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鶴川看著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,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“怎么臉這么紅?”
“熱的!”余薇笑著看他,“醫(yī)院空調(diào)開得太足了,我去洗把臉?!?/p>
余薇拿著東西進(jìn)了洗手間,想要扔到垃圾桶里,又怕孟鶴川看到,最后只好放到了上衣口袋里。
用手扇了扇風(fēng),余薇這才走了出去。
孟鶴川坐在沙發(fā)上,擺弄著她買來的零食,“沒想到小時候吃的零食,現(xiàn)在還有賣?!?/p>
余薇坐到他身邊,這才注意到他臉上有傷,“你的臉怎么了?”
孟鶴川摸了摸傷口,“昨天晚上跟人打了一架?!?/p>
“你是律師,還知法犯法?”
“薇薇,我不想瞞你,昨天我接到了簡溪經(jīng)紀(jì)人的電話,說聯(lián)系不上她,后來……我去找她,看到她被人騷擾,所以就跟人動手了?!?/p>
“她沒事吧?”
“沒事?!泵销Q川握住她的手,“我知道我不應(yīng)該再跟她有牽扯,但是她在帝都無依無靠,我沒辦法對她坐視不管?!?/p>
“那你打算管到什么程度?”余薇神色平靜,“鶴川哥,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責(zé)任,你的義務(wù)。”
孟鶴川握緊她的手,“薇薇,我知道,可我需要一些時間?!?/p>
兩年的時間還不夠嗎?
她看到過宴文洲將文思雅護(hù)在懷里的畫面,自然也能想象出孟鶴川是如何護(hù)著簡溪。
“鶴川哥,我只希望你記得,你答應(yīng)過我的話。”
孟鶴川將她抱進(jìn)懷里,“無論如何,你永遠(yuǎn)都是我的第一選擇?!?/p>
余薇按了一下他的傷口,孟鶴川疼得皺眉。
“我就知道,傷口又崩開了?!?/p>
“一點都不疼?!泵销Q川笑著看她,“你不是說屋里熱,我們?nèi)ネ饷孓D(zhuǎn)轉(zhuǎn),我看好像在下雪?!?/p>
兩個人一起走到了醫(yī)院后院,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雪花。
孟鶴川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,“等出了院,我?guī)湍愣蜒┤撕貌缓???/p>
“不好,你堆的雪人丑死了?!?/p>
孟鶴川作勢要彈她,余薇笑著躲開,“才約了人家去滑雪,接著就受傷,一點誠意都沒有?!?/p>
“誰讓你躲我躲那么遠(yuǎn)?!?/p>
“遠(yuǎn)嗎?”余薇笑著松開他的手,往前跑了幾步。
“欺負(fù)我走不快是吧?”
“過兩天我就跟知瑤去滑雪,不帶你?!?/p>
孟鶴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,余薇擔(dān)心他的傷口再崩開,急忙往回走了幾步,“你別走那么快!”
孟鶴川把人撈進(jìn)懷里,“還躲不躲了?”
余薇摸了摸他的傷口。
孟鶴川低頭看她,“帶不帶我去滑雪?”
余薇故意不去看他,孟鶴川追逐著她的目光,不給她躲閃的機(jī)會。
兩個人鼻尖碰到一起,對上他笑著的眼睛,余薇投降道:“等你身體好了再去,行了吧?”
兩個人又牽著手,一起往前走。
宴文洲坐在陽臺上,看著雪景中的兩個人,眸光愈發(fā)的幽深。
他們剛剛是在接吻嗎?
顧廷森走到陽臺,被凍得打了個哆嗦,“你還是病號,怎么在這兒自虐?”
宴文洲看著余薇踮起腳尖,幫孟鶴川把掉下的圍巾系好,孟鶴川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,然后兩個人越走越遠(yuǎn),終于消失在白茫茫的雪景之中。
“死不了。”
“是死不了,問題是你不難受嗎?”
確實很難受,她怎么可以這么快就在另外一個男人懷里,笑得那樣開心!
宴文洲起身進(jìn)了病房,顧廷森跟在他身后,“你聽說沒有,杜家最近可是出了個大新聞?!?/p>
宴文洲顯然對這個新聞沒興趣。
顧廷森卻一臉的分享欲,“杜家那位年輕時候也是個風(fēng)流的,在外面一堆私生子私生女?!?/p>
宴文洲打開電視,以隔絕耳邊的噪音。
顧廷森清了清嗓子,“你猜怎么著。”
“你要實在太閑,就把地拖了。”
顧廷森嘖了一聲,“他大兒子在外面談了個女朋友,帶回家吃飯,他一看這孩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啊,結(jié)果一查才知道,那是自己年輕時候的風(fēng)流債。”
宴文洲眸光頓了下,顧廷森見他來了興趣,興奮地說:“女朋友秒變同父異母的妹妹,你就說狗血不狗血?”
宴文洲神色有幾分不自然。
“你也覺得狗血是不是?事情到了這份兒上,那就只能分手了對不對?要真分了,這事兒也就不算什么新聞了?!?/p>
顧廷森摸著下巴,嘖嘖道:“結(jié)果他大兒子直接帶著女朋友出國登記結(jié)婚了!”
宴文洲臉色沉了幾分。
顧廷森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人家這半路的親妹妹都能私奔,你還在顧忌什么?”
如果他能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,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搶回來?
“左右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堂妹,你該娶就娶唄,畢竟思雅也為你耽誤了這么多年?!?/p>
宴文洲靠在沙發(fā)上,狠狠地壓下心底那些想法。
接下來幾天,余薇幫宴老夫人治病還算順利,宴老夫人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,人也能下床走幾步。
孟鶴川也順利出院,梁佩蘭幫他安排好了房子,離他的律所很近,距離余薇的公寓也不算太遠(yuǎn)。
他在醫(yī)院耽誤的時間太久,回到律所后忙的昏天暗地,兩個人見面的次數(shù)比在醫(yī)院還要少一些。
韓春燕給余薇打了個幾次電話,要她帶孟鶴川回余家吃飯,都被她拒絕。
一是,孟鶴川確實太忙,二是,為了給這段戀情一些成長空間,她暫時不想讓韓春燕女士知道。
韓春燕被她拒絕了幾次之后,直接使出了殺手锏,“既然你說他不是你男朋友,那我給你安排了相親,今天晚上,要不你帶他回來,要不你就給我乖乖去相親?!?/p>
“媽,我不想相親?!?/p>
“你每天憋在公寓里看醫(yī)書,不相親有機(jī)會碰到青年才俊嗎?”
余薇才不信韓春燕真給她安排了相親對象,“行啊,那我去相親?!?/p>
韓春燕氣得掛了電話。
過了幾分鐘,還真像模像樣地給她發(fā)了時間,地點。
余薇沒有理會,一直在書房里看自己搜集的資料,孟鶴川又安排人幫她去找了余下的病人家屬,說法都跟第一家差不多。
有人按門鈴,余薇走到門邊,就看到黎蕊站在門外。
余薇打開門,黎蕊紅著眼眶看她,“余薇姐姐,我能跟你聊聊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