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也是察覺到他們的視線,霍景舟的眸子,也移向這邊。
他神色很平靜,似乎一點都不意外,他們在這。
場上其他人,神色不一。
秦晝和傅嫣然是看看賀桑寧,又看看傅京宴。
他們都是知道內(nèi)情的人,心里多少都帶著幾分關(guān)心。
盛明月看到這個場景,則是暗藏幸災(zāi)樂禍。
沒想到,還有意外收獲。
賀桑寧的前夫,既然來京都了,還在這偶遇。
之前,阿宴不在意那女人的過往。
若是對方重新糾纏,還能不在意嗎?
她看得出來,霍景舟的眼神,不太清白!
許知夏反應(yīng)倒是直白。
臉上的嫌棄,非常明顯。
傅京宴也看見了對方。
相比其他幾人的情緒,他眼神只淡淡掃了霍景舟一眼后。
隨后,就收回視線,回頭揉揉賀桑寧的頭發(fā),溫聲道:“回家了,寧寧?!?/p>
這樣的反應(yīng),就好像,完全沒把那人放在眼里。
賀桑寧也因為他這句話,回過神來。
她點點頭,應(yīng)了一句:“好?!?/p>
隨后,就牽著昭昭,一起上了車。
片刻后,車子揚長而去。
傅嫣然幾人,也都各自上了車離開。
回程時,賀桑寧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傅京宴,嘴唇幾次動了動,像是要解釋點什么,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而且,昭昭還在場。
她并不想在她面前,提起那個人。
她怕昭昭,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
傅京宴似乎看出她的躊躇。
他什么也沒說,只是將手伸出來,與她交握,十指緊扣。
賀桑寧看著被他包裹的手掌,感受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,躁亂不安的心,忽然就定了一些。
一絲方才莫名鉆出的不安,好像也消散不見了。
等回到云舒小筑后,傅京宴就讓家里的傭人,帶昭昭去洗澡。
小幼崽很乖地走了。
安靜的客廳里,只留下賀桑寧和傅京宴。
他的視線看向她,眸光深幽,像是深不見底的淵。
賀桑寧和他對視,明明還沒說什么,但對上他深邃又柔情的目光,她就心慌得厲害。
“我……”
她想說點什么。
剛一開口,傅京宴就拉著她,坐在自己腿上,問:“今晚要走的時候,寧寧在包廂里,臉色不怎么好,是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“???”
興許是沒想過,傅京宴要問這個,賀桑寧腦子有點反應(yīng)不過來,表情有點愣。
傅京宴撓撓她下巴,像是逗貓似的,說:“當(dāng)時看你不開心,謝聞崢找你什么事?可是公司出問題了?跟我說說?”
賀桑寧頓時更愣了。
她還以為,他多少會對霍景舟的出現(xiàn),有點在意。
畢竟,那段過去,無法磨滅。
可傅京宴,根本沒有要去理會的意思。
是了!
他一直都是這樣。
每次都把她放在第一位,在意她的心情,關(guān)注她的不對勁。
面前男人,心胸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么狹隘。
區(qū)區(qū)一個霍景舟,還是過去式的,有什么可在意呢?
賀桑寧也漸漸回神,把手機(jī)拿起來,將謝聞崢發(fā)的消息,遞給傅京宴看。
傅京宴大致掠過一眼后,把她的手機(jī)放下,接著看向她,問:“就為了這事兒,不高興?”
賀桑寧點點頭,神色微微有點冷,“霍家總覺得我軟弱可欺。
明明是他們,不要昭昭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。
現(xiàn)在看到昭昭好了,他們又想要了。
他們把我和昭昭,當(dāng)什么了?”
說起這個,賀桑寧就控制不住憤怒。
傅京宴見狀,捏了捏她的下巴,在她唇上親了下,溫聲安撫道:“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罷了,何須在意?
再說,昭昭有我護(hù)著,我捧在手心的人,誰敢覬覦?”
說到這,他又親了一下,“還有你,寧寧,你也是我放在心上的人,你們即到了我身邊,那便是我的。
從你們來京都起,便誰也搶不走?!?/p>
他像是親上癮一樣,隨著話音落下,又柔柔落了一個吻,帶著安撫的意味。
他說:“我家寧寧,已經(jīng)從過去脫離了。
她今后的人生,只需要向前看,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至于其他麻煩,都不要擔(dān)心,我會幫你斬斷。
你唯一要做的,就是信我,嗯?”
溫柔有磁性的聲音,還在耳邊回響,賀桑寧的心情有些動容。
是啊,海城的一切,已經(jīng)是過去式。
哪怕霍景舟出現(xiàn),又能如何?
趕走就是!
想到這,賀桑寧的眼神,也變得堅定起來,和面前的人,說出自己的心里話,“其實……我還怕你介意?!?/p>
傅京宴眸色沉沉,看著她,點了點頭,說:“我知道,所以……要罰?!?/p>
“啊?”
這話讓賀桑寧怔了一下,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可男人卻再一次吻她。
不……說是吻,卻像是咬。
不輕不重地碾著她的唇瓣,賀桑寧都能感覺到輕微的疼了。
她輕抽了一口氣,瞪大眼睛,像是有些不敢相信,他會咬自己。
傅京宴沒理會她的震驚,而是壓著她的后腦勺,朝自己靠近,在她唇上繼續(xù)碾磨。
這回沒咬了,但吻得很重。
像是一場極致的掠奪,要將她拆吞入腹。
賀桑寧的腦袋,很快就一片空白。
本以為,這個吻,會和以往一樣,快速結(jié)束。
然而,并沒有。
她的呼吸,完全被掠奪。
節(jié)奏亂了之后,有些喘不上來氣,一張臉都憋得有些發(fā)紅。
就在她以為,自己可能在他的吻當(dāng)中,窒息的時候,男人恰到好處地放過她的唇。
吻沒有結(jié)束,而是輾轉(zhuǎn)順著光潔的下巴,纖細(xì)的頸間,白皙的鎖骨,緩緩移動。
每一次,都是耐人的廝磨,啃咬。
刺痛感,不是那么的強(qiáng)烈,卻令人難以忽視。
賀桑寧沒體會過這種滋味。
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隨著男人的動作,指尖不斷收緊。
感受著令人戰(zhàn)栗不止的觸感感……
一想到,兩人這會兒還在客廳,隨時都有可能出現(xiàn)其他人,那種刺激感,更讓人渾身發(fā)麻。
賀桑寧身子發(fā)軟,倒在他的懷里,還想著制止男人惡劣的行徑,“別……會有人……”
她僅存的理智,在提醒他。
傅京宴嗓音嘶啞,又帶著幾分隱忍的性感。
他沒回答這個問題,只是問她:“寧寧知錯了嗎?”
什么錯?
賀桑寧的腦子,都被攪成一團(tuán)漿糊。
她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快要瘋了,哪里還能思考。
“錯沒錯?”
傅京宴的聲音,繼續(xù)響起。
在這場被他掀起的情欲當(dāng)中,他卻是那個始終從容,游刃有余的上位者。
“寧寧什么時候知錯,我就什么時候停?!?/p>
聲音落下的瞬間,賀桑寧感受到他的指尖,順著她的腰肢輕揉慢捻,很快就在她皮膚上,留下一串痕跡。
賀桑寧咬著唇,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,傅京宴也有壞的一面。
明明兩個人也沒到那一步,可他卻掌握了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點。
這番折騰下來,簡直要她命。
“傅京宴……”
她下意識喊他的名字,想讓他停下來。
可傅京宴卻仿佛沒有聽見。
賀桑寧差點被欺負(fù)哭。
最后只能哼哼唧唧地認(rèn)錯,“我知道錯了……”
別再……這么欺負(fù)她了。
“知道錯了?”
男人低啞的聲音,終于再次響起,“錯哪兒了?”
賀桑寧眼尾泛紅,隱隱冒出了水光,抖著嗓音說:“錯在……錯在不信你?”
“不對?!?/p>
像是對她回答錯誤的懲罰,他指尖加重了幾分力道。
賀桑寧已經(jīng)語無倫次了,“那是……胡思亂想,總是不安?”
傅京宴再次否定,“不對?!?/p>
賀桑寧只好繼續(xù)猜。
可一通回答下來,全都是錯了。
賀桑寧是真的要哭了,眼尾都沁著淚,只能可憐兮兮沖他撒嬌,“我……真不知道,你告訴我好不好?”
那雙紅彤彤的眼睛,就像是被欺負(fù)的兔子一樣。
傅京宴一下心軟下來。
他終于松開她,聲音嘶啞地說道:“錯在你領(lǐng)悟不到自己的好,才總會患得患失。
姓霍的眼瞎,但我眼光很高。
讓你來我身邊,是因為,你值得我對你的好。
我并不介意你的過往,明珠落入泥潭,能是明珠的錯嗎?
我的寧寧,從前就很好!”
賀桑寧緩了一會兒,等混沌的情緒漸漸下去,腦子總算恢復(fù)了清明。
她終于明白了。
傅京宴需要的,是她能夠堅定一些,不要總被一些事情,左右了心緒。
在他身邊,自己不需要感到不安、惶恐。
只要信任他,依賴他就行了。
明明是他和自己說過很多次的話。
可在關(guān)鍵的時候,她總是會畏懼。
賀桑寧這次,是真的意識到了,“我懂了?!?/p>
傅京宴瞇了瞇眼睛,危險的眼神,審視地看著她,問:“記住教訓(xùn)了?”
賀桑寧乖巧地頷首,說:“記住了?!?/p>
傅京宴見她像是真的明白了,這才滿意下來。
這次,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,像是在安撫,“記住最好,再有下一次,還要罰?!?/p>
賀桑寧聞言,低眸看了眼自己現(xiàn)在狀態(tài)。
肌膚上,有幾處被廝磨出來的痕跡,已經(jīng)沒那么明顯的感覺了,但看著,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了。
賀桑寧的臉轟地一下,又紅了起來。
這人懲罰的方式,真的壞到令人無法直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