是和什么人打了架。
“怎么弄得?”她緊張的走過去,仔細看了看。
“給咱媽送湯,被你哥宋宇恒給打的?!?/p>
聽到這話,姜怡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,“他竟然對你動手?”
這事兒說來話長。
姜怡的婚禮結束以后,宋宇恒想讓沈知念搬回宋家住。
可沈知念不太愿意。
沈知念的父母知道女兒這些年在宋家受的委屈,一心只想讓他們離婚,自然也是扣著沈知念不讓走。
霍燃過去的時候,正好撞見了宋宇恒最不堪的一幕……
宋宇恒拉著沈知念的手,想讓沈知念在家中留宿,誰知這時,沈知念的父親找來了,還打了宋宇恒一巴掌,強行把沈知念給帶走了。
霍燃和宋宇恒關系一般,見狀,他說了句,“還傻愣著干什么?趕緊去追呀?!?/p>
這句話,一聽其實也沒什么,可宋宇恒覺得剛剛落了面子,還被霍燃看上了,心中鬧羞成怒。
滿心的怒氣無處可發(fā),于是,宋宇恒掄起拳頭,打了霍燃一拳。
霍燃沒有防備,手里提著的保溫盒也翻了,姜怡辛辛苦苦熬得鴿子湯,全都撒在了地上。
霍燃怒了,二人扭打在一起。
霍燃的唇角腫了一塊,宋宇恒當然也沒從霍燃這里討到什么好,不僅嘴角,兩只眼睛也腫了。
聽完事情的始末,姜怡氣的胸口上下起伏。
“我哥也太不對了,怎么隨隨便便就對你下手?”
她心疼的看著霍燃,拉他來到沙發(fā)上坐下,“乖乖呆著,我給你上藥。”
她的動作十分輕柔,霍燃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,忍不住笑了。
姜怡奇怪道:“好好地,都受傷了,你笑什么?”
“其實不用這么麻煩。”霍燃一只手,繞到姜怡的后腦勺托住她,“用你的小嘴,親親我就好了?!?/p>
姜怡:“……”
說著,他還當真俯身朝著她吻了過來。
姜怡臉頰一下子紅透了,覺得十分不自在。
可她一掙扎,霍燃就“嘶”的直抽冷氣。
姜怡擔心牽扯到霍燃的傷口,只能任由他吻。
等到霍燃親夠了,她靠在他的懷中,輕聲道:“明天,我去找我哥好好聊聊?!?/p>
一直這樣算怎么個事兒呢?
畢竟現(xiàn)在兩家是一家,姜怡也不求宋宇恒和霍燃的關系多好,至少見面要和平相處,不至于每次都像是仇人一般大打出手。
霍燃輕聲道:“偶爾想想,覺得宋宇恒也挺可憐,30多歲的人了,除了宋氏集團,卻什么都沒有。”
這些年霍燃一直在得到,可宋宇恒一直都在失去。
姜怡覺得奇怪,“你竟然會共情我哥?”
“不是我共情他,只是看到現(xiàn)在的他,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我自己。”
當時他四處尋找姜怡的下落,活得像是行尸走肉,宋宇恒和那時的他挺像的。
沈知念沒那么容易回頭,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和宋宇恒離婚,宋宇恒就什么都沒有了。
姜怡不想再提這些,她問道:“對了,今天溫蕓表姐找你有什么事兒?”
提起這個,霍燃沉默了一會兒。
“過段時間,家里可能要來客人,這邊住不下,我們可能要搬去老宅,住一陣子?!?/p>
“客人?”姜怡一愣,“什么客人?”
“算是親戚?”霍燃撫著額頭,表情有些無奈,“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?!?/p>
原來當年,霍燃母親和舅舅相繼離世,外祖家兩位老人傷心又難過,更是感到孤單。
就將照顧他們的女護工認成干女兒。
也可以理解,畢竟是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兩位老人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,霍燃和溫蕓這些晚輩,又常年在國外,有個三病兩痛的,全都是護工在照料他們,給予他們情感上的寄托和陪伴。
近兩年,兩位老人的年紀越來越大,這位干女兒,照料的也還算是盡心。
霍燃的母親溫嫻雅去世以后,霍老爺子給她父母買了幾間商鋪和房子。
兩位老人每個月在家里坐著,都有二十多萬的房租進賬,也算是給他們的養(yǎng)老提供了保障。
說起來,他們把護工認成養(yǎng)女這事兒,原本和霍燃也沒什么關系,可溫蕓剛剛說,那護工的女兒今年大學畢業(yè),想讓霍燃幫著在公司張羅工作的事兒。
霍燃當然沒有理由拒絕。
因為在榕城人生地不熟,這位表妹,打算先來他們家借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