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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2章 撿個男人回家

司薄夜。

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江念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,有些恍惚。

這個名字,聽上去莫名熟悉。

甚至在這一瞬間,她的腦海中仿佛出現(xiàn)了一個朦朧的身影輪廓。

只是想要看清,卻怎么也看不清。

直到喬伊在她眼前晃了晃手,她才回過神來。問了句:“為什么是姐姐?”

喬伊一臉理所當然:“因為這個司薄夜,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啊?!?/p>

“這樣強勢保護一個男人肯定是出于喜歡,這個JN不是女孩子,那就是gay了?!?/p>

聽上去,好像很有道理。

一億的賞金,是個會讓人瘋狂的數(shù)字。

也不知道這個叫司薄夜的男人,是得罪了什么人。

不過,江念也沒有對別人的事情太過關心。

天氣預報說,今天晚上,會有一場暴風雨。

所以天色還沒黑下來時,她就帶著工具去了庭院的小花園,在那些花花草草上搭了一個簡易雨棚。

如果風雨太大,這些花草大概還是會被風雨吹倒。

但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,這是所有生物適用的準則。

雨棚搭完的時候,周圍已經(jīng)昏暗下來。

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
抬起頭,能夠感受得到,大片的烏云籠罩在城市上空,空氣悶熱潮濕。

也就是幾十秒之后,起了風。

風席卷著愈大的雨開始往人的臉上拍,帶來了一絲緩解燥熱的涼意。

站在屋檐下,眼見著雨越下越大,江念想了想,準備回屋子做點東西吃。

就在這時,她忽然聽到,院子的門傳來砰的一聲。

像是有什么沉重的東西撞到了門上。

這讓她瞬間神色一凜。

“什么人?”

沒有人回應。

江念不由得皺緊眉頭。

淋著雨,從腰間掏出槍,屏住呼吸朝著門的方向去。

然而,就在她把門打開的一瞬間,一個高大的身軀竟然就猝不及防,直直朝她撞了過來。

是個男人。

頭發(fā)凌亂濕漉漉的,在雨夜中一時看不清面容。黑色襯衫的領口敞開著,濕透緊貼在身上,腹肌的輪廓清晰可見。

因為男人是直接朝她身上靠過來的,江念下意識伸手把人扶住。

對方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,身上帶著雨夜的寒氣,肌膚透過襯衫布料卻滾燙,明顯是在發(fā)燒。

鼻翼間隱約能聞到血腥氣。

手一摸,摸到男人胸肋處有紗布。

索性直接把對方敞開領口的襯衫撕開,果然看到紗布處在往外滲血,混著雨水一片刺眼的猩紅。

“你受了傷,還在發(fā)燒?”

江念眉頭緊蹙。

被雨水浸透的紗布捂在流血的傷口上,一定會加重感染。

雖然不知道這人是怎么來到她這里的。但這個人看上去傷得夠重,顯然對她不會有什么威脅。

像是終于找到了救星,男人似乎貪戀她身上的溫度,雙手直接環(huán)住了她的腰身。啞著嗓子,“好冷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江念從來沒跟一個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。

但眼前的人,算病人。不算男人。

發(fā)著高燒,出于本能汲取她身上熱度,勉強能忍。

江念把槍收起來。

“你先別亂動,我現(xiàn)在給醫(yī)院打電話。”

可手機剛掏出來,就被男人的手,連同她的手一起抓住。

“不要打電話?!?/p>

男人聲音聽著可憐兮兮,“有人想殺我,我不能去醫(yī)院。”

江念一怔:“誰想殺你?”

對方搖搖頭,似乎很苦惱。

“我不知道。我撞到頭,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……寶寶,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?!?/p>

……寶寶?

江念整個人被這膩歪的稱呼麻了一下。

發(fā)燒會胡言亂語到這種程度嗎?

對著她一個陌生人叫寶寶。

但男人那句撞到頭,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,一下子戳到了江念。

是巧合嗎。

她自己受傷失去了記憶。

現(xiàn)在,有個和她同病相憐的男人,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。受著重傷發(fā)著高燒,跌撞著來到了她這里。

眼見著雨越下越大,男人傷口處的紗布已經(jīng)被血和雨水完全浸透。

她終究還是心軟下來。

“……還能走路嗎?”

這句話的意思就是,她可以短暫收留他一下。

雨太大了。兩個人要靠得很近,說話才能聽得清。

江念感覺到男人貼在她耳邊,在確認:“寶寶,你要帶我回家嗎?!?/p>

“…我不叫寶寶?!?/p>

“我知道,寶寶。”

“……”

這一看就是真撞到頭了。

感覺不只是失憶,腦袋像是被撞傻了。

江念無語道:“……你先別說話了,跟我進屋?!?/p>

江念連拉帶拽,把男人弄進屋子里。到了玄關,先隨便把人往地上一放。

“你先別動,我先拿條毛巾給你簡單擦下。”

轉身就進了衛(wèi)生間。

過會兒拿著一條毛巾出來,蹲在男人身邊。

先幫對方潦草擦了擦頭發(fā)上的雨水,接著抬起對方的臉,準備順便擦一把。

可當男人仰起頭時,兩個人對視的那一刻,江念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
男人長著極其好看的一張臉。

輪廓清晰的臉龐,五官分明,像是受盡造物主偏愛的耀眼。

玄關處昏黃的光線滑過高挺的鼻梁,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,就那樣直直看著她。

“寶寶,我好看嗎?”

“……”

聞言,江念面無表情。

手里的測溫槍直接抵到男人額頭。

隨著滴的一聲,顯示體溫39度半。

的確是高燒。

到底是發(fā)燒燒壞了腦子,還是撞頭撞壞了腦袋,很難判斷。

但對方腦袋有問題,是肯定的。

“寶寶,你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?!?/p>

男人還先委屈上了。

“因為正常人不會對著陌生人這樣叫?!苯羁倸w對病人還是有些耐心的。

“你不是陌生人,”男人靠過來,瞇了瞇眼,“你一定就是我的寶寶,不然我怎么會剛剛好,找到這里來?!?/p>

江念也想知道,這人是怎么誤打誤撞過來的。

翻了翻男人的西褲口袋。

錢,手機,身份證件,什么都沒有。

而伸手把那塊被雨和血浸透的紗布撕開。江念看到對方身上的傷口,神色也不由得一沉。

是槍傷,應該有幾天了。

男人沒有亂說,真的是有人要殺他。

“我這里沒有男人穿的衣服,”

江念站起身,“你現(xiàn)在在發(fā)燒,先把身體擦干,我去附近的店里給你買幾件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聽見身后一陣窸窸窣窣。

一轉頭,江念整個人都麻了。

這個不知身份的男人,竟然以一種超絕執(zhí)行力,已經(jīng)自己動手把襯衫脫下來了。

只見男人赤裸著上半身,靠在玄關處的墻上,發(fā)梢還濕漉漉的。

有水珠滑過他的臉頰,又順著胸膛滑落,向下湮沒在塊壘分明的腹肌。

配上還在流血的傷口,像極了那種戰(zhàn)損風格的模特。極具性張力和蠱惑的意味,讓人莫名有些口干舌燥。

江念閉了閉眼睛,又睜開。

“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
司薄夜的手停留在腰帶上,準備脫掉自己的褲子。

眼睛像發(fā)梢一樣,也濕漉漉的,神情一臉無辜。

“寶寶,不用出門給我買衣服?!?/p>

“我可以不穿的?!?/p>

要瘋了。

十三歲那年,她撿了江刃回來,江刃成了守在她身邊最忠誠的人。

現(xiàn)在,她這是撿了個什么玩意兒回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