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薇抬起頭,看到孟鶴川,有些詫異。
孟鶴川把她扶到化妝室外面,低頭看她的腳,“腳扭到了沒有?”
余薇搖搖頭。
房間里傳來胡景之憤怒的聲音,“你敢睡我老婆!我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!”
孟鶴川要推門進(jìn)去,余薇下意識地拽住他,“報警吧,別多管閑事?!?/p>
胡景之找的那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。
孟鶴川向她笑了一下,“薇薇,你還愿意擔(dān)心我,我很高興?!?/p>
余薇收回手,“我們是分手,不是結(jié)仇?!?/p>
\"不用擔(dān)心,不會有事。\"孟鶴川又看了她一眼,走進(jìn)了化妝間,順手把門關(guān)上。
幾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韓諾,手上還拿著家伙,韓諾神色淡定,唇角帶著一抹譏誚的笑。
看到孟鶴川,胡景之沒好氣地說:“這里沒你的事,出去!”
孟鶴川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他,“我是孟鶴川,是你父親為你找的代理律師,負(fù)責(zé)你跟宴夕倩女士的離婚案件。”
胡景之冷哼一聲,并沒有接名片,“她想離婚,我偏不讓她離!”
孟鶴川把名片放到他的上衣口袋里,“對方也會找律師,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,你真把人打出好歹,在這個時候,對你沒好處。”
胡景之表情有些松動。
余薇在外面等了一會兒,里面并沒有打斗的聲音,她松了口氣,本想離開,就見胡景之帶著一群人從里面出來,氣勢沖沖地離開。
韓諾跟孟鶴川也一前一后從里面出來。
韓諾的視線從兩人臉上掃過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,然后慢悠悠地離開。
“你去哪兒?要不要我送你?”
余薇搖搖頭,“我自己開車過來的?!?/p>
孟鶴川頷首,兩個人一起往電梯的方向走。
進(jìn)到電梯里,余薇的手機(jī)響了起來,是宴文洲打來的視頻通話,余薇猶豫了一下,接通。
宴文洲人在公司,看她在電梯里,笑著問:“節(jié)目錄完了?”
余薇嗯了一聲。
“中午想吃什么?”
“下午要去診所準(zhǔn)備拍攝,我在路上隨便吃點(diǎn)就行?!?/p>
恰巧孟鶴川的手機(jī)鈴聲響起,孟鶴川拿出手機(jī),直接將手機(jī)靜音。
“還有誰在電梯里?”
余薇沉默了片刻,不知道該如何解釋,最后憋出了兩個字,“路人?!?/p>
旁邊的孟鶴川聞言,眸光頓了一下。
“李皖點(diǎn)了餐到公司,反正電視臺離這里也不遠(yuǎn),過來吃了再去診所?!?/p>
余薇應(yīng)下,掛斷了視頻。
電梯門正好打開。
余薇先走了出去,孟鶴川跟在她身后,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,“薇薇,在你眼里,我現(xiàn)在只能算是個路人了嗎?”
余薇腳步頓了下,“你知道的,我們回不到從前了?!?/p>
孟鶴川自然知道,他想說些什么,卻也知道不管說什么都已經(jīng)是多余的,只能看著她的身影越走越遠(yuǎn)。
余薇到了宴氏集團(tuán),向宴文洲提了胡景之找人要揍韓諾的事情,讓他提醒宴夕倩最近要小心。
“姓胡的膽子還沒那么大,敢找到我那里。”宴文洲還挺有興趣地問:“韓諾被揍得慘不慘?”
余薇搖搖頭,“沒揍成?!?/p>
“為什么?”
聽他聲音里還挺失望,余薇無奈地?fù)u頭,她確實(shí)不知道。
“我已經(jīng)幫大姐聯(lián)系好了醫(yī)院,過兩天就送豪豪去治療?!毖缥闹拮ё∷氖?,把人抱在懷里,“他一直在念叨你,這兩天晚上回別墅陪陪他?”
余薇還未開口,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。
“宴文洲!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宴廷正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,李皖一臉著急地跟在他身旁。
余薇從宴文洲懷里退了出去,宴文洲示意李皖出去。
李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急忙退出去,把門關(guān)上。
“宴文洲,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!你這么費(fèi)勁心思地慫恿小倩離婚,還不是為了她手上的股份!”
當(dāng)年宴廷正的發(fā)妻深得宴老夫人跟宴老爺子喜歡,所以她生下的兩個孩子后,老夫人給了她百分之五的集團(tuán)股份。
后來生病去世前,她害怕兩個孩子將來受委屈,就將股份給兩個人平分了。
宴文洲無所謂地看著他,“不然呢?你覺得我為什么幫她?”
余薇有些詫異地看了宴文洲一眼。
“你!”宴廷正沒想到他會這樣痛快承認(rèn),愣了一會兒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你說我想做什么?”宴文洲站起身,“大伯,宴副總你當(dāng)?shù)牟婚_心,也可以選擇把股份轉(zhuǎn)讓給我,拿著錢去養(yǎng)老。”
“你拿再多的股份又如何?宴氏集團(tuán)還不是你爸說了算!”
“所以,他都不急,你急什么?”宴文洲看著宴廷正,不急不慢地說:“還是大伯一直以為,這些都是你的東西?”
宴廷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,“宴文洲,別忘了你現(xiàn)在就是個殘廢!但凡,你爸對你有一點(diǎn)父子情分,你覺得他會對你母親那么絕情!要是沒有孫海權(quán)那個替死鬼,現(xiàn)在進(jìn)去的就是你媽!”
宴文洲冷笑一聲,“大伯身強(qiáng)力壯,不如去我父親面前討個好,說不定他念在跟你這點(diǎn)兒淺薄的兄弟情誼上,頭腦一熱,會把集團(tuán)交給你?!?/p>
“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文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?”
“如果不是我念在跟他兄弟一場的份兒上,他牢底都得坐穿?!毖缥闹蘼曇粼絹碓嚼?,“我比我父親要仁慈得多?!?/p>
宴廷正咬咬牙,又怒氣沖沖地離開。
直到宴文洲摸了摸余薇的臉頰,她才回過神,“你幫大姐,真的是為了她手上的股份?”
“這確實(shí)是一部分原因?!?/p>
余薇看著他的臉,腦海里不知道為何閃過簡溪對她說的那些話。
想到婚后的他,其實(shí)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,冷漠又薄情。
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餐,余薇接到姚琳的電話,趕到了診所,寧皓已經(jīng)到了,正在做造型。
余薇跟姚琳又商量了一下拍攝的細(xì)節(jié),診所里根據(jù)老照片重新布置過。
做好造型的寧皓在院子里一站,余薇仿佛又看到了余老爺子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眼眶又有些濕潤。
拍攝完已經(jīng)是晚上九點(diǎn)多鐘。
一行人把東西收拾好往外走,余薇最后一個出來,把診所門鎖上,她剛轉(zhuǎn)身,突然有個身影“噗通”一聲,跪在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