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真心,對方卻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自己。
方才的短短時間里,過往的一切都如走馬觀花一般從她的眼前掠過,最后她才驚覺好似根本沒有半點真心。
那些曾經(jīng)她以為蕭文澈人好,對家人好,如今也不過是早就和盧菲勾搭在一起的證據(jù)罷了。
真是可笑?。?/p>
她簡直像是一個傻子。
“之前是我傻,明明夫君已經(jīng)不在了,我卻一直還沉浸在幻想中,錯以為他還在。
今日經(jīng)過這么一出,我也徹底想明白了,所以我打算離開蕭家?!毕闹m道。
此話一出,蕭家眾人頓時變了臉色。
“知蘭,你別這樣,文澈死了我們都很難過,但你始終和我們是一家人……”
蕭老夫人見夏知蘭決心離開,頓時就著急了,連忙想勸她留下,又沖著蕭文淵和盧菲使眼色。
“弟妹,你別沖動,今天這件事是誰都沒想到的,你千萬別往心里去。”蕭文淵道。
盧菲亦是點頭,“弟妹,之前是我不好,說了氣話,我已經(jīng)反思過了,往后我絕不會再說這種話了,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?”
夏知蘭想著之前這三人對自己都十分不滿,但只要一聽見自己離開,他們就著急了。
哪里是在乎她這個人,不過是擔(dān)心她的錢也跟著她一同離開罷了。
不過,她這會兒想明白了,懶得和他們掰扯,只是故作傷心地抹了抹淚。
“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,只是我只要待在這里,就會想起文澈,睹物思人,心里只會更難受。
我只要一想起和夫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我就想哭,這樣下去不行,所以我想離開這個傷心地,相信你們也希望我能好好生活吧?”
宋若臻眼里閃過一抹笑意,果然人知道看透這些情情愛愛,立馬就能聰明不少。
之前被蕭家這些人欺負(fù)得團團轉(zhuǎn),現(xiàn)在全都想明白了,倒是不錯!
果不其然,蕭老夫人三人表情一頓,顯然沒想到夏知蘭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。
偏偏這話說得讓他們連一點拒絕的理由都說不出來。
睹物思人,這都直接尋死了,他們要是還答應(yīng),豈不是相當(dāng)于他們蕭家要逼死她?
當(dāng)著皇后和太子妃的面,他們要是還敢說出拒絕的話來,豈不是嫌命長?
“弟妹,你要是心里難受,其實可以出去散散心,沒必要就這樣離開的是不是?
況且初雪還在這里,她已經(jīng)沒了父親,你要是也離開了,孩子怕是更難以接受,你于心何忍呢?”蕭文淵勸道。
夏知蘭聞言冷冷地看了一眼蕭文淵,這個無恥齷齪的家伙,自己連妻女都不要了,如今還想用孩子綁架她,未免太可笑了!
“我打算帶初雪一同離開?!?/p>
蕭老夫人臉色一變,“那如何能行?初雪可是我們蕭家的人,更是文澈唯一留下的血脈,若是就這么跟著你走了,我可如何向文澈交代,如何向蕭家的列祖列宗交代?”
皇后見狀,正準(zhǔn)備開口,夏知蘭卻是道:“婆母,之前文澈就曾對我說過,要是有一天他出了事,就讓孩子跟著我。
他說我有太后照拂,初雪跟著我肯定能過得好,我現(xiàn)在這么做,也是為了完成以前對文澈的承諾?!?/p>
“你們放心,初雪始終是姓蕭的,她就算是跟著我離開,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,我會經(jīng)常讓她回來的?!?/p>
蕭文淵臉色微變,“我、文澈從未對你說過這種話!”
“大哥,這是文澈對我說的話,你自然是不會知道,我對文澈一片真心,如今他都不在了,你覺得我會說這種話來誆騙你們嗎?
我嫁到蕭家這么久,我的脾性大家都很清楚,自問對蕭家沒有任何虧欠,大哥可不能污蔑我。”夏知蘭道。
蕭文淵一噎,臉色漲得通紅,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說過這種話。
夏知蘭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女人,沒想到現(xiàn)在竟然能胡說,偏偏自己這會兒還沒有法子辯駁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覺得文澈他之前可能只是隨口一說,并不是認(rèn)真的。
初雪是蕭家的人,我們不是說跟著你離開我們不放心,只是覺得你還是留在府里為好?!笔捨臏Y道。
皇后在一旁看了半晌的戲,這才開了口:
“知蘭的夫君已經(jīng)離世,她打算離開本就無可厚非。
既然蕭文澈之前曾答應(yīng)過她將女兒帶走,你們有什么可阻攔的?
本宮之前不是聽說蕭老夫人一直很嫌棄知蘭只生了一個女兒,好像初雪在府里的待遇也比不上其他幾位男孩,還不如讓她跟著知蘭離開?!?/p>
“到時候待初雪長大了,本宮自然會替她挑一門頂好的親事。”
聽著皇后的話,蕭家眾人心頭一沉,意識到有皇后撐腰,他們就算想阻止也不可能了!
畢竟,他們蕭家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得罪皇室!
盧菲忍不住看了一眼蕭初雪,這死丫頭還真是有福氣!
她原本還想著太后年紀(jì)大了,夏知蘭得意不了幾年了,畢竟等太后死了,夏知蘭就沒了靠山。
沒想到皇后今天竟然放話說蕭初雪以后的婚事由她做主,明擺著就算是太后走了,皇后也一樣會給夏知蘭撐腰!
還真是走了狗屎運!
宋若臻在一旁靜靜地瞧著這一幕,有母后出面,蕭家除了聽從安排之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,除非他們想找死。
對于已知的結(jié)果,她倒是不感興趣,此刻她更感興趣的是不遠(yuǎn)處蕭文淵的魂魄。
因為,她發(fā)覺蕭文淵并沒有死。
只是這魂魄離開了身體,飄回了蕭家,不過今天若是再不回自己的身體,那便得真的死了。
畢竟,一旦肉身死亡,他就只能死了。
白芷和青藤見自家太子妃不看熱鬧,反倒是一直盯著另一邊,不免疑惑。
“太子妃這是在瞧什么?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沒有啊。”白芷忍不住道。
青藤也不明白,只是想著自家太子妃的本事,思量著道:“太子妃該不會是看到什么臟東西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