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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千一百四十六章 賣人求榮

    第5212章賣人求榮都亭驛。?s¨h-uk′u\!c′o?柴哲威發(fā)配瀚海都護府稱病而返,便一直居住此處,心情煩悶郁結(jié)。除去要盡量躲避外人以免引發(fā)御史言官之彈劾,更重要是承襲爵位、接管家業(yè)的弟弟柴令武一直都未曾放出接兄嫂回家之言……但如今寄人籬下,全指望著柴令武與巴陵公主夫婦幫他取得久居長安“療養(yǎng)”之敕令,所以再是憤怒與世態(tài)炎涼也不得不“含屈受辱”,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。有求于人之時,又何必在意尊嚴?……都亭驛內(nèi),柴令武看著“噗通”跪在面前的兄長,大驚失色,趕緊起身先向門外瞄了一眼,見附近無人這才松口氣,然后上前攙扶:“兄長何必如此?有什么難處咱們兄弟不妨好生商量,萬萬不可如此!”若是被外人見到兄長跪拜于他再傳揚出去,那他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!承襲了兄長的爵位,占據(jù)了父母留下的家業(yè),如今更逼得兄長下跪……必然是以駙馬之身份威凌兄長、搶奪家業(yè)之后欲置于死地?。〔裾芡s順勢抱住柴令武的大腿,哭泣著一把鼻涕一把淚:“二弟你要救我一救!”柴令武無奈,道:“陛下雖未明言赦免兄長之罪,但卻對兄長回京一事不聞不問,就說明并不會驅(qū)逐兄長出京前往瀚海,哪里還有性命之憂?”“眼下雖然尚可茍活,但為兄時日不多矣!”“兄長何出此言?可是染了什么病患?為這就去太醫(yī)院求一個御醫(yī)過來為兄長診治?!辈窳钗溆行@慌。時至今日他已經(jīng)完全掌控家業(yè),當年兄長留下的舊人更已被清洗一空,兄長所能帶給他的威脅已經(jīng)無限趨近于零,根本不可能反過來將爵位、家業(yè)奪回。_l!ov!ey!u?e¨d?u_n!et¨反之,萬一兄長無故身亡,那才是他的大麻煩,會被人誤以為斬盡殺絕、以絕后患,屆時搞不好宗正寺、大理寺都會介入。柴哲威抹了一把眼淚,哽噎著道:“病患倒是未有,但心病卻已病入膏肓?!辈窳钗洌骸啊笨粗珠L這般無賴幼稚的模樣,著實無言以對。往昔也曾是世家大閥的一家之主,長安城內(nèi)赫赫有名的人物,怎地卻從未發(fā)現(xiàn)是這般懦弱無能?“兄長有什么要求不妨說說看,小弟能夠盡力的自然不會推卸,可若是無能為力,你也別逼我。”柴哲威這才說道:“聽聞陛下欲將諸王封建天下,是否確有其事?”柴令武點點頭,此事雖然尚未有定論,民間流言甚少,但在權(quán)貴圈子內(nèi)部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。“應該確有其事,卻不知與兄長有何干系?”柴哲威苦著臉,哀求道:“弟弟你看我如今雖然可以留在長安,但整日里關(guān)在這驛站之中不敢見人,人不人、鬼不鬼,難道就這樣老鼠一樣過一輩子?”柴令武有些不耐煩了:“你到底想要如何?”“諸王封建天下、就藩于國,必是需要人員來充斥其國之幕府,不如弟弟幫我運作一下?我也不挑,任何一個封國都行!”柴令武硬生生給氣笑了,瞪著自家兄長,道:“你到底知不知此前所犯何罪?那是謀逆!放在任何一個皇帝那里都是要誅九族的!陛下寬仁準許譙國公爵位傳承,不破柴家,甚至就連你這個罪魁禍首都饒過一命,但你不能認為自己無罪了吧?”嘴里呵斥著兄長,心里卻忍不住打起主意。自己如今在長安高不成、低不就,且要忍受各種各樣的譏諷、嘲笑,陛下也不愿對他委以重任,只能這么閑散度日。狐¨戀¨文′學~¨免費`閱·讀`閑散倒是沒什么,難得自在,可也說明無實權(quán)在手。大丈夫豈可一日無權(quán)?若能跳出長安,前往某一個封國擔任官職,憑借自己駙馬的身份自然而然成為國主的心腹,到那時于一國之內(nèi)大權(quán)在手、威凌百官,豈不正當其時?柴哲威卻不知自家兄弟已經(jīng)動了心思,猶自哀求:“陛下既然不處置于我,且對我視如不見,便等同于放我一馬。只需房俊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,陛下豈有不準之理?”柴令武頓時橫眉立目,沒想到兄長居然打著這樣主意!“你我手足,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,我顏面無光遭人恥笑,難道你就能與有榮焉?為了兄長之事,我已經(jīng)背負了莫大之屈辱,將男人之尊嚴盡數(shù)拋棄,孰料兄長非但不曾感恩反而習以為常,真當我人盡可欺耶?!”柴令武出離憤怒。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居然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出賣妻子去求得富貴康寧、榮華富貴,何曾有半點人性?是可忍、孰不可忍!見柴令武發(fā)怒,柴哲威哭嚎著道:“難道你就忍心自己兄長落魄一生、老鼠一般人人喊打?你我一母同胞、手足血親,豈能這般冷酷無情!來日九泉之下父親、母親若是問及,不知你又當如何回答?”柴令武氣急,再不多言、拂袖而去。柴哲威見道德綁架居然無用,頓時跳起來,指著柴令武的背影破口大罵?!瓪鉀_沖回到家中,正好見到巴陵公主坐在花廳之內(nèi)喝茶,剛過二十歲的年紀,清純漸褪、嫵媚初生,姣好的容顏清麗秀美,緊致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耀眼生暈。一襲淺色宮裝、發(fā)髻精致,坐在那里神情恬淡、端莊典雅。卻也不知這股子優(yōu)雅的氣息,與別的男子滾落床榻之時又該何等妖嬈嫵媚……柴令武心里一跳,揉了揉臉,坐在一側(cè)的椅子上,自己斟了一杯茶,喝了兩口。巴陵公主抬起眼眸瞅了他一眼,奇道:“這是在哪兒受了氣?”柴令武放下茶杯,一臉愁悶模樣,嘆著氣道:“如今家境淪落至此,滿長安城的勛貴世家有哪個瞧得起我?處處被人鄙視、刁難,以往想著習以為常便好,孰料卻是度日如年?!卑土旯髅蛄讼麓桨辏瑳]接話兒。該不會又要舊事重提,讓自己去房俊那邊求一求,以柴家單獨設立一個商號走水師的路子通過“東大唐商號”向海外貿(mào)易吧?她可舍不下面皮。倒也不是當真想要與房俊有個什么結(jié)果,只不過是想要兩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盡可能的單純一些。她感覺得到房俊對她不僅是玩玩而已,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,可一旦牽扯太多利益,房俊必然生膩,指不定哪天便對她棄如敝履。若房俊當真對她生厭不再理她,那是她自己的問題,自己受著便是??扇羰且驗椴窦业氖虑閷е履堑冉Y(jié)果,她不能接受。憑甚已經(jīng)為了柴家失了清白,卻還要放棄心頭所愛?柴令武察顏觀色,心中略有失望,本以為巴陵公主會繼續(xù)問下去,他便可以自然的拋出欲前往封國擔任官職的想法,然后巴陵公主主動提出為他謀劃一番,無論是求陛下還是求房俊,都不過是那兩人的一句話而已……斟酌著說辭,道:“我也是功勛子弟、皇親國戚,又豈能沒有一番建功立業(yè)之雄心呢?只可惜身為次子一直處于兄長壓制之下,幼時受父母寵愛不準參軍入伍為國征戰(zhàn),時至今日這才虛度光陰一事無成。每每想起母親為帝國立下的戰(zhàn)功,便心中有愧?!卑土旯黪酒鹨浑p好看的眉毛,淡然問道:“你到底要說什么?要么直說,要么別說?!辈窳钗湫闹卸氯⑴饏采?,夫妻之間相敬如冰至此,徒喚奈何?“朝中最近正在運作諸王前往各地封國之事,我也想趁此機會做出一番事業(yè),欲往陛下面前求一個封國之官職,卻不知陛下能否答允?!痹捯阎链耍瑤捉悦?。總不能逼得自己說出讓你去求陛下的話語吧?男兒尊嚴,重于泰山!巴陵公主倒是并未繼續(xù)裝著聽不懂,只是蹙起的眉毛并未松開,遲疑著道:“此前柴家參與兵變,雖然陛下并未追究卻不意味著那件事徹底抹去,留在長安還好,可御史言官們豈能由你去往封國?陛下未必會同意的。”都是有“前科”之人,自然要接受監(jiān)視、管控。萬一去往封國之后故態(tài)復萌再做出謀逆之舉,誰人能承擔那等責任?陛下固然是一國之君,遭到御史言官們彈劾諫言之時也不能一意孤行……柴令武猶豫著,想著有些話該說不該說。巴陵公主冰雪聰明,已經(jīng)猜出他到底意欲何為。頓時略感驚訝,一雙美眸瞪大,直接把話挑明:“你該不會是讓我去求房俊吧?”以房俊今時今日之地位以及與陛下之間微妙的關(guān)系,只要房俊開口,陛下再是不愿、阻力再是巨大,也必然允諾??扇绱艘粊?,豈不是主動將自己送去房俊面前?自己憑甚去求房?。窟€不是用這具身體?以前是讓我用身體換取柴家平安,現(xiàn)在又讓我用身體去換你的官職前程?自己偷著送去是一回事,身為丈夫主動讓她去送則是另外一回事。賣妻求榮嗎?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