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牛早就躍躍欲試了。
聽到皮陽陽的話,他立即“嘿嘿”一笑,說道:“大哥,你看我寫的字怎么樣?”
隨即,他用手里的短刀將油墨撬開,滿眼閃光的盯在黑藤加一的臉上。
黑藤加一心中發(fā)毛。
他倒不是怕疼,關(guān)鍵是這個幾個字一旦刻上去,就會讓他再也沒辦法見人了。
他心中不解,為什么連廣田摩都不敢招惹眼前這個年輕人。
現(xiàn)在他心中十分后悔,后悔不該去招惹皮陽陽。
可是后悔還有什么用?
刀鋒已經(jīng)逼近他的額頭,但鐵牛久久沒有下刀,歪著腦袋,似乎在努力想那幾個字的筆畫。
這種等待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大廳中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滿眼驚愕、同情的看著黑藤加一。
終于,鐵牛像是想了起來,握著短刀,在黑藤加一的額頭上重重的刻下一刀。
黑藤加一疼的一個哆嗦,鮮血立即順著額頭留下,迷蒙了他的右眼。
但他咬著牙,一聲不吭。
鐵牛緊跟著又刻下第二刀。
他的每一刀都刻得很慢,卻很重,刀刀都刻在了骨頭上。
也就是說,他所刻下的字,是深入骨頭的。
就算是黑藤加一把額頭上的肉全部剔去,也無法清除掉這幾個字了。
歪歪扭扭的幾刀刻下去,鐵牛退后一步,仔細(xì)看了看,像是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這個是東……”
黑藤加一雙手的指甲都已經(jīng)刺破自己的掌心,這種劇痛與羞辱,讓他覺得實在難以忍受。
終于, 他吼叫了一聲。
滿面的鮮血,讓人看上去無比恐怖。
但鐵牛此時意興正濃。
他握著刀,又很認(rèn)真的一筆一劃的刻下一個“亞”字。
刻完后,他又后退兩步看了看,然后有點訕訕然的說道:“大哥,這個字好像刻歪了……”
皮陽陽淡然一笑,“沒關(guān)系,歪了就歪了,還有兩個字,趕緊刻吧……”
鐵?!芭丁绷艘宦?,然后去黑藤加一的右臉頰的顴骨上,刻下一個“病”字。
這個字筆畫多了很多,黑藤加一忍不住慘叫了好幾聲。
朱雀目光一冷,上前按住黑藤加一的頭頂,不許他亂動。
所有人都看的心中發(fā)毛。
鐵牛的每一刀,就像是刻在他們的臉上,讓他們也感覺到一陣陣劇痛。
尤其廣田大勇,看到黑藤加一那凄慘的樣子,瑟瑟發(fā)抖。
此時,他連哭都不敢哭了,面如死灰,生無可戀。
終于,“夫”字刻完。
四個字,額頭上刻了兩個——東亞。
臉頰上刻了兩個——病夫。
刻完后,鐵牛舒了一口氣,滿臉微笑的拿起油墨,認(rèn)真的將黑藤加一的傷口全部抹上。
抹完油墨,黑藤加一的臉,就連鬼見了都得哆嗦。
有了油墨的加持,他臉上的四個字就算好了傷疤,也會清晰可見了。
黑藤加一感覺到生無可戀,雙手捂著臉,慘叫一聲,雙眼一翻,很干脆的昏死過去,“嘎嘣”一聲就躺在了地上。
鐵牛沒有再理會他,而是看向一旁瑟瑟發(fā)抖,褲襠下濕了一大片的廣田大勇。
“父親……救我……父親……父親……”
廣田大勇徹底慌了,不亂的向廣田摩哀求。
他實在想不明白,以他父親的權(quán)勢,怎么就不能保住他,而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華夏人在他的臉上刻字。
這羞辱的可不是他廣田大勇一個人,而是整個廣田家族,甚至是整個大和民族。
廣田摩的嘴角抽動。
他此時心中既難過又憤怒,但更多的是無奈。
相比廣田大輝的一條命,在廣田大勇臉上刻幾個字,好像也能接受。
廣田摩冷聲說道:“你自己犯的錯,自己就得承擔(dān)后果!這樣也好,以后你會懂得收斂一點!”
廣田大勇頓時絕望了,癱軟在地上。
朱雀一臉嫌棄,但她還是配合鐵牛,將廣田大勇按住。
隨著一陣鬼哭狼嚎聲響起,最后也很干脆的“嘎嘣”一聲昏死過去,鐵牛終于完成了他的“書法大作”。
他很滿意的仔細(xì)看了看廣田大勇那張抹了油墨的臉,“嘿嘿”一笑,說道:“嗯,這四個字好像好看很多……看來文姨沒騙我,寫字是得多練?!?/p>
隨即,他意猶未盡的掃視一圈,似乎還想找?guī)讉€人來練手。
保安和武館弟子一個個嚇得面色都變了,腿肚子抽筋。
“皮先生,你的賭注是不是都收到了?”
此時,廣田摩擦拭了一下鬢角的汗水,看向皮陽陽問道。
皮陽陽見他雖然似乎很平靜,其實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恨不得立即將他皮陽陽給弄死。
可惜,廣田大輝的命還在皮陽陽手上,廣田摩就算是恨之入骨,也只能強顏歡笑。
“嗯,差不多了?!?/p>
皮陽陽強忍著笑,點了點頭。
廣田摩松了一口氣,趕緊對那些保安們喊道:“快,將他們送去醫(yī)院救治!”
這些人趕緊手忙腳亂的上前將黑藤加一、廣田大勇抬起,狼狽的向外面跑去。
皮陽陽沒有阻止。
這兩人的確傷的很重,需要救治。
而且他們臉上的字是不可能去掉的了,除非他們把肉剔掉。
等到黑藤加一和廣田大勇被送走,廣田摩再次看向皮陽陽,問道:“皮先生來三和,是為了找我?”
皮陽陽的目光一凝,說道:“對,不知道廣田社長有沒有時間?”
廣田摩強忍心中的悲憤,說道:“請皮先生去我的辦公室閑談?!?/p>
皮陽陽點了點頭,然后對楚歌、鐵牛等人說道:“你們?nèi)ネ饷娴任遥胰ズ蛷V田社長談點事?!?/p>
鐵牛很想跟著去,但皮陽陽已經(jīng)讓他留下,他只有不甘不愿的癟了癟嘴,跟著楚歌出去了。
皮陽陽叫上皮愛國,跟著廣田摩來到社長辦公室。
秘書泡了兩杯茶送來,廣田摩擺擺手,示意秘書出去。
辦公室中,只剩下皮陽陽、皮愛國和廣田摩三人了。
“廣田社長,我不喜歡轉(zhuǎn)彎抹角。我來找你,是想了解一個你們財團旗下的產(chǎn)品?!?/p>
皮陽陽開門見山的說道。
聽完皮愛國的翻譯,廣田摩有些意外的瞇了瞇眼,反問道:“我們的產(chǎn)品?你指的是哪一款?”
三和財團的產(chǎn)品種類成百上千,皮陽陽突然這么一問,他顯得有些茫然。
皮陽陽說道:“紅精靈兒童益智飲料,你應(yīng)該知道吧?”
廣田摩目光一凝,隨即舒緩開來,點頭說道:“我知道,那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一款成熟產(chǎn)品,是由我們財團旗下的三級公司生產(chǎn)。”
皮陽陽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寒光,聲音驟然生冷下來,“這款產(chǎn)品是你們財團研發(fā)出來的?”
廣田摩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低頭喝了一口茶,才緩緩說道:“是我們公司研發(fā)的,怎么,皮先生對這款產(chǎn)品感興趣?可是據(jù)我所知,這款產(chǎn)品已經(jīng)投放華夏市場了?!?/p>
皮陽陽淡然說道: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已經(jīng)投放華夏市場了?!?/p>
“那么,皮先生是什么意思?”
廣田摩似乎有些迷茫的問道。
皮陽陽嘴角撇起一絲冷笑,問道:“這款產(chǎn)品會對兒童的大腦形成不可逆的損傷,這點,我想你應(yīng)該清楚吧?”
廣田摩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,但隨即他微微一笑,“怎么可能?那是我們研究室耗費三年時間才開發(fā)出來的新產(chǎn)品,在我們J國也有銷售,是經(jīng)過了市場檢驗的。
“而且,這款產(chǎn)品還經(jīng)過了聯(lián)合國食品安全監(jiān)測,在J國也拿到了證書。對了,在華夏也一樣拿到了證書,是完全符合食品安全的產(chǎn)品,怎么可能會有你所說的副作用?”
皮陽陽冷然一笑,目光冰冷的盯著廣田摩,聲音驟然如同寒冰,“這不是副作用,而是你們刻意為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