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婉君不是個喜歡夸大其詞的人,她若說麻煩了,那肯定是比她說的還要嚴重。
但涂然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。
“涂涂,你有在聽我說嗎?”
“嗯?!?/p>
“你是不是害怕了?”
“說實話,沒有害怕的感覺?!?/p>
沐婉君驚訝的盯著涂然這張臉,看了許久,真的是一點恐懼的意思都沒有。
“你是不是不信這些?覺得我說的玄乎?!?/p>
“我要是不信,就不會找你要一些辟邪法器了,還有你的特質膠水?!蓖咳唤又f道,“你看我家天臺的玻璃高度?”
沐婉君隨著涂然手指的方向望過去。
“這里可是天一閣,住的都是香城頂級權貴。”
“這個地段,不太有可能是人溜進來,趴在玻璃上窺探我?!?/p>
“這種被窺探的感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 很奇怪,每次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我,但是……只要我回頭,卻什么都看不到。那一刻,我就知道,這東西或許不是人類?!?/p>
“我還以為你是不信這些,但一想也是,你是學中醫(yī)出身的,咱們學中醫(yī)的有幾個不信這些的?”沐婉君笑了笑。
“你問我怕不怕,我其實也知道,自己應該害怕,因為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懼的,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害怕的意思,或許……不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了吧?從李敏那件事后,我?guī)缀蹙捅粡娦型系搅艘粋€不屬于自己的圈子。”
“婉君,我很慶幸自己認識你?!?/p>
“否則,我可能確實自己搞不定這些,但我也不能一直依賴你,所以你需要告訴我一些解決方法,我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就是。”
“涂涂,如果我說,那個東西能瞬間就扭斷你的脖子,殺死你,殺死我,你信不信?”
“我信?!蓖咳稽c頭。
“我在川南住了那么多年,都沒見過一個化形的精怪。但我聽我阿嬤說過,我們的先輩族人有遇到過,哪怕是我們會下蠱的頂尖高手,在那些東西面前也是九死一生。所以我剛剛那些話,一點都不夸張?!?/p>
“我知道?!?/p>
“那你現(xiàn)在害怕了嗎?”
涂然沉默了幾秒,一字一句,“我,無所畏懼?!?/p>
“生而為人的那一刻開始,就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要死的,該來的一定會來,躲是躲不掉的,所以,沒什么可怕的了?!?/p>
“好心態(tài),我要跟你學。”沐婉君這一刻,大概是明白,自己能很喜歡涂然這個朋友,大概是因為她真的是一個勇敢,堅韌,并且明事理,知進退的女孩子。
她不拜金,不管閑事,低調,謹慎,甚至在面對死亡的時候,也沒有一點退縮。
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能有這個境界,并且還不是宗教中人,實屬難得。
“你可別學我,我就是作死。”
“對了,婉君,我想買點東西,但我沒有門路,你能幫幫我不?”
“你要買什么?”
涂然湊近沐婉君耳邊,輕語了幾句。
“???你要買這個?”
“這個確實有些難,尤其你的要求比較高,我讓家族的人給打聽打聽吧?!?/p>
“不過價格可能有些貴?!?/p>
“價格沒問題,多貴我都能接受?!?/p>
“也是,你可是謝南城老婆,買飛機都是分分鐘的事情?!便逋窬_玩笑。
“他是他,我是我,金錢上暫時我還不想有太多牽扯?!?/p>
“你還是沒有想好你倆以后嗎?”
“嫁豪門,是肯定要生孩子的,不過你確實還很年輕,晚點生也沒問題。”
不等涂然回答,開門聲響起。
謝南城回來了,今天回來的還挺早。
“誒?沐小姐也在。”
沐婉君點點頭,算是打招呼。
“你今天回來的好早?!?/p>
“嗯,今天約了老陸去打高爾夫,你們要不要一起?”謝南城問。
“不了不了,我還有事。”沐婉君連連拒絕。
“對了,我老婆跟你說了沒,我想給你介紹老陸?!?/p>
“咳咳咳咳?!便逋窬D時臉紅不已。
看的涂然想笑。
“謝總,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魯,那么直白,你會嚇我朋友的。”涂然瞪眼。
大佬一臉無辜,“這算什么粗魯,你朋友紙糊的?再說了,我之前跟你提過的,讓你跟人家說一嘴的。”
“謝謝您的好意,但我不需要?!便逋窬s緊拒絕。
“老陸人真的很不錯的,比阿堯要專心很多,主要是這些年沒談過戀愛,跟我一樣母胎單身。不對,也不是沒談過,好像談過一個?!敝x南城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沐婉君馬上被勾起了興趣,“什么時候談的,前任也是你們香城本地的嗎?”
“很久之前了,我們也沒見過,但有一次他喝醉了,跟我們提了一嘴,說的也不是很明白。那女孩子肯定不是我們香城的,好像是南方的姑娘。應該是兩個家族有合作,還是什么,就說什么,兩人接吻了,初吻沒了之類來的。再后來,醒酒了,這貨就不認賬了,打死都不肯說了?!?/p>
沐婉君聽完沉默……
“但應該是很快就沒下文了,因為后來老陸就全家出國去了,估計也沒有了來往吧,回國后,也沒聽他去南方找人家?!?/p>
謝南城自顧自的說著,只有涂然注意到了沐婉君臉上那微妙的變化。
到底還是忍不住,沐婉君追問道,“那他這些年,就談過那么一個嗎?”
“嗯,就那一個,還是他喝醉后不小心說漏嘴的,但我兄弟絕對是好人,沐小姐你考慮考慮。”
“不了,不了,謝謝,再見。”
沐婉君為了避免談陸之昂這個話題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“她怎么走的那么著急?”
“還說你不是你嚇到的?”涂然雙手環(huán)胸。
“老婆,冤枉啊,我是好心要牽線……”
“不需要你好心,你先管管自己吧?!?/p>
“哈?我自己怎么了,我最近可是很乖很乖,好吧?我三叔和金鈺想讓我背黑鍋,我都沒給機會,直接甩回去了。”
“是,你最厲害,謝總。對了,你這兩天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蹤你什么的?”涂然忽然想到,如果沐婉君說的那東西不是沖參王而來,難道是沖著謝南城?
“沒有啊,怎么了?你被跟蹤了嗎?”謝南城忽然緊張起來,大手一拽,將涂然緊緊的抱在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