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人抱下桌子,程安寧雙腿踩在地上,連忙脫離他的懷抱,頭也不回跑了。
周靳聲慢悠悠跟出去,車燈亮起,程安寧故意開遠(yuǎn)光燈閃他一下,有報(bào)復(fù)的成分,他抬手擋了下,車子退出去掉頭,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走人,遠(yuǎn)光燈換成近光,消失在路口。
程安寧回去路上把戒指摘了,妥帖收好。
回到家里,王薇沒察覺異樣,做了一桌的菜,買了蛋糕,給程安寧慶祝生日,插上蠟燭,程安寧又把愿望許了一遍,和剛剛在周靳聲那許的一樣。
第一個是母親身體健康,開開心心,不要再被她氣到;第二個是周靳聲平安順?biāo)?,祈禱他能萬事順意,心想事成;第三個才是自己的,多賺點(diǎn)錢,盡快找到新工作。
吃完飯吃蛋糕,程安寧很撐了,勉強(qiáng)吃了一塊蛋糕,收到秦棠和卓岸的祝福電話,他們送的禮物都收到了,母親幫忙簽收的,放在鞋柜上。
程安寧要拆開看,手機(jī)又響了,是桉城的陌生號碼,沒有備注,她把周家人的號碼都拉黑了,沒想太多,便接了,結(jié)果那頭響起周宸的聲音,
“安寧,最近和你媽媽過得怎么樣。”
程安寧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,“周總啊,您又要干什么?”
“聽你的語氣,不是很歡迎我?做了你這么多年的繼父,這么沒禮貌,連聲叔叔都不喊了?”
程安寧起身回到房間關(guān)上門接的電話,“說吧,又有什么事?!?/p>
周宸冷嗤一聲,“白天已經(jīng)說的很明白了,因?yàn)槟?,周家什么處境,不用我明說,我這人,還算好脾氣,不想用強(qiáng)硬的手段,但是你,得為這件事負(fù)起責(zé)任,不然……”
“不然什么,又要找我媽?你們威脅人的套路能不能換一個,我媽又不欠你們家,你有本事沖我來,老是我媽我媽,有完沒完?!?/p>
“別忘了,姓周的,你自己干了什么比我清楚,是你對不起我媽,我們沒追究你的責(zé)任,你應(yīng)該夾緊尾巴好好做人,別來惹我們!”
周宸笑了一聲,“程安寧,子不教父之過,你媽沒把你教育好,讓你走上歧路,我不找她,找誰?嗯?我很想問問,這么多年讓她在周家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做闊太太,我哪對不起她了?”
“你們呢,一次兩次把周家攪得天翻地覆,尤其是你,還跟周靳聲搞出那么大的一出,一個女孩子,你不覺得丟人?”
程安寧深呼吸一一口氣,“老太婆沒告訴你,我手里有你家暴的證據(jù)?你再口出狂言,影響我和我媽現(xiàn)在的生活,我全給你暴光,到時候誰更麻煩,誰心里有數(shù)?!?/p>
周宸不以為意,“安寧,你比我想得還要刺頭,表面看起來乖巧萬分,性格還挺烈的,好吧,沒辦法了。”
電話被掛斷。
程安寧擰了擰眉頭,看著被掛斷的電話,不禁細(xì)想,周宸會不會做什么事,她覺得還是得跟周靳聲打電話說一聲,于是一通電話打給周靳聲,他第一時間接通的,深情款款的聲音從聽筒傳來,問她怎么了。
“剛剛周宸又給我打了電話,我看他意思,又想找我媽,當(dāng)然,我沒什么好態(tài)度,嗆了回去,他很不高興掛電話。”
“不怕,你那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著?!?/p>
可是程安寧多少還是有點(diǎn)擔(dān)心,秦棠之前出過那么嚴(yán)重綁架,她擔(dān)心這幫人走投無路會不會有更瘋狂的行為,她控制不住往最壞的地方想。
“嗯。”
“吃完飯了?”
“吃完了?!?/p>
門外傳來王薇的聲音,“寧寧,快遞箱不拆了?”
“拆,等一下,我肚子疼,上個廁所。”
周靳聲現(xiàn)場聽她直播‘撒謊’,沒忍住笑了出來,“小騙子,天天在家騙你媽媽。”
程安寧不樂意,壓著怒意,“你少說風(fēng)涼話,你比我好到哪里去,還說呢。”
母親只是表面看起來好說話,實(shí)則很固執(zhí),她當(dāng)初勸母親離開周家,勸了那么久都勸不動。
“我沒說我好多少,所有壞事是我干的,你是被我?guī)牡??!?/p>
程安寧突然靈光一閃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媽和周宸沒有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?”
周靳聲鼻音很輕應(yīng)了聲,“嗯。”
“你什么時候知道的?”
“你和你媽媽來周家的第二年,我無意間得知的。”
“……”
程安寧不知道該說什么,他居然老早就咋知道。
“寧寧,在想什么?”
“沒什么,不說了,我要出去拆快遞了,拜拜?!?/p>
程安寧不等他說話便掛斷。
周靳聲掛了電話,臉色順便黑沉下來,一通電話打給周宸,周宸很快接了,調(diào)侃道:“消息這么快,程安寧找你告狀了?”
“找程安寧不管用,有什么事找我不就行了。”
周宸佯裝可惜,“靳聲,你糊涂啊,為了一個程安寧,你葬送自己的前途,這比買賣劃算?”
“您不是忌憚我么,真如您所說,您跟老太太晚上睡得踏實(shí)?”
“你說的什么話,都是一家人,你再怎么糊涂沖動,也是我弟弟,當(dāng)大哥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糊涂,這段時間你也夠冷靜了,盡快回來,把爛攤子收拾好,這么大人,還等著家里給你收拾?”
周宸三言兩語把周靳聲做這么多事列為是一時沖動,很好的給他臺階下,體現(xiàn)出一個當(dāng)大哥的氣量。
周靳聲說:“我姓周,卻非彼周。”
簡單幾個字,周宸一瞬間明白。
電話里徹底沒了聲。
周靳聲從容自如點(diǎn)上一支雪白的香煙,戒煙并不容易,應(yīng)酬的時候難免還是要抽上幾根,他能不抽,避免不了抽別人的二手煙。
“靳聲,你什么意思?”過了良久,周宸才出聲,平靜的話語透著一絲不平靜。
“可以,我可以說得更直白點(diǎn),我有兄弟,唯一的親弟弟沒來得及出生,跟我母親一塊葬身異地。”
其實(shí)當(dāng)時還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,后來江叔提過一嘴,有可能是弟弟,因?yàn)樗恢毕M赣H生個弟弟。
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我沒有后顧之憂,孑然一身,不怕魚死網(wǎng)破,除了程安寧和她媽媽,她和她媽媽但凡有一點(diǎn)意外,其他的不能保證,絕對有一百種的方法整你兒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