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叔瑱臉上的表情倒是比謝婉瑜平靜許多。
謝婉瑜看了看他,“王爺不回家?”
“蕭家的別院景致不錯(cuò),本王難得有機(jī)會(huì)進(jìn)來,可不能輕易走了?!彼酚薪槭碌恼f道。
聽他這么說,原本還帶著愜意的謝婉瑜立刻緊繃起來,“王爺這是何意?”
太叔瑱見謝婉瑜防備的看著他,不由無奈,“本王還不至于對你落井下石?!彼挥捎X得氣悶。
謝婉瑜把他當(dāng)成什么人了?
聽他這么說,謝婉瑜才放下心來,“既然王爺要在這里住,那我便走了,不然到時(shí)候恐怕真的說不清?!?/p>
說完,謝婉瑜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。
“等等……”太叔瑱本想叫住她,奈何她如同沒聽到他的話一般,根本沒有絲毫停留。
走出房間,感覺到外面凜冽的寒風(fēng),謝婉瑜反而覺得輕松多了。
她現(xiàn)在只要看到太叔瑱,就是想起他讓若卿看他們二人通信的樣子,還有她時(shí)刻都忘不掉他抱著若卿的樣子。
越是看到太叔瑱,她的心情越是煩悶。
謝婉瑜大步往門口走去。
此時(shí)天空陰沉沉的,估摸著要有一場大雪可下。
“洙芳,洙芳?”謝婉瑜一邊走,一邊喊著。
結(jié)果沒有找到洙芳,反而遇到正過來尋太叔瑱的若卿。
她跟上次見面不一樣了,如今的她穿著綢緞的曳地長袍,身披白色狐裘,跟太叔瑱身上的款式一樣,足以看出兩人的恩愛。
若卿扶了扶頭上的鳳尾步搖,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的小心翼翼,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“侯夫人?!?/p>
她微微屈膝。
謝婉瑜頷首,然后繞過她往前走。
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女人了。
扮柔弱,裝純情,以此來得到男人的保護(hù),謝婉瑜最不屑于此的。
若卿似乎并不在意謝婉瑜的冷漠,而是說道,“夫人等等。”她上前幾步,“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?”
“我還是那句話,與若卿姑娘并不相熟,還不到可以一起說話的地步?!敝x婉瑜淡淡的說道。
“我還知道你看不起我的身份?!比羟浯舐曊f道,“但是,我跟你說的話,我想肯定是你想聽的?!?/p>
謝婉瑜腳步頓了頓。
一個(gè)兩副面孔的姑娘,謝婉瑜還真的不相信她能說出什么好事來。
若卿見謝婉瑜猶豫,仿佛看到了希望,急切的說道,“我知道夫人是在乎顏面的,若卿愿意把信給您?!?/p>
“信?”謝婉瑜看向她。
若卿輕輕掀開她的袖口,“我?guī)Я朔蛉怂鶎懡o王爺?shù)男牛??!?/p>
不等謝婉瑜說話,她又說道,“這些信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,那夫人和王爺都會(huì)引起不必要的麻煩?!?/p>
說著,她自顧自的轉(zhuǎn)身就走。
謝婉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她可沒有心力再去解決誤會(huì),而且,她跟太叔瑱的書信確實(shí)有些曖昧。
斟酌之后,她也想看看若卿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,便跟著她身后走去。
若卿走到荷花池的冰上才停下。
卻并沒有要拿出信件的意思。
“說吧,什么條件。”謝婉瑜沉著的說道,說要把信還她,卻沒有這個(gè)意思,想必是有條件的。
若卿瞇起眼睛,她最討厭的就是謝婉瑜這種仿佛可以看透世俗的樣子,而且對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,因?yàn)檫@些恰恰是她比不過謝婉瑜的地方。
“都說侯夫人聰慧,不如您猜猜,若卿想要什么?!彼e起手帕,遮住了嘴,輕笑一聲。
謝婉瑜看了看她,“王爺從不近女色,你挾恩圖報(bào),想要成為太叔瑱唯一的女人,所以他身邊的女人你都要清理掉,這樣,身份卑賤的你才有能往上爬的機(jī)會(huì),現(xiàn)在是侍妾,以后或許是側(cè)妃,王妃?!?/p>
每一句話,都如同一根刺,讓若卿管理好的表情土崩瓦解。
因?yàn)橹x婉瑜說的全對。
她并沒有把自己隱藏得多好,但是她從來沒有表現(xiàn)出自己的野心,頂多是對謝婉瑜有些敵意。
謝婉瑜不由輕笑出聲,“你知道我的身份,我跟王爺是絕對不可能的,所以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王爺只手遮天,他想要的東西,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?!比羟湔f道。
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謝婉瑜說道。
若卿湊近了謝婉瑜,“我能怎么樣,我只是不想讓王爺再對你有別的心思?!闭f完,她手上用力,狠狠的推了謝婉瑜一把。
謝婉瑜沒想到她會(huì)動(dòng)手。
連連退后幾步,正要站穩(wěn),卻覺得腳下一空,整個(gè)人竟然落進(jìn)了冰洞里。
富貴人家的池水結(jié)冰后,總有小廝將結(jié)冰的湖面鑿出洞來,方便給主人家釣魚吃。
謝婉瑜因?yàn)闆]想到若卿會(huì)動(dòng)手,就毫無防備的掉進(jìn)了冰洞里。
若卿轉(zhuǎn)過頭,見太叔瑱走了過來,她急忙往冰洞里跳。
只是她半只身子剛著了水,就被太叔瑱給拉了上來。
“王爺。”她立刻緊緊抱住了太叔瑱,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。
可是太叔瑱連個(gè)安慰的眼神都沒給她,一把將她推開,力道之大,讓她整個(gè)人都摔在了冰面上,手掌都被割破了。
然后她就看到太叔瑱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(fēng),直接跳進(jìn)了冰洞里。
那里面是池水啊,可以直接凍死人的。
若卿慌了,“來人,來人啊,快來人??!”
謝婉瑜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,讓她四肢都不聽使喚,身上的棉衣在接觸到冰水之后,立刻變得特別沉,墜著她往湖底沉去。
她感覺自己就算不被淹死,也肯定被凍死。
萬萬沒想到,她思慮周全,竟然會(huì)著了一個(gè)小小農(nóng)女的道,人有些時(shí)候真的不能輕敵。
謝婉瑜這樣想著,不由閉上了眼睛。
如今她已經(jīng)改變了大半的人生,桀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估計(jì)也不會(huì)跟謝家作對。
蕭錦旻在薛雪檸的“悉心教導(dǎo)”下,難成大器。
這樣,謝家應(yīng)該會(huì)安全的吧。
她也沒有什么可以擔(dān)心的了。
突然,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謝婉瑜睜開眼睛,就看太叔瑱正抓著她,然后解開她衣服的扣子。
她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掙扎。
沒想到太叔瑱更加用力,他一個(gè)練武之人,謝婉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只幾下,她身上的棉衣就被他扒了下去。
沒有棉衣的累贅,謝婉瑜感覺身體都輕盈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