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顧清空等,駱新云拖著行李箱就要走:“那個,先不聊了,下次見面我請你們吃飯?!?/p>
顧若見狀,笑著連忙接話:“怎么能讓學(xué)姐請客呢?還是我們來吧。這樣,你給我們留個連聯(lián)系方式,等有空再約?,F(xiàn)在你有事,我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唐成文一怔,看向顧若的眼神帶著感動。
他沒想到顧若會這么努力地為他爭取偶像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額……
駱新云被顧若這番話整不會了。
她剛才其實就是隨口一說的客套話,沒想到他們會當(dāng)真。
別人都說到這份上了,她怎么好意思拒絕?
算了,等他們打電話來,再找理由拒絕吧。
“好吧。”
駱新云給他們報了一串電話號碼,聽顧若重復(fù)一遍,確認沒問題后就離開了。
成功拿到電話號碼,顧若嘴角的笑意壓制不住。
作為世界第六強公司的CEO,是絕對不會隨便給別人聯(lián)系方式的,相信除了唐成文這層關(guān)系,她一定也是愿意跟她交朋友的。
思及此,顧若突然有了對抗顧清的信心。
如果她能和這么有頭有臉的人物搭上關(guān)系……
就算她最后真到了被爸媽拋棄的地步,也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。
不管怎么樣,都不會比她顧清差!
機場外面的馬路邊上,??恐惠v銀灰色的女款車。
一個身穿羊毛外套的年輕女人長腿交疊,倚靠著車門。
顧清稍稍低著頭,百般聊賴地撥弄著手機。
駱新云出了機場后,一眼就看見顧清。
她拖著行李箱,跑過去給顧清一個粗魯?shù)男鼙А?/p>
“想死老娘了,姐們兒!”
顧清剛想給駱新云再給了電話,下一秒就被她本人撲上來。
駱新云一激動就沒個正行,她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落在顧清身上,顧清被迫往后壓著腰,脖子上緊緊纏著的胳膊都快讓她呼吸不上來了。
顧清用力將掛在她身上跟狗皮膏藥一樣的駱新云推開,這才得以喘氣。
她嗔道:“怎么還是這么莽莽撞撞的?你就不能拿出你的總裁范兒來,正經(jīng)一點嗎?”
駱新云反以為榮,才不在意形象問題,搭著顧清的肩膀,勾起她下巴,妥妥的流氓樣兒:“喲,好久沒見,我們Evelyn越來越漂亮了。來,給姐嘴一個!”
顧清忍不住笑出聲,抬手往她腦袋上敲了一記:“停,你打住,這里可不是國外,別喊我那名字?!?/p>
“我知道?!瘪樞略瓶戳搜鬯闹?,捂著嘴小聲說:“差點忘了,這名字會給你帶來麻煩。嗐,這人怕出名豬怕壯,你本事大,找你救命的人多,要找你麻煩的人也多,總之,你現(xiàn)在就是保護動物嘛,明白明白?!?/p>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顧清抬了抬下巴:“上車吧。”
駱新云將行李箱放好,坐上副駕駛。
“現(xiàn)在要帶我去哪兒?”她問:“你家嗎?”
“對了?!辈坏阮櫱寤卮穑樞略平又鴨柕溃骸澳惆謰?,還有你那兩個弟弟妹妹,他們?nèi)嗽趺礃樱孟嗵巻???/p>
駱新云跟顧清這么多年的好友,一直知道她的家庭情況。
顧清單手打著方向盤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等到車子行駛到主干道上后,她才笑了下,渾不在意地回答:“不怎么樣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斷絕關(guān)系了?!?/p>
“???”
駱新云知道顧清跟她父母沒什么感情,但沒想到關(guān)系會發(fā)展到這么惡劣的程度。
她不確定地問:“真要這么絕情嗎?”
顧清雙手握著方向盤,目視前方,表情淡然:“不是我絕情,是他們絕情。在我爸媽眼里,我不過是他們攀高結(jié)貴的工具,他們只知道利用我。當(dāng)然,我弟弟妹妹也不喜歡我,還處處針對我。我是渴望親情,但絕不是渴望這樣的親情?!?/p>
駱新云抓住“針對”兩個字眼,跟母雞護崽一般,咋咋呼呼地叫:“你說什么,他們竟然還敢針對你?怎么針對你的?給我說說,等老娘有機會,非得教訓(xùn)他們不可!”
說罷,她撩了撩頭發(fā),作勢就要去找人干架。
恰時紅燈亮起,顧清將車停下,彈她腦袋:“用不著你出手,我自己會處理的?!?/p>
駱新云知道她一向是個有主見的,不喜歡別人干預(yù)她的私事。
她癟了癟嘴,只好作罷。
綠燈亮起,車子緩緩駛動。
“你跟你爸媽鬧掰了,那我們現(xiàn)在去哪兒?”駱新云問道。
“怎么,不去他們家,就不能去我家了嗎?”顧清輕笑一聲,解釋說:“我馬上要結(jié)婚了,新娘不是得從自己家出發(fā)嗎?我不想住酒店,也不想回顧家,所以就自己單獨買了棟別墅。今晚就帶你去那兒歇著?!?/p>
陸景炎在得知顧清打算另買別墅后,主動提出說,讓她從自己名下的一套房子出發(fā)就好了,不必這么麻煩。
但是顧清不這么認為,她覺得婚禮一輩子就那么一次,她不想簡陋,也不想失去婚禮的意義。
而且,她已經(jīng)將奶奶的靈牌擺在了那棟別墅里。
有奶奶在的地方,就是她的家。
駱新云聽后,嘖聲連連,她豎起一個大拇指,故意夸張道:“不愧是那些大佬們求著要見的Evelyn醫(yī)生,就是豪??!隨隨便便就在北城買棟別墅!”
知道好友故意犯賤,顧清無奈地笑了:“得了,可別嘴貧。你一個Aurora公司的CEO,難道還會比我窮?”
許久未見的老朋友,一路聊到家門口。
阿姨已經(jīng)把飯菜熱好,吃完飯洗了澡,已經(jīng)將近凌晨。
駱新云這個無賴,洗完澡之后就一直賴在顧清床上,非要跟她一起睡。
好友難得相見,顧清表面上嫌棄,心底自然是高興的,上床在她身邊躺下。
沒一會兒,駱新云戳了戳顧清肩膀:“明天你就要結(jié)婚了,現(xiàn)在緊張嗎?”
床邊亮著臺燈,昏黃的光線落在人身上,有種柔和的美。
顧清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,搖頭:“不知道?!?/p>
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按理說是不應(yīng)該緊張的,畢竟,她什么大風(fēng)大浪沒見過?
但是,一想到明天,心臟就開始“砰砰砰”的跳,跟正常的心跳頻率不同。
顧清眨了眨眼,腦海中忽然浮現(xiàn)陸景炎的模樣。
陸景炎呢?
他會感到緊張嗎?
“那你……”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駱新云還想說什么,顧清放在床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顧清拿起手機,看見屏幕閃著的名字,唇角不禁往上揚起。
她拿著手機下床,對駱新云說道:“抱歉,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駱新云揮揮手:“看你這小模樣兒就知道是你男人打來的,去吧去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