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是在廁所?!崩畋恋脑掃€沒說完。
當啷。
一把匕首丟在了桌子上,李炳亮眨巴了幾下眼睛,“是在廁所抽煙?!?/p>
沉默了幾秒,“我經常打著拉稀的旗號,在廁所里抽煙的?!?/p>
混混頭子皺了皺眉,隨即問道,“二狗他們幾個人?”
“六個?!?/p>
“劉華新幾個人?”混混頭子又問道。
“一個。”李炳亮回答道。
“不是炸死了九個嗎?”混混頭子臉上,閃過一抹疑惑之色。
“還有兩個,是老板和他的小姨子?!崩畋量嘈α艘幌拢皞}庫里面有個單間,平時能休息,誰知道昨天晚上,這倆人也在呢?!?/p>
“他們兩個,經常在這里偷情?”混混頭子問道。
李炳亮搖了搖頭,“不是,他們經常在辦公樓的樓頂上?!?/p>
“我以前也不在廁所里抽煙,而是跑到樓頂上去,有一次發(fā)現,他們兩個居然也跑了上來,并且還干了那種事兒,一邊抽煙一邊看戲,可他媽爽了……?!崩畋粱貞浧鹣奶斓挠淇鞎r光,心里抑制不住的興奮,從語言中流露出來,當他看到,混混頭子那雙目如刀的眼神,頓時又萎靡了下去,“可能是因為天涼了,這二位換了個戰(zhàn)場吧?!?/p>
場景三:
死者家屬劉華新的家。
劉華新的母親,正坐在沙發(fā)上低聲哭泣,父親則依靠在門口一邊抽煙一邊抹眼淚。
劉華新的老婆,則抱著孩子,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喂奶。
幾個混混進了門,混混頭子問道,“劉華新之前,有什么異常行為嗎?”
“你們有病啊?!眲⑷A新的母親,歇斯底里地咆哮道,“我兒子都已經死了,你們居然還不肯放過他,你們究竟想干嘛!”
幾個家伙聞聽此言,立刻沖了上去。
父親則立刻起身,擋在了他們的面前。
混混頭子的目光, 落在了劉華新老婆身上,“她是誰?”
按道理來說,丈夫死了,作為妻子應該痛哭流涕才對,而她的情緒,卻格外的穩(wěn)定。
“我是劉華新的老婆?!迸苏f著,站起身來,抱著孩子來到婆婆的身邊,將孩子塞進了婆婆的懷里,面色淡然地問道,“你們究竟想做什么,不妨直說?!?/p>
“劉華新死之前的幾天,有什么異常表現嗎?”混混頭子問道。
女人挑了挑眉毛,“你們是警察?”
“我問你話呢!”旁邊的一個混混,怒聲呵斥道,“老老實實回答問題,別他媽跟我扯淡!”
挨了罵,女人卻置若罔聞,她只是淡淡地盯著混混頭子,“我不知道你們來的目的,讓我如何配合呢?”
“劉華新這幾天,究竟有什么異常行為嗎?”混混頭子問道。
“正常上班,準時下班,沒有?!迸苏f道。
混混頭子眼珠動了動,“一點異常都沒有?”
“沒有!”女人情緒激動地怒吼道,“人都已經死了,你們就不要再逼迫我們這些受害者了,行嗎?”
“難道,非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才行?”
或許是女人的聲音太大,嚇到了婆婆懷里的孩子,嬰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,緊接著,婆婆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站在女人身后的老父親,頓時嘴巴一咧,眼淚撲簌簌滾落。
看到這一幕,混混頭子雖然作惡多端,但再動了惻隱之心,他抿了抿嘴兒,隨即轉身離開。
場景四:
早點店里,一個肥肥胖胖的男人,正坐在店里吃早點。
幾個混混走了進來,呼啦一下將他圍在中央,“你叫李星?”
肥胖男抬頭看了他們幾個一眼,放下手里的豆?jié){碗,“我跟你們,好像不熟吧?!?/p>
“問你個事兒,二狗你熟吧?”一個混混問道。
“他已經死了?!崩钚钦f道。
混混抓起半碗豆?jié){,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,冷冷地提醒道,“我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?”
“我是在問你,他跟他熟不熟?”
伸出舌頭,舔了舔唇邊的豆?jié){,李星吐出一個字來,“熟。”
“那天晚上,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”混混問道。
李星嘆了口氣,“劉華新之前跟二狗有點過節(jié),在廁所里劉華新挨了兩個嘴巴子,和好幾腳?!?/p>
“打完了之后,我們原本打算離開的,結果劉華新追出來說,晚上十一點以后,去倉庫里約架。”
“我看他情緒激動,感覺他可能要動刀子,所以二狗他們打架的時候,我找了個借口沒去,然后就發(fā)生了爆炸?!?/p>
…………。
中午的時候,喬紅波正坐在酒店里看電視的時候,老潘的電話打了過來,“小子,你要的消息已經幫你打探清楚了,來云陽酒館一趟吧?!?/p>
聽了這話,喬紅波立刻下樓,在酒店的門口打了一輛車,直奔云陽酒館而去。
半個小時后,陳鴻飛的手機響起,他立刻接聽了電話,對著電話低三下四地說道,“修書記您好?!?/p>
“市一院大大火,究竟是怎么回事兒?”修大偉氣鼓鼓地問道。
今天上午,他開了個五人組會議,其他人都到了,唯獨阮中華這家伙請了假。
會議開完了之后,修大偉把丁振紅留下,仔細盤問了一下才知道,阮中華居然去了江北市!
他到了江北市,勢必會把江北市搞得寸草不生的。
所以散了會以后,修大偉立刻給陳鴻飛打了個電話。
“修書記,市一院的這場大火,無非是想燒死喬紅波那個小畜生嘛。”陳鴻飛笑呵呵地說道。
“燒死了沒有?”修大偉問道。
“這個,應該是死了吧。”陳鴻飛不自信地說道。
因為直到現在,也沒有接到喬紅波已經死亡的消息。
“什么叫應該?”修大偉冷冷地問道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下,修大偉一只手抓著座機聽筒,另一只手拿起電話來一看,是齊云峰發(fā)來的一條消息,上面只有一句話:老板,計劃失敗,喬紅波還活著,剛剛有人看到他,從市一院對面的酒店里出來。
“那么大的火,這喬紅波沒有不死的道理?!标慀欙w信誓旦旦地說道,“我可以向您保證,他絕對被大火燒死了?!?/p>
聽了他的話,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大偉終于暴怒了,他沖著電話怒罵道,“保證你馬勒戈壁,喬紅波剛剛從市一院的酒店里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