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綿綿緩緩看向自己的手鐲,詫異:“你以為我出千?”
對方客氣的笑了笑,“防范于未然罷了?!?/p>
楚綿綿倒是沒有推拒,將手鐲拿下來,順便還將身上佩戴的所有飾品都拿下來。
因為這份果斷,老板很欣賞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孩,示意荷官發(fā)牌。
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女孩的動作,發(fā)現(xiàn)她拿牌的手勢完全就是個新手,這份生澀是很難偽裝的。
除非她是真的新手,或者影后級別的演技。
他更傾向于前者。
心中的探究更深了。
“給,你的果汁,嘗一口好不好喝?”
峰子拿著果汁遞過來。
楚綿綿聽出了意思,松了一口氣,“謝謝親愛的!”然后喝了一大口。
峰子又道:“你喝慢點,別噎著?!?/p>
她一聽,明白了,要拖時間,給森叔點時間。
所以她給出了一塊籌碼。
“小姐不梭哈了嗎?”
梭哈,意味著全部籌碼賭上,這是她剛剛一直以來的舉動。
“我覺得你很厲害,所以我得謹慎一點。”
這句話令男人笑了起來,主動問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她隨口編了個名字:“木綿?!?/p>
反正楚綿綿,楚眠,木綿……名字多了也無所謂了。
男人卻道:“挺好的名字,你喜歡木棉花嗎?”
她隨意敷衍了一句:“挺喜歡?!?/p>
卻沒看見,男人的拐杖上面就有一朵木棉花。
峰子總覺得有點古怪。
木棉花?
再哪里聽過?
“啊,我輸了?!?/p>
楚綿綿的聲音傳來,把峰子給嚇一跳,這祖宗竟然輸了?!
楚綿綿倒是很干脆的把那個籌碼幣推過去,把牌蓋上,等待下一局。
男人也把牌蓋上,收了他的籌碼。
楚綿綿也跟著問了句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威爾?!?/p>
“中文名。”
對方頓了下,難得說了一個華國名字,“江楚河?!?/p>
她也沒興趣知道,只是為了拖延時間,才隨口問的。
但是聽到名字后,她愣了愣。
咋的,她這輩子是和姓江姓楚過不去了?
她收回神,繼續(xù)大牌,跟注。
峰子狠狠提著心,生怕時間拖得不夠,森叔他們來不及找到易哥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。
桌上的籌碼幣時而多時而少,跌宕起伏,相當驚心動魄。
尤其是這位年輕的小姑娘經常不按理出牌,要么就跟一個,要么全部梭哈,把人的心臟提起來狠狠按在地上蹂躪。
一個小時后,她又把籌碼全部壓下去,翻倍賺回來,又輸了一大半回去。
楚江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,反而充滿了深究。
楚綿綿忽然說道:“我餓了,可以吃點東西繼續(xù)嗎?”
“當然可以?!?/p>
楚江河讓人端上了美味食物,而他自己則是點了香檳,眼神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面的小姑娘。
不知為何,有點親切感。
但不多。
手下在旁邊嘀咕了一句:“這小姑娘真邪門,每次看她快輸光了,下一把就會贏,然后贏了好幾把,又開始一點點輸回去,真是神奇?!?/p>
楚江河一頓,電光石火間意識到什么,眼神變得危險,“去看看下面。”
“?。俊?/p>
“去。”
“是!”
楚綿綿注意到有人悄悄離開,心中有點著急,祈禱森叔他們成功救出人。
楚江河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了她跟前,站定,道:“木綿小姐,你很厲害,是我疏忽了。”
她故作迷茫的說:“什么?你在夸我嗎?”
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
“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呀。”
峰子立刻緊張的想要上前護住小嫂子,但被打手給攔住了。
“你想對我女朋友做什么!不要亂來!”
楚江河沒理他,一直盯著楚綿綿,道:“我這里裝了最先進的監(jiān)視設備,我沒看見你出千,或者說,你用了什么辦法換牌?”
楚綿綿在一臉無辜,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呀,我什么都沒做?!?/p>
楚江河卻笑了笑,“你很聰明,知道把控節(jié)奏,甚至掌控輸贏,我很想知道,你是怎么做到的?或者說,你們的目的是什么?”
最后那句話,待著森森殺氣。
他身后的打手也將他們團團圍住,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。
峰子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,甚至做好了豁出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小嫂子的準備。
楚綿綿沉默了一下,道:“我確實有目的?!?/p>
峰子大吃一驚,扭頭看向小嫂子,難道小嫂子為了保命要坦白嗎?!
楚江河也好奇了,甚至動了殺心。
“我想和你做個生意。”
楚江河:“?”
“你剛剛看見啦,我運氣很好,我不是靠高科技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會一些玄術,你是生意人,不想招財進寶,八方來財嗎?”
楚江河只覺得荒謬,但還說了一句:“不必,我這船早就請人布置過。”
做生意的,哪有幾個不信這些?
“你請的人不厲害,所以你贏不了我?!?/p>
“好大的口氣!”
“那我們就賭,下面五局,我可以全勝。如果我做得到的話,我們可以好好談談。”
“如果做不到呢?”
“你把我丟下去喂鯊魚?”
楚江河被逗笑了,不著急殺了這對小情侶。
“好。”
一局。
兩局。
三局。
連贏三局。
峰子咽了咽口水,驚呆了,難道小嫂子真的是賭神?!
就連楚江河都收斂了笑容,眼眸沉沉。
楚綿綿仍然是那副單純懵懂的樣子。
沒人知道,她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濕,胃部翻山倒海。
第四局,她又贏了。
最后一局,忽然有人過來在楚江河的耳邊說了什么,他的臉色一變,立刻站起身,準備離開。
楚綿綿立刻說道:“你不玩了嗎?最后一局了哦。”
楚江河只停頓了兩秒,又坐了下來,“玩,當然玩?!?/p>
他低聲對手下交代了什么,便拿起了牌,露出冷笑,打開牌。
“四條。你輸了。”
她卻搖搖頭,打開了底牌,“同花順,我贏了。”
鴉雀無聲。
她正要站起身,但雙腿無力,差點摔倒,被峰子一把扶住了。
在擦著耳朵時,他飛快的說了一句:“找到了。”
緊繃的弦,驟然松開。
早就被透支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,失去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