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要說這樣的話?”
“我打個比方嘛。”涂然笑了笑,往謝南城的懷里蹭了蹭,是有些心虛的。
謝南城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。
“你不知道什么叫一語成讖嗎?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,我不喜歡聽?!?/p>
“不要惹我生氣?!?/p>
“好好好,不說了?!蓖咳灰娝麃碚娴?,也不敢再提。
“老婆?!?/p>
“嗯?”
“你會活的長長久久?!?/p>
“你會長命百歲?!?/p>
“就算我死,你都不能死?!敝x南城揉了揉涂然的長發(fā),輕聲說。
涂然不滿的抬起頭,“你剛說完怕一語成讖,你還說?”
“那我們都長命百歲?!?/p>
涂然依偎在他胸口,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的淚。
但她還是事事有回應(yīng),說了句,“嗯,我們都長命百歲?!?/p>
謝南城或許是太累了。
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其實他不知道的是,涂然在枕頭上撒了安神香。
普通人對安神香,無法抵擋,在困難入睡的人,只要聞到。
五分鐘之內(nèi)都會睡著。
所以聊著聊著,沒一會,謝南城就睡著了,并且睡得很沉。
涂然一動不動的看了他好一會。
她靜靜看著這張臉。
想著從最初,她脫離林家,來到謝家,發(fā)生的一切一切。
這一年來,或許比別人的一生都要坎坷。
她是人人羨慕的頂級豪門兒媳婦。
是香城權(quán)貴謝南城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是謝南城寵愛到心尖上的女人。
是謝家上下,無論誰說什么,都無法動搖地位的女人。
更是謝南城無法離開的至親至愛。
她從未想過,自己這輩子也會收獲愛情。
之前看那些小說,那些作家嘗嘗開玩笑說。
愛情這東西,就跟鬼一樣。
聽說的多,見過的少。
她當(dāng)時也笑了笑。
說實話,沒遇到謝南城之前,涂然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將來的某一天愛上一個人。
她明明是情緒那么穩(wěn)定,頭腦那么清醒的人。
可到底,朝夕相處的細(xì)水長流中,也逐漸的卸下了防備,一點點淪陷。
她輕輕抬起手,溫柔的撫摸著西南城的眉頭。
“南城?!彼p聲說。
可是下一秒,身體的強(qiáng)烈不適感,讓她再也忍不住。
轉(zhuǎn)身沖到洗手間,一口鮮血噴涌而出。
血里帶著黑色的血塊,觸目驚心……
她知道,自己遭反噬了。
這種反噬,不是靠草藥就能壓制的。
她靠著草藥的精華,能勉強(qiáng)讓自己醒來。
但那些只能是暫時的,重傷是事實,無法逆轉(zhuǎn)。
之前那位高人挽救自己時候,也提醒過。
三個月不能,不能調(diào)動靈力。
就差那么一點點……
如果南城的媽媽在晚一點點,就好了。
可惜,世事無常。
謝南城的母親偏偏在涂然無法調(diào)動靈力的三個月內(nèi),出事。
她看著不管嗎?
讓他失去親媽?
看著他活在喪母的痛苦中?
不,他做不到。
最終,她還是違約了最初的自己。
最初的自己,當(dāng)初離開鳳凰林,走入這個繁華城市的時候。
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告誡自己,不要干涉任何人的因果。
誰生,誰死,都是定數(shù)。
可惜,身在局中時,已經(jīng)世事不由人。
到底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涂然一口血吐出去后,天昏地暗。
差點暈倒在浴室。
這也是為什么提前給謝南城下了安神香。
就怕他察覺不對勁。
她并不想告訴他,真相。
自己遭遇反噬的真相。
她計劃著,如果感覺自己快到不行時候……
就離開這里,回鳳凰嶺,回到爺爺?shù)膲災(zāi)鼓抢铮鸂敔斠黄痖L眠!
這是她這幾日內(nèi)心深處盤算好的事情。
所以,接下來的日子,她要做的……
是跟好友們一一告別。
婉君那里……
孫伯那里……
還有聶修,沈瑛黎,顧惜行等等……
還有謝家奶奶,魏銘他們等等。
意識有些薄弱……
喵……
梨花這只貓出現(xiàn)的剛剛好,一聲貓叫,將她的理智拉回來。
她伸出手,梨花舔了舔她的手掌心。
似乎懂了什么,乖巧的將頭靠在她的手心。
又安靜的坐了好一會,才恢復(fù)過來一些體力。
她支撐著起身,趕緊將血跡收拾干凈。
又洗了一個臉。
隨后抱著梨花去了,貓咪休息的小窩。
還給它加了水和一點貓糧。
但梨花沒有吃。
它老老實實的趴在地板上,蔫了一樣。
涂然輕撫它的頭,很輕的聲音說,“梨花,我大概是不能一直照顧你了,我走之前會送你回老宅?!?/p>
“那個女人大概是不會再報復(fù)你了。”
“你記住,不要出老宅,我會交代秋姐和萍姑她們的?!?/p>
“南城一個大男人,整日工作多,也沒空照顧你。”
“你就回到奶奶身邊去吧?!?/p>
“謝謝你這陣子陪伴著我,給了我這么多溫暖。”
她沒想過,貓咪會聽懂她的這些話。
但涂然轉(zhuǎn)身離開后,小白貓哭了。
它看著主人離去的方向,掉了眼淚,但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次日清晨
“老婆,我先去集團(tuán)開個早會。”
“你是跟我去公司,還是一會回來接你?”
吃早餐時候,謝南城神采奕奕。
因為今日是馮堯婚禮!
“我先去孫伯那里幫忙?!?/p>
“你忙完去孫伯那里接我吧?!?/p>
“好?!?/p>
“那一會見?!?/p>
謝南城親了她臉頰一口,剛要走,忽然想到什么。
回頭說道,“真是對不住你,都沒陪你去訂禮服,你今日穿什么?”
謝南城西裝非常多,多的要命,隨便拿出一套,都是上百萬的高訂。
但他不擅長買女人衣服,加上最近事情多,確實沒陪老婆去逛街。
“已經(jīng)買好了,放心,不會給你丟臉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謝南城認(rèn)真的解釋。
“哈,我知道,逗你玩的。”涂然覺得很好笑。
妻子忽然之間的開朗,其實讓他有些覺得不對勁,但……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。
“你愣神干什么,還不快去上班?”涂然催促。
“你真的沒什么事吧?感覺你怪怪的?!?/p>
“哪有?”
“你快走吧,我還沒吃早餐,你走我好安安靜靜的吃早餐?!?/p>
“好吧,那一會見?!?/p>
謝南城出了家門后。
涂然拿出一顆自己配置的丹藥,馬上服用。
就剛剛一瞬間,又差一點吐血……
頻率怎么這么高?她自己也是意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