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聲晚咬著唇,想壓制被他挑起的感覺。
可越是壓制,越瘋狂。
身體的誠實和心理的荒涼交織,全都凝成了眼底的水汽。
在他將吻落在她鎖骨處時,濕意滾滾落下。
明錦佑嘗到了眼淚的味道。
咸咸的,澀澀的。
有些發(fā)苦。
他停頓片刻,心口處復(fù)雜情緒在不斷拉扯。
邱聲晚在他身下蜷縮顫栗,唇間溢出細碎的哽咽。
手機鈴聲突兀響起,打破了室內(nèi)的窒息。
明錦佑摸出她手機,看到來電名字,眼神又是驟然一沉。
他徑直接起,開了免提。
電話那頭的沈?qū)嵑苄老驳拈_口,“晚晚,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咱們出國的事情已經(jīng)安排上了,你這兩天去把護照和簽證辦下來,這方面我有熟人,可以走最快流程……”
沈?qū)嵲挾歼€沒說完,明錦佑直接掐斷電話,漆黑的瞳仁中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。
難怪她迫不及待想跟他劃清界限,原來是打算和沈?qū)嶋p宿雙飛。
剛剛升起的那點憐惜,頃刻間覆滅。
取而代之的,是新一輪更兇猛的風暴。
他將她直接轉(zhuǎn)過去,狠狠咬她的肩膀。
看見她因為吃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,他竟有些報復(fù)的快感。
沒有過多的前戲,也沒有了從前的溫潤。
橫沖直撞,只顧發(fā)泄著心中的怒意。
邱聲晚險些承受不住他的強勢,隱忍的哽咽終于溢出聲來。
可她不肯求饒,即使疼得厲害,也不肯向他服軟,咬著唇不吭一聲,默默承受。
實在被折騰得兇了,才用一雙染了濕氣的眼睛看著明錦佑,聲音微碎,“明醫(yī)生,你記得嗎?你還欠我一個愿望,我現(xiàn)在要把它兌現(xiàn)?!?/p>
他微微停頓,目光寒霜般森然。
“放我自由,我要自由?!?/p>
明錦佑眉眼下壓,咬住她后脖頸的位置,發(fā)了狠。
沒用任何技巧,只一昧的強取豪奪。
從前除了第一次,他都會顧及著她的感受。
看著她別過頭去偷偷流淚,他也沒有停下。
……
夜里,明錦佑立在陽臺,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。
旁邊的煙灰缸和腳邊全是燃盡的煙頭。
已經(jīng)一個月沒抽煙了,突然抽這么猛,口腔和喉嚨都開始發(fā)麻發(fā)苦,還很惡心。
可他還是一口接著一口的抽,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把惡心的感覺壓下去。
徒勞,全是徒勞。
剛剛有那么一刻,他想與她糾纏致死。
這樣她或許就不會離開了。
身體是得到了滿足,可心上卻空空蕩蕩。
手臂和脖頸間開始不斷發(fā)癢發(fā)紅,只片刻功夫,就起了一片一片的風團。
他又過敏了。
這次是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過敏。
以往只會在聽到那惡心的聲音,或是碰到跟那人有關(guān)的惡心事,才會有過敏反應(yīng)。
他強忍著風團的瘙癢,返回主臥。
邱聲晚還在昏睡中。
眼前靜止的畫面讓他忍不住駐足凝望。
睡著又安靜的她,不會說出要跟他兩清的話。
可她不會永遠沉睡,只要天一亮,她就會離開。
鬼使神差的,他拿出手機,把她這幅樣子拍了下來。
黑色的被子蓋在胸線,露出半截飽滿和圓潤的香肩。
沉睡的容顏還泛著事后的紅,可眼角那未干的眼淚,又讓人打住所有臆想。
脖子和鎖骨上,全是他弄出的痕跡。
連背上也沒放過,脊柱上全是吻痕。
明錦佑只覺得喉頭干涉,強壓下心里的復(fù)雜情緒,打開抽屜,拿出她的賬本。
【日,徹夜瘋狂,從此兩清?!?/p>
寫下這句話,他眼底涌著晦暗不明。
他翻看從前的記錄,字里行間,全是他們的過往。
曾經(jīng)被他困在掌心的小野兔,終究是要回歸大自然的。
該結(jié)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