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吳……”
蕭澤玖還想說些什么,吳非衣竟又捧著他的臉,俯身將他的唇封住,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,總之就是不想再讓蕭澤玖將自己推開。
蕭澤玖的眼神也從掙扎到無奈,再到被醉意彌漫。
這輩子他可以拒絕任何事任何人,唯獨推不開他的阿吳!
吳非衣俏臉已經(jīng)紅透,起身時卻是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唇,“我只是不想你聒噪,這個不用你還!”
說著,她便去拾地上的枯枝,一邊拾一邊說:
“我等會想辦法出去尋些野果子,再去探探路,你先睡一會兒吧!”
蕭澤玖知道自己趕不走吳非衣,只能無奈嗯了一聲,又叮囑了一句:“你小心!”
吳非衣堆好枯枝,又想辦法升了火,這才悄悄離開了山洞。
她身上也有傷,走路并不方便,又惦記著山洞里的蕭澤玖,采到些野菜和草藥后,便急急返回了山洞。
回來時她發(fā)現(xiàn)蕭澤玖竟暈倒在了洞口邊,不用蕭澤玖說她也知道,他一定是想假作已經(jīng)離開,逼她去尋生路!
“真是個傻的!”
吳非衣紅著眼,忙將蕭澤玖又扶回了山洞里,發(fā)現(xiàn)他身上更熱了,便將采到的草藥用石頭砸碎,敷在蕭澤玖的額頭上。
“好冷……阿吳……我好冷……”
這時,臉色蒼白的蕭澤玖說起胡話來,吳非衣知道蕭澤玖的情況很不好,可她能做的已經(jīng)都做了,只能死死將人抱住,一遍又一遍在蕭澤玖耳邊道:
“阿澤,你要撐下去,你若不在,你八哥和母妃會難過,昭慶殿下會難過,你忍心讓他們難過么?”
“還有我……你若不在,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以后的每個日日夜夜,我希望你活著,我只求你活著!”
吳非衣是個堅強的姑娘,可這會兒眼淚就像是斷了線一樣,啪嗒啪嗒的往下掉,將衣裳都打濕了。
每當他要失去意識時,那冰涼的淚水便讓他清醒一點點,他知道自己不能死,他若死了,阿吳會被歉疚困住一輩子!
也不知過了多久,他終于蓄足了力氣睜開了眼,便瞧見吳非衣的臉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頸上。
姑娘哭得滿臉淚痕,頭發(fā)都被淚水黏在了臉頰上,蹙在一起的眉頭寫滿了擔憂。
蕭澤玖抬手捋了一下她臉上的發(fā),彎著唇角喃喃著:
“可真是個嘴硬的,明明心里就是有爺!”
吳非衣睡得本就不踏實,聽聲音就醒轉(zhuǎn)過來,一睜眼就撞到了蕭澤玖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神。
發(fā)現(xiàn)兩人的動作太過親昵,她忙坐起了身,解釋道:
“你昨晚發(fā)了高熱,我只能用這種辦法讓你舒服些!你現(xiàn)在覺著怎么樣?可還眩暈發(fā)冷?”
說著,她便伸手探上了蕭澤玖的額頭,發(fā)現(xiàn)他已經(jīng)不再發(fā)熱,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回到肚子里。
蕭澤玖見吳非衣那著急的樣子,扯起嘴角笑著道:“爺要是不在了,你不得后悔死,爺偏不給你這機會!”
既然自己不管怎么做,阿吳都不會離開,那還裝什么裝!
“你在這里是怎么對爺?shù)?,爺一筆筆都記著呢,等回去后,看爺怎么跟你算賬……”
吳非衣是了解蕭澤玖的,嘴巴又貧起來,定是有了些精神。
但她也沒有就此放心下來,蕭澤玖雖然沒有再發(fā)熱,卻也沒辦法移動,他那么重的傷,只要一動,傷口就又會裂開,她手上的金瘡藥可不多了!
她還是得想辦法尋到出路才行。
之后的日子,吳非衣將蕭澤玖留下養(yǎng)傷,自己出去探路,蕭澤玖知道吳非衣不會丟下他,也不再想著叫她一人逃命,乖乖地養(yǎng)起傷來。
只是一連三四天,吳非衣都沒有尋到離開崖底的辦法,也不知幸運還是不幸,追兵倒也沒能尋到這里來。
蕭澤玖見吳非衣又垂頭喪氣的回來,笑著安慰道:
“出不去也好,爺這幾日在山洞里過得挺自在,不若我就在這里做個洞王,勉強封你做個洞王妃,咱們在這兒生一群小野人也不錯!”
吳非衣都要被蕭澤玖給氣笑了,心大的見過,心這么大的也真是少見。
“你心里不是惦記著清憐姑娘,娶我做什么?你還是留著口氣,出去尋你的心上人吧!”
“好濃的酸味啊,是不是有人吃醋了?”
蕭澤玖支起一排白白的牙齒,笑著道:“爺那么說,不就是想當回英雄么,你死活不離開爺,爺也不想再騙你,孩他娘,你就別跟我鬧別扭了!”
見吳非衣仍然不理他,他眼睛一轉(zhuǎn),咧著嘴“哎呦呦”地叫了起來。
吳非衣嚇了一跳,忙走過去問道:“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?”
蕭澤玖趁機抓住了吳非衣的手,把她拉到自己面前,認真地道:
“我想通了,不管能不能離開,能與你多在一起一日,就是我的福氣!阿吳,我喜歡你,不是因為恩情,也不是一時興起,是真的很喜歡,很喜歡!”
吳非衣起初還想收回自己的手,可聽到最后,她也不再掙扎了。
是啊,誰也說不準危險和幸福哪個先到,既然如此,為何不順從自己的心意!
她紅著臉看著蕭澤玖道:“那就好好給我養(yǎng)病,我可不想在這里做什么洞王妃!”
阿吳這話是答應做他的王妃了!蕭澤玖臉上的笑意綻開,傻氣地笑道:
“好,不做洞王妃,回去我定讓父皇給我選個好聽的封號!”
兩人靠著那微薄的露水和為數(shù)不多的野果子,又艱難地挨過了兩日。
蕭澤玖心中清楚,這般繼續(xù)毫無頭緒地等下去絕非良策,于是,即便身體虛弱不堪,他依舊向吳非衣提議一起離開山洞去尋找出路。
吳非衣此前已然尋到了一處清澈的水源,她心中覺著,順著水源的流向,或許能夠?qū)さ靡粭l出路。
就這樣,兩人相互扶持著,緩緩地順著水源往下走去。
一路上,他們走走停停,走累了,便尋個相對安靜且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,待恢復了些許力氣后,又繼續(xù)踏上未知的前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