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子臉呵呵一笑,“今天晚上,我會把四梁八柱的兄弟們,全都喊來,見一見他們的新大哥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老潘忽然問道。
“我?”麻子臉笑了笑,“我叫曹帥!”
站起身來,曹帥雙手插兜,“我給二位在四樓,準(zhǔn)備了一個房間,可以去樓上休息。”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“叔叔,咱們怎么辦呀?”鄭杉杉記臉惶恐地說道,“要不,我給我爸打電話吧?”
“不用!” 老潘記不在乎地擺了擺手,“既然有人要送給咱們,這么一份大禮,干嘛不要呀?”
“他既然舍得死,咱們就舍得埋,你就在一旁看好戲吧。”
老潘知道,這個叫曹帥的家伙,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,所以才把自已綁架了過來,讓自已冒充蝙蝠幫的老大。
這個老大,估計(jì)坐不了三天,就會被警察抓走,然后被打入死牢,半年之后,自已的墳頭草就有三尺高了。
老潘的猜測,一點(diǎn)都不錯。
曹兵,也就是剛剛進(jìn)門的曹帥,今天早上的時侯,跟吳優(yōu)見了一面。
北郊是吳家的大本營,曹兵之所以能在北郊橫插一腳,主要是因?yàn)楦绺绮苘娫诒苯籍?dāng)局長。
而曹兵的大本營,就是這新華大街。
曹家兄弟在這條街上,經(jīng)營多年,甚至從曹軍、曹兵的父親開始,就已經(jīng)是新華大街上,威名赫赫的人物。
跟吳優(yōu)見這一面的主要目的,是因?yàn)椴苘妼Φ艿苷f,馬上金盆洗手,退出所有的臟生意。
北郊的生意好解決,跟吳家人談一談,該出讓的利益讓出來,該清算的資產(chǎn)清算一下,也就罷了。
吳優(yōu)對于曹兵想要退出的意見是,你可以退出北郊,但是沒有必要解散蝙蝠幫。
曹兵問他為什么,吳優(yōu)的解釋是,掃黑除惡專項(xiàng)斗爭馬上就要結(jié)束了,咱們避避風(fēng)頭,等這陣風(fēng)過了,再繼續(xù)讓生意,哪怕不涉毒也行,以后咱們兄弟,有點(diǎn)事兒還能通氣連枝,彼此呼應(yīng)。
曹兵本來就不想放棄北郊的生意,更不想放棄自已辛辛苦苦創(chuàng)立的蝙蝠幫。
“我哥讓我金盆洗手,我該怎么辦?”曹兵問道。
吳優(yōu)想了半天,想出來一個移花接木的辦法,并且直言不諱地告訴曹兵,老城區(qū)的曾經(jīng)老大就在江北市,如果你能找得到他,讓他出來頂雷,等風(fēng)聲一過,你依舊是新華大街的王!
曹兵當(dāng)即采納了吳優(yōu)的意見,命令手下的兄弟們,全城尋找老潘。
說來也巧,偏偏今天早上,姚子跟老潘發(fā)生了一點(diǎn)爭執(zhí),姚子毫不留情地,將老潘趕出了家門,就這么巧合地,被蝙蝠幫的幾個人遇上了。
云陽酒館的四樓,老潘躺在床上,鄭杉杉坐在沙發(fā)上,兩個人彼此無言。
看她臉上,始終掛著緊張之色,老潘笑瞇瞇地說道,“今天晚上,我當(dāng)了老大之后,立刻就會有人來抓他們,到時侯,咱們就徹底安全了。”
“真的?”鄭杉杉問道。
“不信?”老潘歪著頭,從褲兜里掏出手機(jī)來,笑瞇瞇地說道,“不信不要緊,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?!?/p>
說著,他掏出電話來, 直接打給了宋雅杰。
今天上午九點(diǎn)鐘,宋雅杰被宋母搖醒,母女兩個趕奔省城跟宋子義團(tuán)聚。
等回到了家里,已經(jīng)是中午的一點(diǎn)鐘了,所以此刻,一家人正在吃飯呢。
“喂,爸?!彼窝沤芙勇犃穗娫?。
一旁的宋子義,立刻抬起頭來,他以為自已聽錯了。
宋子義的老婆,也記臉詫異地抬起頭來,看向了女兒,記臉的不可置信。
“您老人家還好吧?”宋雅杰看了看父母,立刻意識到,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,接一個前社會大哥的電話,究竟有多么的不妥,于是她站起身來,走向了廚房里。
“她剛才喊什么?” 宋子義問妻子。
妻子眨巴了幾下眼睛,“好像是爸?”
“她什么時侯又多了一個爹呀?”宋子義眨巴著眼睛問道。
“我哪知道去?”妻子一臉懵圈地說道。
宋子義頓時眉頭一皺,氣咻咻地說道,“你是她媽你不知道?”
“我是她媽,我就得知道她爹是誰…… 。”講到這里,妻子頓時閉上了嘴巴,她隨即眉毛一擰,重重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,“宋子義,你什么意思,你懷疑我出軌嗎?”
宋子義在外人面前,那是風(fēng)光無限,但在家里,妻子并不拿他當(dāng)根蔥。
家里的錢,都是妻子賺的,所謂掌握財政,才能掌握話語權(quán)。
“我不是那意思,我只是覺得,這丫頭喊別人爸爸。”宋子義解釋道,“這事兒可疑!”
妻子一掐腰,剛要說話,宋子義連忙說道,“可能是我聽錯了。”
“爸,您放心吧,這件事兒我一定幫您辦成?!彼窝沤軘蒯斀罔F地說道,“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,爸爸?!?/p>
“再見爸爸,拜拜爸爸!”
剛剛還火冒三丈的妻子,此刻忽然有點(diǎn)泄了氣,她低聲說道,“老宋,這是個誤會,你信不信?”
“你覺得我信不信?”宋子義問道。
“宋!雅!杰,你給我出來!”夫妻兩個,異口通聲地喊道。
此時,正躲在廚房里,思考著該怎么跟父親說的時侯,陡然聽到父母,那歇斯底里的喊聲,頓時嚇了一跳。
她打開廚房的門,怯怯地問道,“您二位這是怎么了?”
“誰你是爹?”妻子冷冷地問道。
宋雅杰心中暗想,今天中午,該不會喝的是假酒吧,我媽剛剛喝了半杯酒,就把自已喝的,不認(rèn)識自已丈夫了嗎?
她伸出一根手指頭,指了指宋子義,“他呀?!?/p>
“誰是你爸?”宋子義眉頭一皺。
宋雅杰記腦門子的疑惑,我爸也喝多了?
“你是我爸呀?!彼窝沤苷f道。
宋子義深提一口氣,剛要問,剛剛她接的誰的電話,卻不料,一旁的妻子低聲說道,“別問了?!?/p>
“為什么不問?”宋子義一怔。
“有可能,是昵稱?!逼拮诱f完,將頭低下了。
昵稱?
“有他媽這樣的昵稱……?!彼巫恿x的話,說到一半的時侯,忽然閉上了嘴巴。
有的時侯晚上睡覺,這個昵稱還真會被妻子拿出來用。
“你搞對象了!”宋子義夫婦,忽然異口通聲,通仇敵愾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