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聲晚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,緊張得都忘記呼吸。
身體因為缺氧開始發(fā)燙發(fā)熱。
病床的窄小讓兩人幾乎是緊貼的狀態(tài)。
所以她的體溫,清晰的傳遞給明錦佑。
他被她燙得輕顫,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。
分別多日的克制,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烏有。
極少失控的他,此刻卻失控得一塌糊涂。
他喉結(jié)滾了滾,極其緩慢的長吐一口熱氣。
因為角度的原因,男人溫?zé)釟庀姙⒃谒崮塾置舾械亩帯?/p>
燙得她顫栗。
偏偏這一刻,溫禾走到了床邊,伸手拉了拉被子。
邱聲晚緊張得心臟都要驟停了。
溫禾本意是想給明錦佑蓋被子,可拉了兩下卻發(fā)現(xiàn)拉不動。
沉沉的,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,攥著。
最后她只能作罷,極輕的說了一聲,“明醫(yī)生,我明早再來看你?!?/p>
依舊沒人回答她。
她也不介意,開心的走了。
病房內(nèi)重新歸于平靜。
可床上緊貼著的兩人,卻在此刻掀起新一輪的風(fēng)暴。
籠罩在邱聲晚身上的被子終于被掀開,大量新鮮的空氣涌了過來。
又涼又熱。
冰火兩重天。
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,胸膛起伏間,無意摩擦著他的手臂。
明錦佑的手還捉住她手腕,指腹在纖細皓腕處輕輕摩挲,帶了一絲旖旎綺綣的意思。
她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,卻被他攥得更緊。
幾番拉扯之后,她放棄掙扎,無聲的看向男人。
男人的臉隱藏在夜色里,他的神色分辨不明。
態(tài)度也意味不明。
邱聲晚心里很亂,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意思。
要決絕分手的是他。
此刻拉著她不放的也是他。
好像他比她要更掙扎,也更煎熬。
安靜的夜色里,她的氣息漸漸平息下來。
唯有那不斷上升的體溫,讓她下意識的調(diào)整自己的身體。
卻無意間蹭到男人。
他悶哼了一聲。
邱聲晚頓時噤若寒蟬,不敢動彈。
借著窗外的月色,她看到了他的雙眼。
似火,又似野獸一般。
約莫是不知道她能看清自己,所以眼底的熾熱情緒毫無保留。
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她面前。
他蒸騰的瞳孔,讓邱聲晚一瞬間瘋魔。
從病房里逃回來,邱聲晚緩了好久,臉上的紅溫才消散。
她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唇。
想到那曖昧糾纏的畫面,又忍不住伸手掩住自己的臉。
她剛剛沖動之下,酡紅著臉摟著他脖子親了他。
起初他還很克制。
可不到三秒,就被攻陷。
剩下很長很長的時間里,他和她接吻。
瘋狂的,纏綿的,變換著各種角度去侵占她的紅唇。
黑暗里,彼此交纏的呼吸打破了病房的沉寂。
直至她淪陷的那一刻,他終于松開她,并極力的平復(fù)自己的呼吸。
又耐心的替她整理好衣服。
她沒問,他也沒說。
任由藕斷絲連的情緒左右。
等他們都平復(fù)下來,明錦佑無聲的抱了抱她。
邱聲晚在這個擁抱里,感受到了不舍,眷念,還有克制。
直至她離開,他們都未曾有過一句交談。
但邱聲晚心里卻漸漸踏實下來,眼前的迷霧也漸漸開始散去。
她看清了一些東西。
所以她給明錦佑的發(fā)消息。
【做你想做的事,我等你?!?/p>
就像之前在Baby工廠那樣,如果幫不他的上忙,那就不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(dān)。
因為她在,會讓他分心。
……
明錦佑第二天就出院了。
容北原本還有些擔(dān)心的,可他發(fā)現(xiàn)明錦佑的狀態(tài)出奇的好。
仿佛一夜回春。
明明之前還要死不活的。
溫禾滿心歡喜的按照邱聲晚給的菜單買了午飯來找明錦佑,卻撲了個空。
還是護士告訴她,明醫(yī)生已經(jīng)出院了,她才知情。
大概是之前一直用明醫(yī)生女朋友的身份跟護士打聽情況,此刻對方看她的眼神都很有深意。
仿佛在說,你既然是明醫(yī)生的女朋友,怎么連明醫(yī)生出院的事都不知道。
溫禾感覺自尊心有些受挫,懨懨的將東西拎回車上。
阿標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情不好,再加上她去而復(fù)返,手里的飯菜還原封不動,就猜到是怎么回事。
溫禾將飯菜遞給他,“扔掉!”
阿標沒聽從她的安排,自顧自的打開飯菜吃了起來。
溫禾心情正煩躁的時候,溫廷益的電話打了過來,說他剛落地融城,約她晚上一起吃飯。
末了又說,“記得帶上你的明醫(yī)生?!?/p>
溫禾本來挺喪的,聽到這話,又來了精神,“行,我約他。”
為了請明錦佑,溫禾親自去心外找他。
明錦佑正在給接診,不能打擾,溫禾就乖乖在外面等著。
這一等,就是三個多小時。
她見到了專注又專業(yè)的明錦佑。
男人認真的樣子,非常有魅力。
即使是漫長的等待,對溫禾來說卻是一種賞心悅目的存在。
待明錦佑忙完,溫禾才過去跟他說話,“明醫(yī)生,我爸來融城了,約我吃飯,你要不要去?”
“……去?!?/p>
溫禾頓時欣喜不已,“那一會兒不見不散?!?/p>
她不打擾明錦佑,懂事的離開。
出來的時候,碰見周研書正被幾個患者家屬為難。
其中一個一米八幾大高個的男人,使勁推搡了一把。
周研書一個不慎撞到了床位的欄桿上,疼得她差點暈過去。
好在有其他醫(yī)生在,周研書被送去做了檢查。
沒什么大事,就是額頭撞了個包,怪難看的。
她正委屈的給家里人打電話,見邱聲晚迎面走了過來,立馬克制著情緒,下意識的扒拉額前的頭發(fā),想遮住額頭上撞出的包。
可她越弄越亂,反而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。
周研書故作堅強的讓自己挺直腰板,不想讓自己在邱聲晚面前輸了氣勢。
哪知邱聲晚輕飄飄的從她面前走過,似乎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。
那一刻,周研書像被針扎漏氣的皮球般,癟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