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,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一個藥瓶。
這個姓朱的,真的欺人太甚了。
自己本想著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所以一再退讓。
卻沒想到,這人竟然這么沒下限。
那她也不用再客氣了!
就在賀桑寧即將把藥撒出去的時候,一道輕喝聲,從不遠處傳來。
“住手!”
這道聲音凌厲十足,“朱嘯齊,我勸你最好現(xiàn)在收手,動了她,后果你怕是承受不起!”
來人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股壓迫人的氣勢,以至于朱嘯齊被震懾在原地。
所有人都好奇地回頭看去,看瞧瞧是什么人,敢在這個時候,出來阻攔。
賀桑寧和許知夏,也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。
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宴會廳門口。
男人穿著一襲銀灰色的西裝,面容儒雅俊逸,但神情和周身氣息,卻帶著幾分冷厲和殺伐的氣息。
兩人當場都愣住了。
“這是……秦晝???”
許知夏有些不敢相信,“他這氣勢怎么和在海城的時候,不一樣了?”
賀桑寧也這么覺得。
之前的秦晝,和現(xiàn)在,簡直判若兩人。
不過,賀桑寧倒是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。
這可能跟秦晝身份的轉(zhuǎn)變,還有家族恩怨,有些關(guān)系。
只是,這真的變化太大了,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!
難怪傅京宴說,他過得不怎么好!
就在眾人都愣神之際,秦晝已經(jīng)朝她們這邊跨步走過來了。
“怎么是秦家這個棄子?”
“瞧這架勢,秦晝難不成,是想要保那兩個人嗎?”
“那也要看看,他有沒有那么能力了?!?p>“你這話說的,秦晝的背后,可是九爺啊!”
場上的賓客們,小聲議論著,看著秦晝時,神情都有些古怪。
有輕蔑,有嫉妒,也有忌憚的……
至于情緒的來源,自然是秦晝的背景。
那些人,都看不起他和他母親的作為,卻又羨慕嫉妒他,能被九爺護著。
至于忌憚,則是因為這個家伙,才回京都一個多月,展現(xiàn)出來的手段狠辣凌厲,完全不像表面展現(xiàn)的那樣無害。
商業(yè)能力,更是強得令人膽寒。
不過,這忌憚算是最少的。
畢竟,秦晝再怎么厲害,秦氏如今都是他父親在掌權(quán)。
秦晝哪怕實力非凡,在秦氏也處處被掣肘,暫時翻不起太大風(fēng)浪。
更別提,秦晝的上頭,還有一個壓著他的繼弟——秦夜!
因此,在京都上流圈子里,只有少數(shù)人會給秦晝面子。
而朱嘯齊就是屬于,不會給他面子的那一類。
這會兒,他看到來人是秦晝,態(tài)度毫不客氣,眼神還帶著輕蔑,道:“秦晝,本少爺做事,你也有資格管?
你算個什么東西,自己是什么地位,認清楚一點兒,不要以為回到秦家,就真是個角兒了。
若是惹我生氣,你看秦家,保不保你!”
面對朱嘯齊的譏諷,秦晝的表情,并沒有什么變化。
他走到朱嘯齊面前,剛好將他和賀桑寧,還有許知夏隔開,維護的意圖很明顯。
“欺負到我朋友頭上,我自是管得了的,再說,朱氏又怎么樣?很了不起嗎?
我今天就是插手了,你又能如何?”
聽到這話,朱嘯齊的臉色倏沉,語氣也帶著一股寒意,“秦晝,你當真要為了這兩個女人,跟我作對么?
你就不怕你們秦家,和我們家的關(guān)系變差?”
朱家在商業(yè)上,有很多條路子,秦家一些出口的生意,目前就和朱家有合作。
如果想要刁難一下,不是沒有辦法。
朱嘯齊的話,算得上是在威脅秦晝。
秦晝卻嗤笑了一聲,無畏地說道:“秦氏和你們家關(guān)系怎么樣,與我何干?”
朱嘯齊沒想到,他居然是這副態(tài)度,惱怒地說道:“秦氏和我們家,可是有很多年的合作關(guān)系,你竟敢無視?”
他說到這里,想到了什么,哼笑一聲,說:“我記得,秦夜今晚也來了吧?”
他的視線,在場上搜尋了一圈,突然對著不遠處人群里,一個男人說道:“秦少,你怎么說?”
秦夜轉(zhuǎn)動著手里的紅酒杯,一副看好戲的神情。
他原本,不打算參與這邊的紛爭。
這會兒聽到朱嘯齊喊他,就緩緩從人群里走出來,輕笑一聲,道:“不知死活的東西,既然敢惹朱少,那朱少就收拾了吧,不用給秦家報備。
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,打死了,也影響不到我們兩家的關(guān)系。
朱少若是不解氣,等回頭事了,我再讓我父親,押著人去跟你賠罪道歉?!?p>朱嘯齊這才滿意下來,獰笑著道:“這可是你說的,到時候,我要他給我下跪賠罪!”
秦夜笑著道:“自然沒問題!”
賀桑寧和許知夏聽到這話,不由皺起眉頭。
這是什么話?
這個叫秦夜的男人,實在太目中無人了!
而且,聽這話的意思,完全是沒把秦晝看在眼里!
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,顯然都沒想到,秦晝在京都,會是這個處境。
她們心下,很不是滋味。
秦晝卻揚了揚嘴角,渾然不在意的樣子,對朱嘯齊說道:“這么說,你是不接受我的提議,停手了?”
朱嘯齊冷哼道:“你算什么東西?也配叫我停手?!”
說完,朱嘯齊朝保鏢揮手催促,“愣著干什么,給我把這多管閑事的手廢了!”
朱嘯齊也不想再浪費時間,快步朝賀桑寧逼近,要去抓她的手腕。
賀桑寧和許知夏連連后退。
秦晝見此,眸色一沉,直接對著沖上來的兩個保鏢,飛踹出一腳。
那兩個保鏢,壓根沒想到,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秦晝,竟然會有這么恐怖的身手。
一時沒有防備,當場被踹飛出去。
朱嘯齊背對著他們,還不知道身后發(fā)生了什么。
聽見慘叫聲,只以為是秦晝被教訓(xùn)了,心里正洋洋得意地想,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了。
誰知道下一秒,解決完兩個保鏢的秦晝,已經(jīng)回身,對著他后腰就是一腳。
“哎喲——”
朱嘯齊慘叫一聲,當場撲街在地,正要暴怒,秦晝又是一腳踩下來,將人狠狠摁在地上摩擦,爬都爬不起來……
這場變故,就發(fā)生在短短幾秒鐘。
場上的人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等看到朱嘯齊真的被秦晝踩在腳底下時,全場一片嘩然。
“我靠,他竟然真的敢動手!”
“之前真是小瞧他了?!?p>“沒看秦夜都不想得罪朱嘯齊嗎?他還敢動手打人!”
“秦晝這次是要倒大霉了?!?p>場上不乏一些幸災(zāi)樂禍的。
朱嘯齊也反應(yīng)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,已經(jīng)氣瘋了,當眾破口大罵,“秦晝,你這個狗雜種!竟敢對我動手,你是活膩歪了嗎?”
他一邊罵,還一邊掙扎,試圖從地上爬起來。
可沒想到,秦晝的力氣極其驚人。
而且,垂眸看他時,眼神帶著一股子睥睨,仿佛在看螻蟻和垃圾一般。
朱嘯齊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羞辱?
他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秦夜,你就這么看著他對我動手?!”
秦夜這會兒的臉色,也不怎么好。
被朱嘯齊吼完,他立即揚聲呵斥秦晝:“你還不把腳挪開?朱少爺是你能動的嗎?”
秦晝邪肆一笑,道:“我做事,輪得到你置喙?滾遠一點!”
秦夜被他落了面子,頓時滿臉陰沉,道:“好好好,既然你不聽勸,那回頭,我會如實跟父親告知這件事,到時,秦家不可能護著你!”
秦晝嗤笑。
說得好像護過似的,一窩狼子野心的惡心東西!
場上的賓客們,看到這場面,都覺得太瘋狂了。
”這個秦晝,沒事吧?為了兩個女人,竟然這樣得罪朱家,他是真的不怕,被秋后算賬嗎?”
“本來他在京都圈子里的名聲,已經(jīng)被人詬病了,在秦家,也是被各種看不上眼,怎么還這么不知死活?”
“回頭要是被趕出秦家,就好玩了?!?p>“闖了這種禍,就算有九爺護著,也沒用吧?”
所有人都在看好戲,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。
唯二感覺不正常的,大概就是盛明月和徐圓圓了。
后者忍不住道:“這個秦晝,平時做事,還是挺低調(diào)的,而且也很能隱忍,今晚這么這么高調(diào)護著那兩個人?還把朱嘯齊踩在腳底下,這也太肆無忌憚了吧?”
“該不會……是因為九爺,所以他才這么有恃無恐,護著她們吧?”
這話一出,盛明月就握緊了拳頭。
賀桑寧這女人,就那么特別嗎?
連他的發(fā)小,都不惜一切,這樣護著?
就在盛明月臉色陰沉下來的時候,宴會廳外,再次傳來一陣動靜。
離得近的人,隱約聽見有人喊了句,“九爺?!?p>隨后,人群忽然自動分開,讓出了一條道,等門外的人進入。
眾人察覺到動靜,紛紛向門口處看過去。
只見男人穿了套挺闊的暗色西裝,從門外緩步走進來。
天生優(yōu)越的骨相,走到哪都是焦點。
深邃的眉眼,挺鼻薄唇,一副金絲邊眼鏡和下垂的眼鏡鏈,顯得斯文貴氣、又有幾分敗類的既視感。
隨著他走近,周身震懾人的強大氣場,無形擴散開,讓人望而生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