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,一個衣冠楚楚,眉眼張揚(yáng)的男子站了出來。
東方玥看見他,紅唇一抿,不知所措地看向北冥嫣。
北冥嫣心下嘆息一聲,卻也什么都沒有說。
東方玥自己不立起來,外人也無可奈何。
南宮杰有些蠢蠢欲動,但他看了一眼南宮音的位置,糾結(jié)半晌,最后還是沒有站出去自報(bào)家門。
而這時(shí),其他回過神來的修士也一一表示感謝。
不過如北冥嫣、東方昱一樣遞出家族信物的沒有幾個。
隨便老祖可不去計(jì)較他們究竟是不是真心感謝,只要不找他們的麻煩,他就謝天謝地了。
他笑呵呵地將眾人遞上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,又似模似樣的說了幾句場面話,然后抓住時(shí)機(jī)就趕緊帶著虞昭離開這是非之地。
一口氣往外飛了好幾個時(shí)辰,確認(rèn)沒有人跟在身后,隨便老祖提在半空的那顆心總算落了下去。
“小虞昭,你可把老祖嚇壞了,下次再有這么刺激的事,你提前給老祖通通氣。”
虞昭歉意一笑。
“下次不會了?!?/p>
對吉獸發(fā)出邀請也是心血來潮之舉,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,只能將其歸結(jié)于受到夢境的影響。
而識海里的鹿角烙印也讓她生出一種預(yù)感,她以后一定還會見到吉獸。
隨便老祖也沒有真心責(zé)怪虞昭的意思,見虞昭說得鄭重,反而還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老祖就隨便說說,你別當(dāng)真,這次我們能夠死里逃生,還多虧了你,你可是老祖的福星?!?/p>
隨便老祖回想一下最近的經(jīng)歷,都覺得險(xiǎn)象環(huán)生,能夠平安逃出來,除了運(yùn)氣,虞昭還真得占頭功。
虞昭當(dāng)然也不可承認(rèn),只道老祖教導(dǎo)有方。
兩人互相把對方夸了又夸,這才心滿意足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“神遺之地的修士傷亡大半,現(xiàn)在是尋找星空石的好機(jī)會?!?/p>
隨便老祖離開的時(shí)候還特意看了一下人數(shù),活下來的修士不到十分之一,如今正是神遺之地修士最少,也是最安全的時(shí)候。
“不急?!庇菡褟膽阎腥〕鲆粋€儲物手鐲,“這里也許有我們想要的東西?!?/p>
“這個手鐲你是從哪里弄來的,看著不簡單啊。”
儲物器具之間也有高低貴賤之分,最常見的儲物袋能夠容納的空間還不到一個屋子大小,而高級的儲物器具便是裝下一個城也不在話下。
虞昭手里的儲物手鐲不僅造型精美,連雕刻的花紋都隱隱透露著不凡的氣息,一看就是出自某位厲害的煉器大師之手。
“這是土家那位少家主的儲物手鐲。”
隨便老祖眼睛一亮,樂得直搓手,“那他的儲物手鐲里肯定有不少寶貝,快打開看看!”
按照常理,主人死亡后,儲物手鐲上的神識印記自動銷毀,手鐲也就成了無主之物。
可當(dāng)虞昭將自己的神識探入儲物手鐲時(shí),一道無形的結(jié)界阻止她的窺探,并且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她的識海深處轟然炸響。
剎那間,她眼前的景象瞬間模糊,無盡的嗡鳴聲在耳邊回蕩,如排山倒海般的沖擊好似要將她的識海徹底碾碎。
“虞昭!”
隨便老祖察覺到虞昭的異樣,立刻伸手按在她的后心,一股柔和厚重的力量涌入她的識海,包裹住她動蕩不安的神魂。
虞昭渙散的意識陡然恢復(fù)幾分,她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切斷與儲物手鐲的聯(lián)系,身體無力的向后倒去。
整個人大汗淋漓,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。
“虞昭!虞昭!你可別嚇老祖??!”
隨便老祖手忙腳亂,一邊用靈力托著虞昭,一邊趕緊翻找療傷的丹藥。
“老祖……唔?!?/p>
虞昭剛張口,就被隨便老祖強(qiáng)行往嘴里塞了好幾顆丹藥。
丹藥入口即化,虞昭只能先盤膝坐下,吸收藥力。
隨便老祖就在一旁不錯眼地盯著虞昭,隨時(shí)準(zhǔn)備搶救。
好在老祖出手及時(shí),又有丹藥修補(bǔ),三天后,虞昭神魂徹底穩(wěn)固下來,她心有余悸地睜開眼。
這一次算是給她提了一個醒。
中千世界與小千世界不同,這里的修士手段更高,稍不注意就會著了他們的道。
隨便老祖見虞昭醒來很是高興,旋即臉上又涌現(xiàn)幾分自責(zé),“唉,都怪我,怪我沒有提醒你?!?/p>
“虞昭還沒有感謝老祖救我一命,又豈會怪罪老祖?!庇菡延帜贸瞿莻€儲物手鐲,“老祖可有辦法破解這上面的結(jié)界?”
隨便老祖擺了擺手,“我不擅長破陣,但我認(rèn)識一人是此道的高手,你身上攜帶的玉如意,也需要勞煩他幫忙,下次正好一起帶去?!?/p>
虞昭聞言便暫時(shí)歇了破解儲物手鐲的心思。
又因?yàn)闊o法得知儲物手鐲中是否有星空石,虞昭和隨便老祖便決定再留在神遺之地內(nèi)碰碰運(yùn)氣。
……
北冥宮,外院。
崔玨剛從煉丹房出來,便看到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女子,笑著沖他招手。
崔玨深吸一口氣,壓下眼中的厭惡與不耐,聲如冷玉,“拓跋師姐?!?/p>
拓跋婧爽朗一笑,“我都說了多少次了,不用稱呼我為師姐,我給你直呼我名字的特權(quán)。”
“禮不可廢?!?/p>
拓跋婧看了一眼崔玨冷冰冰的神色,不在意地笑了笑,輕描淡寫的換了一個話題,“我前幾日新得了一張丹方,對你應(yīng)該有些用處,你不妨拿去參考參考,說不定有機(jī)會能夠通過下一次丹房弟子的考核?!?/p>
崔玨欲要拒絕的話停留在嘴邊。
為了能夠更快融入北冥宮,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,再度重啟煉丹爐。
而參加丹房弟子考核,就是他進(jìn)入北冥宮內(nèi)部的橋梁。
只是他原本引以為傲的天賦,在北冥界并不算出奇,再加上修真界的丹方和靈藥都有限,他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好幾次考核失敗。
而拓跋婧拿出來的丹方正是他最需要的東西。
他遲疑了一下,還是搖頭推拒了。
“多謝拓跋師姐的好意,無功不受祿,師弟心領(lǐng)了。”
拓跋婧的面色有一瞬的陰沉,但下一刻她又揚(yáng)唇笑了起來。
“崔玨,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,就是你這副冰清玉潔,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