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折騰,秦棠后背出了一層汗,最后還是如張賀年所愿,嬌俏喊了那聲稱呼。
她被張賀年養(yǎng)了一段日子,臉圓了點,身上也多了幾斤肉,摸起來軟軟的,她好像噴了香水,濃淡宜人。
“噴香水了?”
秦棠點點頭:“寧寧送的,她說很好聞,你不喜歡嗎?”
以前在醫(yī)院上班不適合噴香水,程安寧和卓岸都送過香水給她,她都沒用過,放著放著就過期了。
張賀年聞了聞,說:“沒有你原來的體香好聞。”
“我有體香?”
“奶香味,你沒聞到?”
“沒?!鼻靥牟幻魉?,她身上沒有什么體香味吧,“是沐浴露和洗衣粉的味道吧?!?/p>
“不是,是奶香,很好聞?!睆堎R年不討厭香水味,只對味道挑剔,不喜歡刺鼻的,太濃烈的,以及秦棠本身自己身上味道很好聞,不需要再用什么香水。
秦棠說:“那以后不噴了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,你喜歡就噴?!?/p>
“那你不是不喜歡么?”
“有時候我的意見不重要,重要是你自己喜歡?!?/p>
他不是她想的那樣強(qiáng)勢不講道理,雖然醉開始那會,他強(qiáng)勢得要命,說一不二,現(xiàn)在對她要多溫柔有多溫柔,只有在床上時會特別強(qiáng)勢。
……
張徵月決定離婚之后開始處理家庭基金,各種房產(chǎn)、股票、存款,能轉(zhuǎn)移的已經(jīng)轉(zhuǎn)移了,同時還收到一份密封的照片,打開一看,都是秦父在外面玩女人的照片,幾乎都是娛樂場所和酒店的,包括那些女人的身份來歷。
張徵月看完照片笑出聲,還以為秦父是什么守得住下半身的人,沒想到外面玩這么花,藏了那么多年。
至于這些照片誰發(fā)來的,張徵月幾乎不用想,她一通電話撥給張賀年,張賀年剛睡醒的狀態(tài),聲音帶著懶意,喂了一聲。
“照片你給我的?”
張賀年:“什么照片?”
“張賀年,你不用裝了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是什么人,我心知肚明,花這么多功夫讓我離婚,都是為了秦棠吧?!?/p>
在陳名勸她離婚之際,她就覺得不對勁,加上最近秦父遇到的麻煩,說是巧合誰會信。
不過秦父的麻煩確實棘手,張家不會幫忙。
張賀年摟著懷里的秦棠,她還在睡,臉蛋恬靜,陽光穿過窗戶照進(jìn)來,有點刺眼,她下意識往他懷里鉆,扯過被子蒙住頭,他聲音壓得很低,怕吵到她,意味不明鼻音很輕應(yīng)了句,“嗯?!?/p>
“為了秦棠,你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,你不怕我揭穿你?”
“別忘了,你的把柄在我手里?!?/p>
“張賀年,我是你姐!你眼里還有沒有我的存在?”
“我給你安排好了退路,配合我,你們一家三口平安無事,可以出國過你們的生活?!睆堎R年點到即止。
“不配合呢?你要拉我下水?”
秦棠醒過來,艱難睜開眼,從被子探出頭來,聽到他在講電話,所以沒出聲,眼神詢問他在做什么。
張賀年手指穿進(jìn)她的烏發(fā)里,手指收攏扣緊,湊過去輕吻了一會,沒有深入,沒有動情,輕描淡寫道:“不配合自然有我的處理方式,到時候傷到誰的利益,可就管不著了?!?/p>
“張賀年,你真瘋了!為了個秦棠,你好算計。”張徵月后知后覺反應(yīng)過來,“難道秦學(xué)倒霉也跟你有關(guān)?!”
跟他無關(guān),他沒有對秦學(xué)下手,秦學(xué)有今天是咎由自取,他太貪心太自傲,以為自己吞得下這塊肥肉,殊不知市場就那么大,不可能讓你一家獨占。
“不是?!?/p>
“我不信。”
“隨意?!?/p>
張徵月先掛斷電話。
秦棠問他:“阿姨的電話?”
“嗯?!?/p>
秦棠坐起身,欲言又止,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沒有,什么事都沒。”
秦棠半信半疑:“真的?你沒騙我?”
張賀年不答反而吻她轉(zhuǎn)移注意力。
一大早的,秦棠知道不能撩撥他,不然又要到下午才能起來,她順從安撫他,等他真想下一步動作,她趕緊說:“我看看你的后背?!?/p>
“好多了,不用看。”
“不行,我看一眼,你配合一下。”秦棠軟著聲音撒嬌。
他向來吃這套,她是知道的。
張賀年乖乖背過身,捋起衣服給她看,后背已經(jīng)消腫了,恢復(fù)很好,還有點青紫,她拿來藥又涂了一遍,白色的指尖輕輕柔柔滑過,張賀年胳膊緊了緊,下頜更是繃緊,不是還疼,而是秦棠的手太冷了,被刺激到了。
“好啦,晚上睡覺前再涂一遍,會好很快?!?/p>
張賀年說:“那晚上豈不是能過生活了?”
“說得好像這幾天你沒過過一樣?!?/p>
張賀年揚眉,神色清雋,說出的話卻帶葷顏色:“上半身不影響下半身?!?/p>
秦棠實在佩服他的厚臉皮,一溜煙進(jìn)洗手間鎖上門,防著他。
周末,程安寧睡懶覺,日上三竿都沒起來。
張賀年做的早餐,吃完已經(jīng)中午了,秦棠給程安寧留了一份,等程安寧醒過來已經(jīng)是下午兩點多了。
秦棠和張賀年出門逛商場去了。
他們倆就跟普通的情侶,逛商場買衣服,秦棠想給張賀年買睡衣,張賀年順便拿了幾條內(nèi)褲,要的加大碼的,他身高擺在那。
秦棠心血來潮又拿了兩條領(lǐng)帶,一條暗灰色,有銀色條紋,另一條是純黑色,她想的是很適合張賀年,張賀年跟其他男人一樣,不愛逛街,要不是陪秦棠,他隨便買了就走了,還得老老實實配合站在旁邊,讓秦棠拿著領(lǐng)帶比劃。
“太太很有眼光,這兩條都很適合您先生的氣質(zhì),個高,氣質(zhì)內(nèi)斂。”
一旁的導(dǎo)購員夸道。
秦棠沒否認(rèn),也沒承認(rèn),“那就要了這兩條?”
她問張賀年。
張賀年的笑容很深,“好,都聽我太太的?!?/p>
男人太過英俊,個子高挑,走在人群里都很矚目,南方人的個子很平均,很少像張賀年這么高的。
秦棠付的錢,她用自己存的錢買的,還算買得起。
張賀年在一旁看,沒有拒絕。
又去了樓上的女裝店,張賀年來挑選的,快夏天了,沒見到她有多少夏天的衣服,他選了幾件春裝,剩下都是夏裝。
“是不是買太多了?”
秦棠看了看柜臺上堆滿的衣服。
張賀年揚眉:“多么,不多,快夏天了,你衣服沒帶多少,隨便置辦點。”
“你那是隨便置辦嗎,你看看,太多了,我穿都穿不過來?!?/p>
張賀年說:“那送給程安寧?!?/p>
好像也可以。
她和程安寧的身形差不多,以前彼此的衣服可以隨便穿。
買的太多了,張賀年付錢留了地址,讓他們送上門。
張賀年對日常穿搭這方面不講究,原本就很糙,還是離開部隊后工作,有些場合過于正式需要穿得商精英范,以至于平時都穿襯衫和西褲。
周末,商店里人流量不少,大多數(shù)都是年輕男女,約會逛街吃飯。
張賀年心血來潮,問她:“看不看電影?”
“看電影?”
張賀年拿手機(jī)翻了翻有什么電影看,距離上次看電影還是學(xué)生時代,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,在部隊時沒有什么娛樂生活,難得放假休息都在部隊,還真沒有和女孩子正兒八經(jīng)約會過。
“隨便看看。”
近期上映的電影不多,挑來挑去挑了部3D國漫看,主題還是將愛情的,秦棠上網(wǎng)一查好像風(fēng)評不錯,就和張賀年買票去看了。
買票買了飲料和爆米花,排隊進(jìn)到電影院找到位置坐下來。
電影正式開始后,張賀年看了沒多久心不在焉的,他看不進(jìn)去,便專注看秦棠,秦棠看得入迷,被劇情感動了。
從電影院出來,秦棠淚眼婆娑,情緒倒是平復(fù)不少。
張賀年捏她哭得通紅的鼻子:“你哭得跟第一次似得?!?/p>
秦棠臉一紅:“我才不是……”
“還說不是,第一次你沒哭成這樣?”
“……”
張賀年勾著手指刮掉她臉頰的淚水,“留點眼淚晚上哭。”
秦棠小聲控訴:“你怎么這樣!”
張賀年故意逗她,“你越哭我越有勁?!?/p>
秦棠捂住他的嘴巴,心虛左右瞟了瞟,深怕被別人聽見,“你別亂說!”
掌心一熱,纖細(xì)的手腕被抓住,張賀年眼睛直勾勾盯著她,絲毫不掩飾眼里的情緒。
秦棠猛地收回手,仿佛被電到,酥酥麻麻的,從指腹蕩漾開來。
……
程安寧到樺市穩(wěn)定性后才給王薇打去電話,王薇得知她的情況稍稍放心,她從小就很獨立,王薇不是很擔(dān)心,唯一擔(dān)心的是和周靳聲的關(guān)系鬧那么僵硬,以后得怎么辦。
王薇唉聲嘆氣的,拿程安寧沒辦法,囑咐她好好休息,注意吃飯,別只想著減肥。
程安寧鼻子一酸:“知道了,媽,你也別太擔(dān)心我,我會照顧好自己,你也要照顧好自己,有什么事打電話找我?!?/p>
又聊了幾句,王薇掛斷電話,心想程安寧暫時離開桉城也好,免得她在桉城被人指指點點,戳脊梁骨。
晚上吃飯,周靳聲回來了。
氣氛微妙,周靳聲不是話多的人,都是周塵在說話,突然問起程安寧的情況。
王薇拿筷子的手一頓,說:“她去外地工作了?!?/p>
“不在桉城?”
“嗯?!?/p>
“去哪了?做什么的?”
周塵對程安寧偶爾會關(guān)心一下,王薇沒想太多,回答說:“去的樺市,剛?cè)肼殯]多久,好像去了朋友介紹的公司。”
周靳聲軟封殺程安寧的事,是暗地里進(jìn)行的,王薇一個全職太太,信息閉塞,并不了解。
周塵微微蹙眉,隨即展開:“離開一段時間也好?!?/p>
王薇欲言又止,糾結(jié)了一番,放下筷子,跟周靳聲說:“靳聲,寧寧年紀(jì)小,不懂事,被我慣壞了,她有得罪你的地方,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,請你別跟她計較了?!?/p>
王薇以為程安寧不敢回周家是因為得罪周靳聲,才大老遠(yuǎn)跑去樺市。
周靳聲不顯露山水,說:“沒怎么,我不至于跟一個小孩過不去,嫂子,你多慮了?!?/p>
王薇哂笑,很不自在,周靳聲的行事作風(fēng)她是了解的,得罪他沒什么好下場。
周塵好奇問:“安寧和靳聲怎么了?鬧矛盾了?”
周靳聲說:“沒什么,小孩和我鬧大小姐脾氣,怪我不給她介紹個好對象?!?/p>
一直沒說話的周老爺子出聲:“你跟小孩計較什么,安寧不是一直都挺乖的,你干嘛跟她過不去,我就說她最近不怎么回來,好端端去什么樺市?!?/p>
王薇趕忙打圓場:“不怪靳聲,是安寧脾氣大,又犟,愛鉆牛角尖。”
周靳聲面無表情攪了攪米飯,沒了胃口,放下筷子,說:“有時間我會找她說說,都是一家人,我不會和她計較?!?/p>
王薇有周靳聲這句話就放下心來了。
周靳聲又問:“過幾天我去趟樺市,找她聊聊,嫂子,有她的住址么,或者公司地址,先別跟她說我去找她,她要是知道我過去不會見我?!?/p>
“成,我去問問。”
王薇這下放心了。
……
程安寧不想給王薇地址的,找了借口應(yīng)付過去,最后也沒給成。
周一,中午,程安寧剛要下樓吃飯接到一通莫名的電話,接通一聽到聲音整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。
餐廳里,程安寧到的時候,周靳聲已經(jīng)坐在位置上了,點了兩杯飲料,一杯是咖啡,另一杯是程安寧喜歡的藍(lán)莓氣泡水。
程安寧黑著臉走過去,視線在桌上掃了一圈,最后落在周靳聲英俊的臉龐上,問他:“你怎么找來的?!?/p>
“你以為你躲到樺市我就找不到了?”
“也是,您這么厲害,想找到很容易,那您找我有什么事?”程安寧裝都不樂意裝,直接撕破臉的態(tài)度,甚至站著,不打算坐下,免得氣場上輸他一截。
周靳聲拿出一串鑰匙擱在桌子上,“我在樺市置辦的房子。”
程安寧眼皮狠狠一跳,“我不明白?!?/p>
周靳聲說:“以前該怎么樣,現(xiàn)在還怎么樣,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給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