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北又抓住另一個人詢問,得到的是同樣的答復(fù)。
明錦佑眸色沉了下去,看向警局的指示牌,直接往審訊區(qū)走去。
“誒誒誒,非工作人員不能去這邊!”
休閑區(qū)兩個值班的工作人員正在喝茶聊天。
“文隊長剛剛特意打過招呼,讓我們誰也別去打擾?!?/p>
“那小姑娘怕是在劫難逃了?!?/p>
明錦佑眉骨狠狠一跳。
里面?zhèn)鱽硪魂嚢Ш柯暋?/p>
他不由得加快步伐,直接往最里面的審訊室沖去。
“你誰??!你不能進(jìn)去?!?/p>
明錦佑置若罔聞,直接踹開了最里間的門。
砰的一聲,把房間里的兩人都嚇了一跳。
他臉上是沉沉的怒意,視線在房間里掃視。
“明醫(yī)生,你怎么來了?”邱聲晚看到來人,驚訝的叫出了聲。
另一邊,趙磊捂著額頭,發(fā)出慘叫,“快,快送我去醫(yī)院!”
他額頭被邱聲晚用煙灰缸砸破了,正在涓涓往外冒血。
盡管他用手捂著受傷的位置,可那血還是從指縫中流了出來。
邱聲晚慌忙扔掉手里的煙灰缸,臉色有些慘白,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是他想侵犯我,我才砸他的?!?/p>
明錦佑眼底的霧靄散了些,輕啟薄唇,說了句,“不錯,長本事了?!?/p>
果然野兔子,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。
“明醫(yī)生,快幫我叫救護(hù)車,我要疼死了?!壁w磊看清來人,急忙跟他求救。
明錦佑視線不緊不慢在邱聲晚身上掃了一圈。
除了衣服有些亂之外,沒明顯受傷的地方。
他這才收回視線,過去幫趙磊檢查傷口。
趙磊的額頭被煙灰缸砸了道四公分左右的口子,看來是下了狠手的。
不過畢竟是女人,力氣沒那么大,所以扣子不深,只是皮外傷。
“死不了?!泵麇\佑扯了一旁的紙巾摁在趙磊的傷口上。
趙磊一陣慘叫,“啊啊啊,疼疼疼,明醫(yī)生,你清點……”
“不用力,怎么止血?”明錦佑嗓音低低沉沉的,沒多大情緒起伏。
趙磊苦不堪言,疼得臉都扭曲了,卻不敢抗議。
這會兒容北打點好了警方,也進(jìn)了審訊室。
看到趙磊那慘狀,豁了一聲,“趙主任,你怎么受傷了?”
明錦佑,“不小心摔的?!?/p>
邱聲晚,“???”
趙磊,“……”
容北驚訝,“趙主任,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?多大歲數(shù)的人了,走路怎么不看著點?。俊?/p>
趙磊看了看明錦佑,想說什么。
可對方的眼神很凌冽。
他心口處一縮,磕磕巴巴的道,“沒,沒看清路,摔了一跤?!?/p>
明錦佑眼里的凌冽淡了幾分,起身對容北說道,“麻煩你送趙主任去醫(yī)院吧?!?/p>
容北,“……”
他還要回溫柔鄉(xiāng)呢!
但明錦佑顯然沒給他拒絕的機(jī)會,直接叫邱聲晚,“還愣著做什么?回家了?!?/p>
邱聲晚心口處又凝了一下。
回家……
他說回家。
她沒反應(yīng),明錦佑不耐,直接伸手拉著她往外走。
男人的腿很長,一步頂她一步半,她幾乎得小跑著才能跟上。
“我干爹還在里面……”邱聲晚還沒忘記重點。
“容北會解決的。”明錦佑頭也沒回。
他的話明明沒什么溫度,卻讓邱聲晚緊繃的神經(jīng)突然就松了下來。
對他更是莫名的信任。
所以安安心心的跟著他離開警局。
審訊室里,趙磊疼得臉色都發(fā)白了。
容北卻鎮(zhèn)定的坐在他對面,并沒有馬上要送他去醫(yī)院的意思。
“趙主任,你說你,怎么就不長記性呢?”容北坐在沙發(fā)上,翹著個二郎腿,“我明明都放你一馬了,你還自尋死路,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?!?/p>
趙磊冷汗涔涔的,“那個明醫(yī)生……到底什么來頭?”
容北,“別打聽,別問,總之你惹不起。”
趙磊心里一震,頓覺后怕。
“這房間里,沒開監(jiān)控吧?”容北打量了一圈問趙磊。
趙磊急忙搖頭,“沒開?!?/p>
他欲行不軌,文隊長就幫他把監(jiān)控關(guān)了。
容北點了點頭,“行,那沒事了,你自己去醫(yī)院吧,我還忙著呢?!?/p>
走的時候,他還拿走了煙灰缸,“我家沒煙灰缸用,這個我?guī)ё吡??!?/p>
趙磊心里苦不堪言。
就算知道容北這是在銷毀證據(jù),卻也不敢制止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拿走了邱聲晚砸他的證據(jù)。
容北一走,趙磊就火急火燎的給文隊長打電話,讓他送自己去醫(yī)院包扎傷口。
文隊長在那頭后怕的道,“趙磊,何正這個案子你趕緊撤了!不然我這飯碗都要保不住了!”
他剛剛接到市局領(lǐng)導(dǎo)的電話,提醒他要公平公正處理何正的案子,決不能徇私。
文隊長在官場浮沉多年,自然聽得懂這話里的話,第一時間給下面的人打招呼,讓他們干凈把何正放了。
另外,他還跟趙磊說道,“趙磊,以后我們就別聯(lián)系了?!?/p>
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,可不能栽在趙磊這條船上。
說罷也不等趙磊答復(fù),就直接掛了電話。
以前都是趙磊以權(quán)壓人,突然換了位置,他成了被壓的那一個,自然那不能接受。
可等他再給文隊長打去電話時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拉黑了。
他罵罵咧咧,只能自己打車去醫(yī)院。
路上又接到了趙孟的電話。
趙孟在電話里把他臭罵了一頓,“我早就勸你收斂點收斂點!你不聽!再作下去,我也保不住你了!”
“爸,有這么嚴(yán)重嗎?”趙磊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(yán)重性。
趙孟,“你收拾收拾,我送你出國?!?/p>
趙磊立馬不干了,“我不出國!我在國內(nèi)混得好好的,出國做什么?”
“我是通知你,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!在出國之前的這段時間,你都給我老實點!還有你的卡,我都凍結(jié)了!”
趙磊罵罵咧咧,“你凍結(jié)我卡做什么?”
趙孟,“讓你長點記性!以后去了國外,每個月給你一萬五,直到你老實安分為止?!?/p>
一萬五!!
喝水都不夠!
可他還沒來得及抗議,趙孟就直接掛了電話。
趙磊氣得大罵,“今天真她媽晦氣!”
也不知怎么了,從遇上邱聲晚開始,他就總摔跟頭。
“臭婊子!早晚有一天弄死你!”趙磊憤憤的道。
結(jié)果因為牽扯到額頭的傷口,頓時又痛得罵爹罵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