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沐子安聲音落下之際。
陷馬灘之前韓世忠麾下的兩千背嵬軍已經(jīng)把那古怪的東西組裝完畢。
見狀,韓世忠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刀下令道。
“殺!”
一聲怒吼!兩千背嵬軍立刻向著陷入泥潭之內(nèi)的賀懶沖擊而來。
見此情況,賀懶只覺得嘴角一笑難道這些漢人都瘋了嗎?
只要入了泥潭這些漢人唯一的地利優(yōu)勢也將會蕩然無存。
雙方之間拼殺賀懶不覺得之間麾下這近萬士卒拼不過這區(qū)區(qū)兩千人。
然而下一刻!賀懶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!
只見在這一片泥面之上,這些漢人士卒快速地向著他們靠近。
哪里有一點如他們一般寸步難行的樣子?
那沖鋒速度甚至比在陸地上跑動還要快上幾分!
正當(dāng)賀懶愣神之時,身旁的千夫長顫顫巍巍的指著前方說道。
“萬長你看他們腳下的東西!”
話音落下賀懶向下望去。
只見剛才被拼接起來那如同板凳一般的東西,此刻被這些漢人踩在腳下。
只需要輕輕用腳一蹬,腳下的木板立刻便能向前滑行數(shù)米之遠。
岸邊之上的沐子安嘴角微微一笑道。
此物正是后世之中用來在灘涂之中捕捉涂魚,采蟶,挖蛤的泥馬也叫泥撬。
沐子安靈感自然也是來自后世一場大戰(zhàn)。
在明朝的嘉靖年間,大明沿海的倭寇泛濫,無惡不作。
抗倭名將戚繼光受命從浙率精兵六千入閩抗倭。
戚繼光剛到閩東的時候?qū)夜ゲ粍伲舱窃诖藭r戚繼光發(fā)現(xiàn)了此物。
于是,采取泥橇《平倭策》,召集能工巧匠,就地取材,制作了大量的特別武器“泥乘橇”
隨后在海灘之處伏擊倭寇,匈奴草鞋沾上海泥,越沾越緊,灘涂深軟,越掙扎越往下陷。
而此時戚家軍,突然騎上“泥馬”疾馳而至,殺得倭寇血流成河,橫尸海涂。
而此刻的匈奴騎兵與那一日深陷海灘之中的倭寇一樣。
一個個匈奴如同釘入泥潭之中的木樁,根本無法動彈。
面對呼嘯而來的兩千全副武裝的背嵬軍,根本毫無還手的余地!
“這究竟是什么東西?”
賀懶雙目恍惚起來。
此刻的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耶律峻拔的絕望。
從神臂弩到火藥再到現(xiàn)在的在灘涂之中如履平地的泥馬。
賀懶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更高維度的打擊。
不過此刻也來不及讓他去理解了,因為兩千背嵬軍已經(jīng)殺到身前。
深陷泥潭之中的匈奴人想要拔刀反抗。
但是每一次的掙扎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。
每一次的揮刀更是將他們身體之內(nèi)僅剩的最后一點力量榨干。
因為腳下無法借力,所以他們揮出的刀鋒看在背嵬軍身上的甲胄上只能留下一道白痕,根本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。
而背嵬軍則不會給他們揮出下一刀的機會!手中的長槍直接就捅了出去。
噗呲一聲!長槍刺穿這些匈奴人身上的皮甲帶出大片的鮮血。
不等這些匈奴人繼續(xù)掙扎。
長槍手身后立刻有刀斧手上前快準(zhǔn)狠地割破他們的喉嚨。
鮮血如同流水一般涌出,此刻的泥潭之內(nèi)好似有一朵朵鮮艷的玫瑰花正在綻放!
背嵬軍之間的配合十分熟悉。
長槍手傷敵,刀手補刀,斧手剁下腦袋,弓手精準(zhǔn)射殺那些反抗最激烈的敵人。
看背嵬軍的戰(zhàn)斗就好像是外科醫(yī)生拿著精準(zhǔn)而又鋒利的手術(shù)刀,將敵人一點一點地切碎賞心又悅目。
岸上的沐子安自然也不會閑著,夜不收手中拿著神臂弩從容地開始射殺。
此刻完全就呈現(xiàn)了一邊倒的局勢。
賀懶看著四周不斷的有人被斬殺,內(nèi)心之中的恐懼也是達到了頂點。
“我不能死在這!我絕對不能死在這!”
在強烈的求生欲望的加持下,賀懶帶領(lǐng)身旁的一眾親衛(wèi)們奮力的向著岸邊爬去。
天空之上一道道箭雨不斷的落下。
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!鮮血徹底將這里染成一片紅色。
賀懶沖著身旁的親衛(wèi)喊道。
“給我解開甲胄!”
脫去甲胄之后雖然沒了防御,但是腳下的速度卻是加快了幾分。
一眾親衛(wèi)死死的將賀懶護衛(wèi)在中心的位置!
韓世忠見狀立刻明白哪里肯定就是敵軍的主帥,于是立刻下令讓背嵬軍圍殺過去。
匈奴與背嵬軍之間再次爆發(fā)出一場血戰(zhàn)。
正所謂是絕境能激發(fā)一個人的潛能,對于匈奴人而言同樣也是如此。
雖然四周的背嵬軍越聚越多,但是終究人數(shù)還是太少了。
包圍圈根本無法完美地將這一萬騎全部圍殺在內(nèi)。
在損失了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親衛(wèi)之后,賀懶終于沖出了泥潭重新踏上的陸地。
回頭望去,眼前的一切讓賀懶感覺到絕望。
慘叫聲,求饒聲,嘶鳴聲不斷地交織在一起!
眼前仿佛是地獄一般。
“萬長!快走!快走啊!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
在身旁親衛(wèi)的催促之下,賀懶終于回過神來。
連忙拉住一匹渾身沾滿了泥土的戰(zhàn)馬而后翻身躍上。
沒有絲毫的猶豫,更沒有絲毫的留戀!
賀懶直接選擇了拋棄那些尚且還現(xiàn)在泥潭之中的士卒獨自逃跑。
現(xiàn)在的賀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。
只要不死那什么代價他都付得出來,哪怕是犧牲麾下所有士卒的性命也無所謂!
趙云和羅成望著賀懶逃跑的背影不由地問道。
“公子我們不追嗎?”
沐子安搖了搖頭,負(fù)手而立輕聲道。
“自然有人會取他性命。”
沐子安的計謀可從來不是只有一環(huán)。
從賀懶逃跑的方向轉(zhuǎn)回,此刻的灘涂之內(nèi)屠殺已經(jīng)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。
當(dāng)這些匈奴人看到自己的萬夫長竟然拋下自己獨自逃跑了,他們也徹底的絕望了!
此刻他們再也不想著如何反抗,全都在向著四面八方瘋狂的逃竄!
一個個就好似灘涂之上的跳魚一般蔚為壯觀。
沐子安的眼神冷厲,多殺一個匈奴人那就能讓漢人少一分的危險。
此刻的耶律峻拔正在涼州之內(nèi)肆虐。
沐子安在馬踏王庭之前,要親手?jǐn)嗔怂暮舐罚?/p>
一念至此,沐子安面無表情的下令道。
“一個不留!盡誅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