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南城看了微信后,皺了許久的眉頭舒展開來。
雖說是意料之中,但得到了警方的確認,他還是徹底松了口氣。
“我媽還不知道這些事。”
“現(xiàn)在醫(yī)院那邊,我交代都不讓她看手機。”
“她吵了幾次,要見我爸?!?/p>
“還讓周涵去背著我,偷偷給我爸打電話……”
“我知道,她對我爸感情很深?!?/p>
“不管我爸犯了什么錯,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,也是第一個男人就是跟我爸。”
“她放不下?!?/p>
謝南城緩緩的描述這些,情緒平穩(wěn),就好像在訴說別人家的故事。
涂然有些心疼,主動挽起謝南城的手臂。
“別擔(dān)心,爸很快就出來了,他們會見面的?!?/p>
“是,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?!?/p>
“白逸在這件事上沒少幫忙?!?/p>
“但他不是看在阿堯的面子上,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?!敝x南城說。
涂然也沒有隱瞞,“我和白警官有些交情,他人還可以。”
“嗯,回頭你幫我一起選點什么,送過去感謝一下?!?/p>
“好?!蓖咳稽c頭。
“辛苦你了,老婆?!?/p>
“不辛苦?!?/p>
“就辛苦,你自從跟了我,就沒過幾天好日子,雖然不缺錢吧……但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錢能買來的,在我家,最不值錢的或許就是錢?!敝x南城感嘆。
他摟著涂然的肩膀,兩夫妻依偎在沙發(fā)上,就這樣享受安靜的夜晚。
涂然穿著溫馨的小睡裙,難得小鳥依人的在他懷中。
謝南城,也總算松了口氣。
殺人案,處理不好,大概會是他父親一生的污點,也是謝家一生的污點。
“人的命運就是這樣,起起伏伏不由人。”
“你也不必內(nèi)疚,每個人都在走自己的路罷了?!蓖咳徊皇悄欠N喜歡自我感動的人,她極度清醒,所以知道自己做什么。
她也從來沒覺得,自己是為謝家付出。
她做的這些,僅僅是因為愛著謝南城而已。
另一邊,沐婉君家。
陸之昂買了點下酒菜,又帶了一瓶紅酒。
川妹子無辣不歡,又給沐婉君加了一道麻辣鴨頭。
兩人也是難得過了一次二人世界。
“南城的爸爸應(yīng)該沒事了?!?/p>
“韓夢穎已經(jīng)自首?!?/p>
“婉君,這次多虧有你。”陸之昂也是很欣賞沐家的秘術(shù),他從不過問特別多,但知道他們家族最擅長什么。
“我是為了涂涂?!?/p>
“又不是為了謝南城,你不用說這樣的話?!?/p>
“那也謝謝你,你的秘術(shù)太厲害,立竿見影。”陸之昂說。
“你不怕嗎?”沐婉君笑瞇瞇的。
“怕什么?”
“我看網(wǎng)上都有個說法比較離譜,說不能跟我們會蠱的女人談戀愛,會給你們下情蠱,這輩子非我們不可,一旦有外心,會蠱蟲纏身,暴斃而亡。”
“所以,現(xiàn)在很多男游客,就算來了苗寨旅游,也不敢隨便亂碰女孩子了?!?/p>
“哪跟哪啊,我不信那些?!标懼翰辉诤蹙W(wǎng)上那些聲音,因為他首先就不是普通人。
“但陸之昂我告訴你?!?/p>
“你要是敢對不起我,我確實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知道。”陸大佬回答的有鼻子有眼。
這倒讓沐婉君不好意思,繼續(xù)施壓恐嚇了。
兩人喝了點紅酒后,早早休息。
依舊是各睡各的。
沐婉君罕見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。
睡夢中有一雙無形的黑色大手,卡主她的喉嚨。
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……
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,她才努力的從夢魘中醒來。
“啊……滾開?!?/p>
沐婉君的尖叫聲,驚動了隔壁的陸之昂。
他幾乎小跑過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婉君?”
沐婉君凌亂的頭發(fā),呆坐在床上,大口喘息。
“呼呼……”她試圖深呼吸,但手還在不知不覺的顫抖。
“做噩夢了?”
“沒事了,我在。”
陸之昂馬上抱住她,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。
沐婉君才有些委屈的,眼淚在眼圈打轉(zhuǎn)。
她過了好久,才說話。
“我?guī)缀醪蛔鲐瑝??!?/p>
“這個噩夢太奇怪了?!?/p>
“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些東西在預(yù)示著什么,或者指引我什么?”她說。
陸之昂微微一怔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沒事,容我想想?!?/p>
“你出去吧?!?/p>
“我陪陪你?!标懼翰环判?。
“我真沒事,有事再喊你?!?/p>
“你早點去誰,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,后天就是馮堯婚禮了?!?/p>
“那……”陸之昂還想說什么。
但看沐婉君狀態(tài),也不敢多說。
“好,那你有事隨時喊我。”
陸之昂退出了許久,沐婉君緩緩起身走到窗前。
她還是覺得心里不安……
她拿出銅錢,為自己卜了一卦。
結(jié)果補了三次,都是一樣的結(jié)果。
大兇!
竟然是大兇之兆?
怎么回事?
不應(yīng)該啊。
謝南城爸爸的事情,差不多已經(jīng)收尾。
警方馬上就會發(fā)公告,放人。
馮堯也結(jié)婚了,涂然也回來了。
為什么還是大兇之兆?
但是這種結(jié)果,既然測出來了,就證明還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(fā)生。
她想起哥哥不久之前的警告。
不讓她介入別人的因果。
幫謝南城的爸爸,也算是因果介入,這她知道。
但不至于,自己搭上命吧?
沐婉君還是不安,那種未知的恐懼,無法訴說。
可還不能驚動陸之昂,這一晚,她都沒太睡好。
次日清晨
涂然早早的就打電話,約她一起去逛街。
沐婉君什么都沒多想,就跟著涂然開車去了香城最有名的古玩城。
挑來挑去,也沒什么好東西。
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,她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好玩的東西。
是一個不起眼的缽。
材質(zhì)看起來是純銅,但因為年代久遠,已經(jīng)不似那種黃銅的顏色。
反而有些看起來,烏漆嘛黑。
為什么說有意思呢?
因為這個缽?fù)饷孢€貼了一張符咒。
是黑色的符咒。
密密麻麻的藏文。
雖然看不懂,但普通人一靠近就會覺得很瘆人。
“老板,這個怎么賣?”
“姑娘,你知道這是什么嗎?”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,走過來。
“缽,是吧?”
“是,沒錯?!?/p>
“純銅,是吧?”沐婉君又問。
“是。”
這時,涂然也好奇的走過來,看了一眼那缽后,她眼神微微有了變化。
“怎么賣?”沐婉君問。
“姑娘,價格不是問題,我有一件事先跟你說明。”
“這東西是邪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