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寺內(nèi),火銃聲和慘叫聲不斷。
本是佛門清凈地,卻因為人性的貪婪,而變成了煉獄。
宣達的士兵,簡直就是無情的殺戮機器,他們面無表情,用長槍、火銃、斬馬刀收割著一個個敵人的生命。
不知過了多久,反抗消失了,火銃的聲音也停止了。
趙元貞在親衛(wèi)的擁護之下,踏入了寺院當(dāng)中。
“我要見三殿下!”
方丈在大雄寶殿當(dāng)中大吼,這里被團團圍住,白云寺的核心人物都躲藏在這里。
一桿桿火銃冷漠無情地對著里面的人,他們一個個雙膝跪地,兩手抱頭,不敢有一絲一毫多余的動作,生怕引來殺身之禍。
趙元貞身穿銀色的鎧甲,背負著雙手走入大雄寶殿當(dāng)中。
前方,代表著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的佛祖像高坐蓮臺之上,它們慈眉善目,寶相莊嚴,關(guān)注著眼前的一切。
“殿下,殿下,一切都是誤會啊!我白云寺與殿下向來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,殿下何故攻打我寺?”方丈看到趙元貞之后,立刻就冤屈地叫喊了起來。
“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?方丈莫非忘了前些日子,派人截殺我未婚妻的事情了?!壁w元貞面無表情地道。
他看著跪了滿地的白云寺僧人,連連冷笑,說道:“佛門清凈地,你們不思修行,一心斂財,欺壓百姓不說,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?”
方丈的臉色慘白無比,他渾身顫抖,道:“殿下,我白云寺愿為過去的錯誤承擔(dān)責(zé)任……”
趙元貞瞇著眼睛打量著他,說道:“用你們的命來承擔(dān),確實是不錯的選擇?!?/p>
方丈察覺到趙元貞的殺心,臉色更白了,他顫聲道:“殿下,我白云寺與國師大人有著深厚淵源!此乃佛門清凈地,殿下若是大開殺戒,當(dāng)心……”
趙元貞猛然往前走了一步,拔出腰間寶劍,寒聲道:“爾等欺壓百姓,聯(lián)合奸商抬高糧價,截殺我未婚妻,燒我貨棧!這會兒,又滿口佛門清凈地?”
方丈的身體已是抖如篩糠,道:“殿下,此乃大雄寶殿,佛祖當(dāng)前……”
“唰!”
趙元貞一劍斬下,一顆頭顱應(yīng)聲落地。
“佛祖當(dāng)前,我便不敢殺你?!”趙元貞提著寶劍,冷冷地說道,抬起雙眼來,與佛像對視。
宣達眾將士都是不由身體一抖,他們對神佛還是有敬畏之心的,這大雄寶殿之內(nèi),未曾發(fā)生過殺戮。
但他們的領(lǐng)袖趙元貞,卻根本不怕這些,竟于三尊佛祖的面前,斬下了方丈的腦袋!
禪院大長老法文看得肝膽俱裂,此前他還寫過信件給趙元貞,想要從趙元貞手里換取利益……
哪里能想到,白云寺在趙元貞的面前根本就是土雞瓦狗,不堪一擊!
“殿下,殿下……我愿效忠殿下,為殿下做牛做馬!”法文急忙表忠心。
趙元貞將寶劍緩緩回入劍鞘當(dāng)中,笑道:“法文長老不是想要我酒坊的收入和礦場的產(chǎn)出嗎?怎的就要做牛做馬了?”
法文急忙道:“殿下,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!我之前是被方丈老賊蒙蔽了心智,如今在佛祖面前,才知回頭!”
趙元貞呵呵一笑,轉(zhuǎn)身走出大殿,冷冷道:“方才給你們機會,你們不投降,現(xiàn)在還有什么可說的?”
“殺無赦!”
說罷這話,大雄寶殿內(nèi)響起了砰砰砰的銃聲,一桿桿火銃冒出來的火光,映射在佛祖的金身之上……
上官元讓都不由縮了縮脖子,在大雄寶殿大開殺戒這種事情,他還是有點心悸的。
陳平之這個時候趕回來匯報消息,單膝跪地,稟報道:“大將軍,末將已將僧兵首領(lǐng)張誠擒下,受降之人也都統(tǒng)一看管在前院。”
趙元貞點了點頭,剛剛大雄寶殿內(nèi),都是白云寺的核心人物,把他們統(tǒng)統(tǒng)打死,這白云寺的勢力,也算是徹底煙消云散了。
接下來,只需要挨個拷問,把白云寺的資產(chǎn)都弄清楚拿到手即可。
“殿下,殿下,小人張誠,叩見殿下!”張誠在看到趙元貞之后,立刻跪拜,滿臉諂媚。
“殺了。”趙元貞皺了皺眉,說道。
張誠滿臉錯愕,道:“殿下,小人知兵,愿殿下留小人有用之身以報效殿下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名親衛(wèi)拔劍就是一刺,從他身后將心窩刺穿。
張誠口吐鮮血,滿臉不甘地倒在了地上,血液流得到處都是。
其余降者看到這一幕,也是不由瑟瑟發(fā)抖,生怕被趙元貞殺了。
“逃兵而已,也敢與我談條件。你知兵又如何?沒有膽氣的人,再知兵也不過是廢物?!壁w元貞冷淡地道著。
張誠的意識逐漸模糊,他還是聽到了趙元貞的這番話,不甘的雙眼,緩緩合上了……
或許,他本就該戰(zhàn)死在遼遠的疆場之上,而非是逃到這白云寺來,助紂為虐。
一個將領(lǐng),未死于疆場,是一種遺憾與恥辱。
趙元貞指著這些受降之人,說道:“挨個拷問過去,誰當(dāng)過土匪,誰做過不可饒恕的惡事便直接殺了!另外,主動檢舉者有功,可從輕處置。”
白云寺早已不是什么佛門清凈地,這里匯聚著烏煙瘴氣的一群人。
有遼遠的逃兵,有山里的悍匪強盜,有偷雞摸狗的賊人……反正,這地方,已儼然成為了盤踞一方的黑惡勢力。
“田畝一定要清點清楚,還有這些禿賊隱藏起來的財產(chǎn)也都要找出來!我們能不能擴軍,就看這一次了?!壁w元貞輕描淡寫地說道,看向了上官元讓。
上官元讓一聽到擴軍就渾身來勁,不由拍著胸脯保證道:“殿下放心,此事交給末將,保管把他們的最后一枚銅板都給搜出來!”
趙元貞滿意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你辦事我放心,辦好了之后來找我匯報,今日,便在白云寺內(nèi)安營?!?/p>
“哦……”
“對了!”
“這些投降的人,罪不至死的,便送到礦場去挖礦吧,做滿五年之后,可以釋放?!?/p>
趙元貞的這番話,讓這幫投降的僧兵與和尚都不由松了口氣,但旋即又緊張起來……
趙元貞在親衛(wèi)的擁護之下離開了這里,到了一間書房里來,準備寫一封奏疏到上京去給隆德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