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紅波立刻說道,“如果有一天你再偷東西,那我只能將你趕走了?!?/p>
聞聽此言,黃小河頓時面色微變。
你把我老婆的工作給安排了,回頭再找個借口把我給趕走,你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?
心里這么想,但嘴巴卻什么都沒有說。
此刻,黃小河有點(diǎn)后悔來江北了。
“下車,有什么事情,咱們改天再談?!眴碳t波說著,打了個哈欠,“我有點(diǎn)困了?!?/p>
推開車門下車,黃小河頭也不回地,走進(jìn)了烈士陵園的門崗里,喬紅波則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直奔醫(yī)院而去。
一夜無話,翌日清晨,喬紅波醒來之后,躺在床上,怔怔地看著天花板,此刻的他,心中忽然有種倦怠之意。
這江北市就是一個烘爐,張慶明明里暗里給自已使絆子,陳鴻飛在一旁時不時地放冷箭,現(xiàn)在又冒出來個齊云峰,欲將自已除之而后快。
這尼瑪日子,以后該怎么過呀。
老子如果知道,這江北市如此兇險,給老子多少錢,老子也不會來的。
就在心煩意亂的時候,電話忽然響了起來,他抓過手機(jī)一看,是周白打來的。
“喂?!眴碳t波接聽了電話。
“你今天早上,怎么沒有來接我呀。”電話那頭的周白,語氣悠悠地問道。
我靠!
咱們之間不過是演戲而已,你怎么還當(dāng)真了呢。
看了看手機(jī)上的時間,此時已經(jīng)是八點(diǎn)五分了,喬紅波坐起身來,回了一句,“我現(xiàn)在就去。”
說完,他便掛斷了電話,然后胡亂穿上衣服,匆匆地下了樓。
驅(qū)車來到周白家樓下的時候,喬紅波下了車,掏出手機(jī),正打算給周白撥號的時候,忽然看到,周白家的窗戶前,居然站著周蘭的身影,她正沖著樓下,拼命搖了幾下頭,然后,扭頭看了看后邊,隨即又抬起手來,拼命地擺了擺。
這是幾個意思?
喬紅波眉頭一皺,難道,曹兵在周白的家?
想到這里,他立刻跳上了汽車,直接將車開出了小區(qū)外,然后又一路小跑著,沖進(jìn)了單元房內(nèi)。
來到周白家門外,喬紅波仔細(xì)聽了聽房間里的聲音,并沒有什么異常。
掏出手機(jī)來,喬紅波轉(zhuǎn)身向轉(zhuǎn)角樓梯上面走去,走了兩三層之后,他才撥通了周白的電話,“我剛剛遇到了院長,他找我談點(diǎn)工作,今天早上就不過去接你了。”
“??!”周白聲音中帶著一抹詫異,“你有工作呀,那你忙吧……?!?/p>
沒等周白的話說完,喬紅波就掛斷了電話,然后來到周白家門外的轉(zhuǎn)角樓梯上方,等著對方的出現(xiàn)。
過了大概五分鐘,防盜門終于打開了,一個男人從房間里出來,他的下巴上,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,這傷疤宛如一條蜈蚣般惹眼。
喬紅波立刻用手機(jī),拍下了男人的樣子。
難道,這個人就是曹兵?
回頭,我把這張照片,發(fā)給王耀平,讓他以曹兵為線索,調(diào)查出曹兵背后的人究竟是誰。
吱呀呀。
防盜門再次被打開,周白臉色憔悴地,走了出來,她的頭發(fā)有些凌亂,雙眼通紅。
喬紅波并沒有立刻追上去,而是等了兩三分鐘之后,這才緩步下樓,然而就在經(jīng)過周白家防盜門的那一刻,卻聽到了,細(xì)微的哭聲。
喬紅波停住腳步,臉上露出詫異之色。
在他的印象里,周蘭是個道德感特別低的人,否則也不會做出,連續(xù)坑害姐姐的事情來。
她哭什么呀?
抬起手,輕輕地敲了敲門。
很快,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傳來,緊接著房門被打開。
只見此時的周蘭,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,并且衣扣都沒有系緊。
四目相對,周蘭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,隨即她捂著胸口,轉(zhuǎn)身匆匆逃進(jìn)了臥室。
喬紅波走進(jìn)臥室,一屁股坐在了沙發(fā)上,為了緩解再次見面的尷尬,他給自已點(diǎn)燃了一支煙。
沒多久,周蘭穿上了湖藍(lán)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運(yùn)動鞋,但喬紅波卻依舊看出來,由于太過于匆忙,她并沒有穿內(nèi)衣。
“我姐上班已經(jīng)走了?!敝芴m解釋道。
嘬了一口煙,嘴巴里噴薄著煙霧,喬紅波說道,“我不是找她,我找你?!?/p>
周蘭的臉上,露出一抹詫異之色,“你找我,有什么事情嗎?”
“唐兵什么時候來的你家?”喬紅波淡然地問道。
“今天早上。”周蘭怯怯地說道。
“幾點(diǎn)?”喬紅波又問道。
周蘭的眼珠晃了晃,“大概是,七點(diǎn)左右?!?/p>
“這么早,他來你家吃早飯?”喬紅波嘴角,露出一抹不屑之色。
這個丫頭,撒謊都不帶眨巴眼兒的,老子幫了你們姐妹這么多,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,真是可惡的很!
既然你不說實話,那我也就不必客氣了!
“他來找我的?!敝芴m講到這里,表情居然平靜了下來,頓了頓之后,她又說道,“他是來欺負(fù)我的?!?/p>
所有的罪孽,自已一個人承擔(dān),這樣還不夠嗎?
我只求你,不要再問下去了。
然而,喬紅波豈能輕易罷手?
“既然曹兵七點(diǎn)鐘已經(jīng)到了,為什么周白還要給我打電話。”喬紅波嘬了一口煙,淡然地問道,“難道,她想讓我跟曹兵,既分勝負(fù)又決生死?”
“不是的?!敝芴m慌了,她連忙擺著手說道,“我姐她,她是想,她,她……?!?/p>
“我再問你一遍。”喬紅波將手里的煙蒂,掐滅在了煙灰缸里,“曹兵究竟什么時候來的?”
“今天早上七點(diǎn)?!敝芴m固執(zhí)地說道。
我靠!
這死丫頭,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!
老子原本想給你留幾分體面,你他媽卻不識好歹,既然如此,那老子就不客氣了!
想到這里,他抓起垃圾桶,猛地一翻手腕。
嘩啦啦。
瞬間,垃圾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全都倒了出來。
這里面,有包裝紙,有果殼,有煙盒……,喬紅波用腳一踢,那些垃圾瞬間四散開來、有好幾個用過的小雨傘,赫然在目。
“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?”喬紅波仰靠在沙發(fā)上,淡然地問道。
周蘭見到這一幕,瞬間傻了眼。
她萬萬沒有想到,喬洪波的觀察力,居然如此細(xì)致入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