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濤,你怎么又‘死’了?”
此時(shí),衍天神宮深處。
高坐在上首的申承岳,有些不滿意。
“我……”
臉色蒼白至極的林濤,想要說什么,卻說不出口。
就在不久前,林濤的第二具投影分身“死了”。
幾乎是瞬間,他就口吐鮮血、同時(shí)身體迅速萎靡下去。
這已經(jīng)是他第二次“死”了。
投影分身折損,對本體是有傷害的。
這還不是最糟糕的。
最糟的是,林濤接收到了自己那具“死亡”分身的全部記憶。
林濤是被申承岳的投影分身殺的!
因?yàn)榱譂[瞞命運(yùn)之核消息、企圖私自占有的事情,被申承岳的分身知道了!
現(xiàn)在,只要申承岳收回自己的投影分身,他就會知道一切!
到時(shí)候……林濤就是死路一條!
他絲毫不懷疑申承岳的心狠手辣!
“林濤,我問你話呢?!?/p>
申承岳再次開口,聲音已經(jīng)有些不耐,一雙眼睛更是冷冷淡淡:“下三界發(fā)生什么了,你為何又死了?”
“我……”
林濤舔著嘴唇,極速思考著自己應(yīng)該怎么開口。
“呵呵,林脈主之前就‘死’了一次?!?/p>
忽然,一旁的天極脈主嘲諷開口:“這一次,應(yīng)該是力有不逮吧?”
他的弟子死于林濤之手,這件事他還沒算賬。
天極脈主還想再說什么,可下一秒,他忽然臉色煞白,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之聲,再一張嘴,居然是一口鮮血!
林濤一驚。
緊接著,又有幾聲劇烈的咳嗽響起。
林濤一轉(zhuǎn)頭,就見紫微、天市、太微三個脈主也齊齊色變,幾乎全員嘴角溢血、臉色死白!
“這?!”
林濤迅速反應(yīng)過來,幾個脈主忽然色變、吐血,顯然和他一樣。
他們?nèi)ネ氯绲耐队胺稚肀粶缌耍?/p>
怎么可能?
這幾位脈主的分身,都是神王巔峰!
林濤還沒想更多,再次聽到一聲劇烈的咳嗽。
他猛地抬頭,便看見高坐上首的申承岳,一張臉陰沉至極!
申承岳的唇邊,也隱隱見紅。
這是……申承岳的投影分身也被滅了!
怎么可能……?!
林濤心頭驚駭至極,同時(shí)冷汗瞬間淋漓下來。
投影分身一滅,那分身所經(jīng)歷的事情,也會全都傳遞回來!
如此,申承岳肯定知道他之前的所做作為了。
撲通!
林濤立刻下跪:“宗主,饒命,我……”
可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得申承岳嘶啞的聲音響起:“下界!”
“再下界!”
“我要下三界的螻蟻全都去死!”
一字一頓,每一字都蘊(yùn)含著難以壓抑的暴怒。
此刻,申承岳的暴怒目標(biāo),并不是林濤。
而是讓申承岳分身再一次“死亡”的人。
這一刻,不止是衍天宗。
青木宗、鴻蒙宗、江山谷、千寶閣。
除了凌霄山和龍淵谷,這四家勢力幾乎前后腳炸了。
又是一波人被匯聚起來。
甚至這一次,匯聚起來的人更多了。
他們的目標(biāo)同樣一致。
下界!
去下三界!
“下界!”
“我要求去下三界!”
同一時(shí)刻,白帝洲那座高聳入深空的樓閣里,一個青年的話語也急促響起。
說話的人,正是白帝洲的那位神帝之一。
他的投影分身被滅,臉色卻沒有太大變化。
此刻,青年只有一句話:“大哥,我要去下三界!那個寧天絕對有問題……”
當(dāng)即就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嘲諷:“你果然是我們?nèi)酥?,最沒用的?!?/p>
青年立刻回頭瞪著他:“你個死老頭,你說什么!”
“我說你最沒用。”
“分身直接被人干掉,連法則源地也只取回三分之一,若不是讓你提前帶上那個,只怕法則源地的星魂,也會全都散了?!?/p>
“你放屁!”
青年怒目圓睜,一股威壓沖天而起,連高聳的樓閣都微微震動了起來。
可下一秒,樓閣的震動被另一股威壓鎮(zhèn)下去了。
中年人出手了,他淡淡開口:“好了,都是一家人,吵什么?!?/p>
“至于下三界,老三你不用去了。”
青年忍不住氣憤:“為什么,你不信我?”
“不?!?/p>
中年人淡淡道:“我信你,所以這一趟,我親自下去?!?/p>
聽到這里,青年和老者齊齊一驚。
多少萬年了,中年人幾乎沒有踏出過這座觀星樓半步!
“寧天不一般。”
“下三界也不一般?!?/p>
中年人看向深空:“你們可能不知道,申承岳和衍天宗之人,氣勢浩蕩去了下三界,結(jié)果全都滅了?!?/p>
“還有其他家的人,也都滅了。”
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深空,微微閃爍:“一共滅了八十六個神王?!?/p>
“什么?!”
青年和老者幾乎異口同聲,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所以,這一次,我去看看吧?!?/p>
中年人說話間,已經(jīng)邁出了一步。
嗡。
深空泛起漣漪,中年人的身形如水波一樣,消失在原地。
……
這一刻的上三界很亂,很急。
這一刻的下三界,卻十分平靜。
一艘銀色的星舟,已經(jīng)悄無聲息滑入了升仙井內(nèi)。
升仙井內(nèi),星辰璀璨,化作一層清淺的流光,安靜地灑在星舟之上。
負(fù)責(zé)操縱星舟的人,是水碧君。
她按照一本星圖所標(biāo)注的道路,快速操縱星舟往前。
二把手則是金文卿,他靜靜坐在一旁,若是水碧君有意外,操縱星舟的人就是他。
其他人則散在各處,各自休息。
澹臺白守在一間艙室外,里面睡著的正是寧天。
凌小胖則坐在寧天一側(cè)。
用他的話來說,就是他自帶好運(yùn),坐在距離寧天最近的地方,或許也能給寧天帶來好運(yùn)。
此刻的寧天,身體里的殘魂已經(jīng)算不上殘魂了,整個魂靈已經(jīng)趨向完整。
號稱“不死丹”的九轉(zhuǎn)丹,的確恐怖至極。
這一次,寧天的魂靈連時(shí)間法則都無法恢復(fù),九轉(zhuǎn)丹卻恢復(fù)了。
現(xiàn)在,只差一個契機(jī),寧天就能徹底醒來。
實(shí)際上,寧天已經(jīng)睜開了眼睛。
只是他醒來的地方,不是現(xiàn)實(shí)。
而在一條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