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昭根本不給對方反應(yīng)的機會。
嘴巴好像是機關(guān)槍一樣,喋喋不休的一頓輸出。
“你兒子出軌在先,我離婚后才和別人在一起,若這叫水性楊花,那你沒有和商云敏離婚,就和別的女人產(chǎn)生事實婚姻二十多年,你算什么?算是不要臉不要皮的賤男人嗎?”
“你自己身不正,影子斜,你還有什么臉來說別人?當(dāng)初你娶商云敏不就是為了商家的榮華富貴么?花著老婆的錢在外面養(yǎng)別的女人,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不問,你不配做丈夫,更不配做父親。”
“商云敏就算對不起全天下的人,她也對得起你,看看你自己吧!來法庭旁聽兒子的判刑,還要帶著自己養(yǎng)在外面的女人,唯恐別人不知道你軟飯硬吃?!?/p>
“你就是一坨狗屎,路過你都嫌臟的慌,你不主動找上門來,我也不可能浪費口舌去罵你,罵你都覺得臟了我的嘴,你是怎樣做到如此厚臉皮的恬不知恥的?國家都可以拿你的臉皮去研制防彈衣了?!?/p>
“臨出門的時候也不照照鏡子,看看自己什么熊樣子,家里沒有鏡子的話總有水吧?沒有水的話總有尿吧?尿總不能是啞光的吧?真可笑!”
花昭罵完一頓。
直接拉開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。
眼看著男人面紅耳赤的沖過來,要和自己理論。
花昭直接腳踩油門。
將人拖出去幾米遠。
花昭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利落的爬起來的人,確定沒把人拖死,這才揚長而去。
商少崢一家三口,真的是世上罕見的三個奇葩。
也怪不得能成為一家人。
花昭握著方向盤,清澈的目光盯著前面的路,胸口里長長的輸出一口氣。
總算是解了氣了。
然而就在這時。
后面忽然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,花昭立刻打著方向盤,將車靠向路邊。
把中間的道路讓給執(zhí)勤人員。
警車后面跟著的是一輛印著法院標(biāo)志的車,應(yīng)該是從法院方向過來的。
花昭皺了皺眉頭。
不明所以。
但是也事不關(guān)己。
花昭開車前往商氏。
快到目的地的時候,手機響了。
花昭在顯示屏上點了一下,“南星?!?/p>
景南星語氣焦灼,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,“你有沒有看新聞?”
花昭說道,“我在開車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景南星迫不及待的說道,“剛剛我刷到小道消息,說是商少崢在法院企圖自殺,在被緊急送往醫(yī)院的途中,車子爆炸,一車人無一幸存。”
花昭的手猛烈一顫,“怎么可能?”
景南星說道,“這是小道消息說的,但是官方已經(jīng)確認了爆炸消息,只是沒有公布車上的犯人是誰,但是……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商少崢。”
花昭把車停下來。
她腦海中好像一團亂麻。
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。
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哪一根開始梳理。
花昭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放在了最初,商云敏頂罪,并沒有公出真正的幕后真兇。
當(dāng)時。
商少崢的事情還沒有最終的結(jié)論。
商云敏真的會為了母女之情,而放棄為兒子?xùn)|奔西走嗎?
顯而易見。
這是絕不可能的。
那么商云敏之所以認罪伏法,沒有提出任何異議,唯一的可能性,那就是對方說服了商云敏。
而能說服商云敏的唯一的理由,只有一個,那就是商少崢。
從頭開始梳理。
商云敏幫幕后真兇,也就是眾所周知的老夫人,頂了罪名。
老夫人允諾給商云敏的,一定會是——商少崢平安無事。
所以。
老夫人制造了這一場爆炸,為的是幫商少崢金蟬脫殼?
也就是說。
商少崢沒有死。
但是商少崢會借助這一次爆炸,遁逃出去。
但是憑借老夫人的手段。
她能做的明明有很多。
可為什么非要選擇一個轟動大眾的途徑?
聲勢越浩大,越不好收場。
老夫人應(yīng)該更明白這件事。
這已經(jīng)是在這件事情里的最后一個疑點。
花昭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,腦海中不停的想,翻涌的思緒,好像是張開獠牙的怪物,大口大口的正在吞噬著花昭的理智。
想不通。
一點都想不通。
花昭摸到手機,毫不猶豫的打給了商北梟。
花昭還沒開口。
商北梟便說道,“事情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,你莫要擔(dān)心,好好工作,好好生活,天塌下來還有我,乖,我現(xiàn)在有點事情,等會兒給你打電話?!?/p>
商北梟的語氣有些快。
說完后就掛斷了。
花昭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。
腦海中不停的回想著“天塌下來還有我”。
所以到底是哪片天塌了?
不等花昭一個人內(nèi)耗太久。
花昭接到了周彥的電話。
周彥約了花昭見面。
兩人在咖啡廳門口碰見。
周彥焦頭爛額的說道,“花小姐,就不進去喝咖啡了,先生只是讓我?guī)Ыo你一句話?!?/p>
花昭點頭。
臉上的表情竭盡全力的克制住平靜,“你說?!?/p>
周彥抿抿唇。
實話實說道,“您應(yīng)該知道了商少崢在就醫(yī)途中,車輛爆炸,一車人尸骨無存的消息了?!?/p>
花昭頷首。
她幾不可見的蹙起眉心。
周彥繼續(xù)說道,“其實當(dāng)時是有一個幸存者,暫時沒有死亡的,但是警察去了之后,他說是我們先生指使的爆炸,說完就死了?!?/p>
花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。
胸口好像被堵上了濕棉花。
塞在那里。
喘息都成了問題。
周彥嘆息一聲說道,“花小姐,相信我們先生,其實我們先生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,怕你害怕。”
花昭誠懇真摯的說道,“周助理,你放心好了,我絕對不會成為北梟的累贅。”
周彥微微一笑,算是強顏歡笑的說道,“我們先生在乎的不是這個,我們先生只是在乎您的心情?!?/p>
花昭又想哭又想笑,“都什么時候了,還要在乎我的心情?!?/p>
周彥也笑了笑,“話我已經(jīng)帶到了,花小姐,您該上班上班,該吃飯吃飯,別放在心上,實在不行就當(dāng)我們家先生出了一趟遠門,出了一個很長的差?!?/p>
花昭啞聲說好。
周彥便告辭離開了。
花昭一個人在咖啡廳喝了一杯不加糖的美式。
她一個人開車。
到了一處四合院區(qū)。
在外面收了很久。
才看到葉老傍晚出來散步。
花昭上前,“葉老?!?/p>
葉老聽到聲音,扭頭一看,看見是花昭,眉開眼笑的招招手,“快過來。”
花昭走到葉老面前。
葉老慈祥的問道,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花昭誠實的說道,“我在這里等您?!?/p>
葉老笑瞇瞇的問道,“那你怎么不來家里?”
花昭抿抿唇,“擔(dān)心給您造成不好的影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