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媳婦想拍戰(zhàn)爭片,我們這邊要過審,但會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她?!?/p>
顧柏青眼睛亮了,部隊說的配合,就是免費給一群裝備齊全的兵送給楚今夏用,說不定糧食都是部隊自備的。
“這個可以有?!鳖櫚厍嗟溃骸八龑忣}的時候,會事先寫一下大綱小紀(jì),到時候我再來匯報?!?/p>
領(lǐng)導(dǎo)人笑了笑:“我記得拍電影前要采風(fēng)是吧,她可以找一找老同志,都是有故事的老同志,有些事情現(xiàn)在無需保密的,都是大家染血的軍功章?!?/p>
他也有很多故事要講。
顧柏青理解:“我回去就問她要怎么開展拍電影前的準(zhǔn)備工作,這個我實在不懂,我得問過她才知道?!?/p>
楚今夏還有一趟不得不去的旅行,就是跟著顧柏青回老家。
顧柏青決定呆七天,他年假有半個月,但想擠出一周陪妻子環(huán)游中國,所以這一次只能呆七天。
從1979年1月25到1月31號。
時間緊,兩夫妻只能選擇飛回家,正好顧柏青的老家也有飛機場,只是下了飛機還需要開車六個小時才能到達部隊大院。
今年喜宴飯店所有的員工過年放假,是從1月15號放到2月9號,反正元宵節(jié)錢全程是不可能讓這些人再錯過的,必須得大干特干一場,十四號全員都過來給她搓元宵,連那邊建筑隊因為天冷停工,也要在這一天都過來支持工作。
其它廠子,除了少量必要的留守人員,也都是這樣放假。
留守人員工資翻倍。
也就是說過個年,放半個月假,公司要付的工資還比平時高出不少。
包括酒廠也是一樣的。
因為楚今夏不在家過年,李三牛就決定讓喜宴派兩個人來看守廠房,自己回李家村過年。
他現(xiàn)在的戶口已經(jīng)移到了楚老太太家的村子里落戶,這里是北京近郊,戶口可比老家山溝溝里值錢多了。
衣錦還鄉(xiāng)。
哪怕是中年人都會覺得倍兒爽。
楚今夏怕他搞不到票,所以幫他買了臥鋪票,過年的東西都給他準(zhǔn)備好了,還準(zhǔn)備替他郵回去。
李三牛大手一揮,“費那個錢干嘛,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回呢?”
他是個擅長隱忍的人,對顧鐵柱不爽,但一直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顯露,只是這一次走的時候,就不會再帶他回來了。
酒廠又新來了幾個員工,都是老太太村子的,住得近,人面兒熟,附近的村子都有人脈,不管是拿貨還是銷貨,都比在老家拉一群人來劃算多了。
他以前就是想拉本村人一把,現(xiàn)在心冷了,趕緊及時調(diào)頭,真的酒廠全是村子里的人,說不定顧二爺爺和李懷德兩個人還想搶班奪權(quán)呢?
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做。
李三牛的酒廠生產(chǎn)擴大了好幾倍,現(xiàn)在一天就能產(chǎn)出上千斤的各種酒,喜宴頂級酒店的地瓜干已經(jīng)完全自給自足了,多余的高度白酒還定了二斤的一斤小壇子,批發(fā)給周圍的人。
現(xiàn)在不僅是給喜宴頂級酒店包圓了,外面人想要,他也出,喜宴頂級酒店的人脈多,很多橋都是酒店幫著搭的。
這是楚今夏說的:“別把產(chǎn)品全銷在一個地方,那樣對廠子不太好,銷售路線不健康。有喜宴頂級酒店給你后面撐腰,你放開手腳,想怎么干都行?!?/p>
可以說酒廠以前還是個微小作坊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向小作坊開始靠近了。
大大小小的成員也有十五六個人,李三牛也完全脫產(chǎn)了。
李三牛一身嶄新,拎著一個在香港買的全新的帶輪子的牛皮箱子上火車,女兒給準(zhǔn)備的很多禮物價值都太超過了,他沒人送,只能留在廠里,以后業(yè)務(wù)往來的時候送客戶,他自己準(zhǔn)備的禮物才是最合適的。
李三牛是臥鋪,中鋪。
其實是中鋪最舒服,空間比上鋪強,不像下鋪那樣人人都來坐,干凈利索。
其它的人當(dāng)然是硬座。
他這個年紀(jì),其實硬座是可以的,李三牛是享受型人格,但他覺得拿錢買東西能接受,但臥鋪他覺得沒有必要,他身體強壯得狠。
但他閨女兒說不可以,說賺了錢就要對自己更好一些,女婿更是不打招呼直接給定了臥票,他只能聽閨女兒的。
先和李安幾個在硬座聊天了一會兒,顧鐵柱就起哄讓他請客。
一行七個李家村的人【李小妹嫁人了,過年去婆家了】到了火車餐廳,大家都客氣,只有顧鐵板柱一個人要了最貴的紅燒肉盒飯。
其它的人不是叫土豆絲飯,就是雪菜豆腐啥的,他一盒飯的價格頂人家二盒都不止,讓人不爽。
這可真是來吃大戶了。
因為還一天就到家了,連李三牛都下意識的省了一下,只要了一碗清湯面。
李安有些不爽:“火車上的飯多貴啊,我們平時也不是吃不到肉,這么饞?!?/p>
顧鐵柱不屑地道:“你自己沒錢別把三叔也變得和你一樣小氣扣門,人家喜宴頂級酒店放半個月年假不扣錢,為什么我們就要結(jié)算到今天,放假不給錢?!?/p>
李安道:“你不干活不給錢不是正常的嗎,村子里你不干活也不會給你工分啊。”
李懷星也道:“是啊,憑什么你要和喜宴的人比,你比得著嗎,人家都是立過功的英雄,個個年輕有為,識文斷字的。我們就是一群土里討食的,沒有你三叔,我們現(xiàn)在還不能穿得干干凈凈人一樣生活呢?”
顧鐵柱氣哼哼地道:“就憑我哥叫顧柏青。”
李三牛閑閑問一句:“我女婿知道你是誰嗎?”
顧柏青可從來沒有讓他關(guān)照過顧鐵柱,但對于顧柏紅,就對李三牛說過好幾次讓他好好學(xué)習(xí)以后獨當(dāng)一面的話。
李三牛潛意識里還是把酒廠當(dāng)成女兒女婿的,所以特別愿意聽女婿的話,把顧柏紅拉起來,越過李安的位置成為酒廠的生產(chǎn)主管。
顧柏紅因為是幫著堂哥看廠子,所以特別用心,小小年紀(jì)干得還是蠻像樣的。
顧鐵柱最生氣就是這個。
顧柏紅和顧鐵柱都是顧二爺?shù)挠H孫子,只是顧柏紅的親爹死了親娘改嫁了,他算半個孤兒,在顧二爺家他的地位遠不如父母雙全的顧鐵柱受寵,但沒有想到在酒廠,兩個人卻倒了個兒,顧柏紅身份地位遠在他之上。
所有的人都更重視顧柏紅,李三牛也把顧柏紅提上來當(dāng)領(lǐng)導(dǎo),要問就說顧柏紅來得早,什么都懂,會技術(shù)。
一群人下了火車。
果然李家村沒有安排人到火車站來接人,哪怕他們早就打過電話給村子里說了大概到站的時間。
李三牛一行人提著重重的行李,準(zhǔn)備找一輛板車。
“李三哥?!币粋€洪亮的聲音打著招呼。
李三牛打眼一看,喲,原來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