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安慰顧淮,手搟面做好,余惠往顧淮碗里多搟了些肉絲。
吃晚飯的時候,總是忍不住看他的頭。
在她第六次看顧淮的頭時,顧淮忍不住道:“你老看我頭干什么?我頭上是有啥臟東西嗎?”
余惠:你頭上有頂綠帽子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顧秋雁突然被面湯嗆到了。
趙長英皺眉看著孫女兒,“吃慢點兒嘛,又沒人跟你搶?!?/p>
“咳咳……”顧秋雁眼睛都咳紅了,還緊張地看著余惠,生怕她說漏嘴了。
余惠清了清嗓子,“那什么,你頭發(fā)是不是長了?”
顧淮抬手摸了一下頭發(fā),確實是有些長了。
“最近太忙了,沒空去理發(fā),等忙完最后這半個月再去剪?!?/p>
余惠竟然會關(guān)注他的頭發(fā),這讓顧淮的心里有些開心。
“明天也不休息嗎?”趙長英完。
顧淮搖頭,“訓練緊,要把這個月忙完?!?/p>
也是今天沒有安排夜間訓練,他才回來的。
這么多天沒見孩子,想孩子也想余惠做的飯了。
趙長英擔心地皺著眉,“訓練緊也要注意身體啊,別把身體累壞了,你人都瘦了?!?/p>
顧淮:“我曉得?!?/p>
秦淑蘭失魂落魄地回了家,林家晚上吃的掛面,還是林思雨煮的。
“回來啦?顧淮怎么說?”林墉見她回來了就問。
“什么顧淮怎么說?”林思雨皺著眉問。
她媽下午出門是去找顧淮了?
林墉瞥了她一眼,“你不想用你現(xiàn)在對象家的關(guān)系給你弟弟弄房子,你媽只有去找顧淮給你弟弄了。”
“媽,你怎么能這樣?”林思雨大怒,“我都跟顧淮離婚了,你還巴巴的去找他給林中寶弄房子,不是存心讓顧家人笑話我嗎?”
她不想家里的任何人,去巴結(jié)顧淮,找他辦事。
魏靚芬眼睛一瞪,“你舍不得用你現(xiàn)在對象的關(guān)系給我們弄房子,還不興媽去找我們姐夫給我們弄?”
“就是?!绷种袑毞畔峦敫胶?。
“什么姐夫?我已經(jīng)跟顧淮離婚了,那已經(jīng)不是你們的姐夫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林思雨她們吵了起來,壓根兒沒注意到她們的媽臉色多難看。
秦淑蘭關(guān)上門,看著吵起來的兒女還有兒媳,大聲喊了一句:“別吵了?!?/p>
她這么一喊,屋里倒是安靜了下來。
林中寶皺著眉抱怨,“媽你這么大聲做什么?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?!?/p>
“媽,你怎么了?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?”林中寶終于注意到了他媽的臉色。
“是不是顧淮不愿意幫忙?”魏靚芬連忙問。
剛才還叫姐夫呢,現(xiàn)在見她婆婆臉色不對,就叫顧淮了。
秦淑蘭僵硬地轉(zhuǎn)動視線,“思雨你怎么不跟媽說,顧淮他們也知道了呢?”
她要是知道,她就不會上門去找顧淮幫忙了。
別說上門了找他了,是路上遇到了,都要躲的。
林思雨先是一怔,隨即反應過來,面上閃過一抹難堪之色,卻還是大聲道:“他們知道了又怎么了?這又有什么好跟你說的?”
秦淑蘭:“……我要是知道了,我還有臉上門找人家?有臉跟人說那些話???”
林思雨死死地咬著下唇,肩頭微顫。
她是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丟人,讓她沒臉了唄?
林墉和林中寶夫婦也聽明白了,頓時臉色大變。
“顧淮和他媽也知道她搞破鞋了?”林墉指著林思雨問妻子。
秦淑蘭閉著眼點頭。
“……”林墉指著林思雨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魏靚芬慌了,“那、那他會不會報復大姐,對我和中寶的工作下手呀。”
他有關(guān)系把中寶弄進她們廠里,那肯定也能把他們弄出去。
魏靚芬心里恨死了林思雨,她搞破鞋就搞破鞋,咋還讓顧淮知道了呢?
“你是什么時候讓他知道的?你怎么能讓他知道!”林墉拍著桌子問。
林思雨咬著下唇道:“七月一號在火車站碰到,說漏嘴被他們知道的?!?/p>
“這么大的事兒,你怎么能說漏嘴呢?”魏靚芬大聲指責。
這種事兒是能說漏嘴的嗎?
“就算他們知道了又怎么樣?”林思雨煩躁極了,“顧淮最好面子,他是不會讓他家里人說出去的。”
魏靚芬:“他不會說出去,也不代表,他不會為了報復你,對我和中寶的工作下手??!”
林墉拍了拍桌子,“都過去這么久了,你們的工作都好好的,他應該是不會對你的工作做什么的,他也不像那樣的人?!?/p>
顧淮這個人有鋒芒,卻也溫和正直,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。
“這誰說得準兒?”魏靚芬覺得公爹就是盲目樂觀,“說不定原本該分給我和中寶的房子,就是他做了什么手腳,才沒了的呢?!?/p>
魏靚芬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了,心里更恨大姑姐了。
秦淑蘭疲憊地坐在涼椅上,“為了孩子的臉面,顧家是不會往外說的,不過顧淮也說了,以后都不讓我去顧家了?!?/p>
林墉:“他這是要跟咱們家斷絕來往了?”
秦淑蘭點頭。
林思雨:“早就該斷了。”
屋內(nèi)的另外四人,都齊刷刷地瞪她。
秦淑蘭嘆氣道:“就算是人家不斷,我們家也沒臉跟人家來往了。還得躲著些,免得惹了人家不高興,把這事兒抖落出去?!?/p>
“抖落出去就抖落出去,誰怕他不成?”林思雨嘴硬地說。
林墉真想敲開她的腦子,看看她腦子里都裝的什么?
“你不怕。人家要是抖落出去了,一封舉報信寄到你們學校去,你和你那對象還能讀得成大學?讀狗屎還差不多?!?/p>
“……”
林思雨繃著臉不說話了。
林墉繼續(xù)道:“你和顧淮是軍婚,要是有人往上一舉報,你和你那對象都要因為破壞軍婚罪坐牢?!?/p>
林思雨白了臉,眼皮和睫毛不停顫動,嘴硬不起來了。
林墉眼睛微瞇,“我用心培養(yǎng)了你這么多年,沒想到培養(yǎng)了個蠢貨。”
“你就是以前對姐太好,把她給慣壞了,她才敢做出這種事兒,放著好好的營長老公不要,跟人搞破鞋,還鬧著離了婚?!绷种袑氁荒槺梢牡乜粗恪?/p>
林思雨死死地咬著下唇,再一次想要逃離,這個令人窒息的家。
但口袋里越來越少的錢,綁住了她的腳和尊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