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聞舟第一時間也想到了傅清旭,可還是有些不對勁。
“按照這說法,傅清旭的確可疑,但有些情況是說不過去的,若真是他做的,那他恨的應(yīng)該是大房,畢竟將他過繼給四房的可是大房,但為什么他的行事作風(fēng)卻分明更恨我們呢?”
阮喬喬點頭:“或許這其中的確有誤會,但既然蘇邁見過對方,為什么不親自去確定一下呢?是與不是,見過自然可以出分曉?!?/p>
傅聞舟將視線落到了蘇邁的臉上,似乎在詢問蘇邁的意思。
蘇邁毫不猶豫地點頭:“我沒問題。”
“那好,等你康復(fù)出院后,正好我們要去一趟津市落實實驗的事情,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過去,幫我遠(yuǎn)遠(yuǎn)的確定一下就可以了?!?/p>
這件事說定后,房間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。
氣氛沉默的時候,往往也就是尷尬的時候。
阮喬喬立刻主動看向蘇邁問道:“對了,我燉了雞湯,你要不要喝一碗?”
蘇邁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吃過阮喬喬親手做的飯菜了,心癢又期待的點了點頭:“我還……真有些餓了,那就麻煩了。”
阮喬喬轉(zhuǎn)身走到床頭柜邊,將保溫盒打開,湯盛進(jìn)了碗里。
看著蘇邁的情況,他應(yīng)該是沒法自己用餐的,她便將碗和勺給了傅聞舟。
“你來幫忙喂一下吧?!?/p>
傅聞舟直接接過,肯定得他喂,看看蘇邁剛剛視線追隨著他家嬌嬌,眼神都快要拉出細(xì)絲的樣子,要不是他現(xiàn)在傷著,自己都想跟他掰扯掰扯了。
他盛了一勺湯,遞到了蘇邁唇邊。
蘇邁覺得,被一個大男人給喂飯,這滋味還真挺奇怪的。
不過自己也說不出想讓阮喬喬幫忙照顧自己的話。
喬喬若愿意,剛剛也不會讓傅聞舟來了。
他張口,喝了下去。
這味道……果然還是記憶深處,早就思念了許久的味道。
蘇邁喝著喝著,不覺眼眶都紅了幾分。
傅聞舟:……
這家伙絕對是在仗傷裝可憐。
他家喬喬若因此就心軟了呢?他側(cè)過一步,擋住了蘇邁能夠看到阮喬喬的角度。
就算蘇邁受傷了,在媳婦這件事上,自己也絕對是寸土不讓的。
蘇邁看到了傅聞舟的小動作,蹙眉,這人用得著這么防著自己嗎?
自己可剛從鬼門關(guān)走過,如今喬喬好不容易對自己態(tài)度好了些,自己多看幾眼怎么了?
真是小氣至極。
阮喬喬并不知道兩人眼神交匯中的刀光劍影,只覺得這兩人動作扭扭捏捏的,反倒有點辣眼睛。
自己還是先出去洗剛空出來的飯盒吧。
她一出門,傅聞舟立刻就開口:“蘇邁,一碼歸一碼,你可別指望因為這件事,就讓我在我家嬌嬌的問題上對你讓步?!?/p>
“我知道,我沒打算讓你讓步,畢竟即便你讓了,喬喬的脾氣也不會因此就妥協(xié)?!?/p>
“我不會讓!”什么叫即便他讓了?想也別想:“不過嬌嬌有自己的性格,說不要你了,就不會妥協(xié)回頭這倒是肯定的?!?/p>
蘇邁蹙眉看向傅聞舟:“你這人還真是懂得在別人心口扎刀,你放心,在喬喬恢復(fù)記憶之前,我不會再給她施加任何壓力了?!?/p>
“你也夠固執(zhí)的,你覺得我對嬌嬌這么好,她就算恢復(fù)記憶了,還能回到你身邊?”
蘇邁沉默了好一瞬,最終開了口:“人……心里總要有些期許,不然未來的精神世界,要靠什么支撐呢?”
傅聞舟:……
你倒是有支撐了,老子天天提心吊膽,怕自己媳婦被搶走,這算怎么個事?
蘇邁吃完飯沒多久,李遜就過來了,他說今晚自己來守夜,讓傅聞舟帶著阮喬喬回家休息。
阮喬喬可是懷著身孕的人,不能跟著成宿成宿的熬夜了。
傅聞舟道了謝,讓蘇邁好好休息,帶著阮喬喬離開。
他們前腳一走,蘇邁就跟李遜聊了幾句,也因此知道了,昨晚傅聞舟給自己輸血的事情。
難怪剛剛看他臉色也不怎么好,他分明也算是救了自己的命,可他竟然一句也沒有說。
這真是讓自己想討厭這個男人,都有些做不到。
情敵……怎么就做到這份上了呢?
阮喬喬跟傅聞舟回到家屬大院后,就趁著沒人,主動挽住了他手臂:“別悶悶不樂的了,雖然這次沒能抓到那跛子,但咱們也算是有收獲的呀,起碼蘇邁看到了那男人的臉,咱們隨時都能有機(jī)會指認(rèn)任何咱們懷疑的人?!?/p>
傅聞舟拍了拍阮喬喬的手:“津市這一行,我其實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?!?/p>
“你還是相信四房那一家子?”
“傅家的每一房,我都查過很多次,的確沒有找到任何端倪和破綻。更何況,太多事情說不通了。
首先我跟大哥的長相,跟傅清旭其實并不太像。其次,四房從小被過繼,與我母親沒見過幾次,印象都不深的人,怎么會喜歡上我母親呢?
還有最重要的一點,傅清旭身心健康,并不是個跛腳,可我們見過的那個兇手,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跛子。
但你說的也對,或許…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隱情,去排查一下,總好過日日擔(dān)心,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?!?/p>
蘇邁康復(fù)的這段時間還算平靜無波。
一開始傅聞舟還擔(dān)心,跛子會為了堵蘇邁的嘴,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殺人滅口。
可實則,跛子又像是個縮頭烏龜一樣,將自己給隱藏了起來,讓人即便知道了他的長相,也無從查找。
蘇邁仗著年輕,在醫(yī)院住了半個月就出院了,彼時他傷口都恢復(fù)的差不多了。
為了不讓家里的老母親擔(dān)心自己,他出院后也沒有回家,而是主動找到傅聞舟,要求立刻啟程去津市幫他指認(rèn)兇手。
畢竟,那跛子讓他感覺到了危險,他母親也好,還留在傅家的喬喬也好,都總讓他有種提心吊膽的不安感。
早點找到兇手,自己才能睡個安穩(wěn)覺。
所以第二天,傅聞舟就跟單位打了申請報告,出發(fā)去津市做實驗的同時,也順便把這件大事給辦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