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等著她嗎?
這樣想法一出,又被江無眠拋卻到了腦后。
耶律央這樣的男人,除非是發(fā)瘋了,不然不會這樣的。
不過很快江無眠就釋然了,她已經(jīng)猜到自己出現(xiàn)在這的原因。
她十分乖巧且主動的上前,拿起筷子給耶律央布菜。
耶律央的眉頭皺起,臉色莫名又沉了些。
他有讓她伺候自己嗎?
看著她乖巧的模樣,耶律央心中莫名有一股濁氣涌來堵得慌!
之前她與老八在外面酒樓里同桌吃飯,又和他在草原上嬉鬧玩耍,一起賞月一起疾馳縱馬時可不是這樣的!
在旁人面前便是談天說地,快活自在,在他面前就是一副寡淡姿態(tài),臉上從來都沒有笑意。
原來她在自己和別人面前,果真是兩幅面孔!
耶律央頓時沒有了心情,陰冷個臉站起身。
“不吃了!”
江無眠一臉困惑,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,怎么就突然生氣了?
“會有人馬上送你回南院。”他起身就走,那個臉是江無眠從未見過的黑沉,就跟吃了一只蒼蠅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一樣。
江無眠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,只覺得他莫名其妙。
今日的耶律央,著實(shí)是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但抬頭看著那他大步離去的背影,江無眠心中又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,突然便想叫住他,可是話到嘴邊,她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。
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。
卻在這時,外面突然傳來哈都的聲音。
“秦美姬!等等,七王他……他在里面和正和旁人議事!你等等……”
江無眠原本要對耶律央說的話頓時堵住,臉色一變,看了眼耶律央,覺得自己是該離開了。以免打擾了人家。
秦林霜已經(jīng)先她一步大步?jīng)_了進(jìn)來。
對于秦林霜的到來,耶律央也有些意外,上前便要帶著她出去:“你怎么出來了,不是讓你在院子里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的嗎?”
耶律央心情不好,說出的話也是冷的,但不難看出他還是很維護(hù)秦林霜,一來就要將人帶走。
秦林霜一眼看到了里面的江無眠,心底一沉。
江無眠和她的眼神對視,當(dāng)即便明白她是朝著自己來的。
秦林霜的確是沖著江無眠過來這一趟!
方才從親兵們口中得知,那個叫南兒的女奴又來了,還被哈都帶去了正殿,她更是氣上心頭。
她先是失去了孩子,后來身邊的侍女青竹也不見了蹤跡。
秦林霜雖察覺到青竹的失蹤和七王有關(guān),因?yàn)槭悄侨涨嘀裨谒胺A報了江無眠的事。又說了那小賤人許多壞話后才失蹤的。
不僅僅是失蹤,甚至還可能是出了意外!
但她沒有證據(jù),即便有,她覺得罪魁禍?zhǔn)滓彩沁@個南兒!
不過心中這樣想,秦林霜卻沒表現(xiàn)在臉上,而是一臉欣喜朝著她走來,然后主動地挽住江無眠的手:“是南兒姑娘啊,這么大一桌飯菜,就只有姑娘和七王吃,實(shí)在是有些孤單?!?/p>
她轉(zhuǎn)頭看去七王,笑意深深。
“我正要給七王恕罪呢,方才聽說七王擺了一桌宴席,我想著七王一個人太寂寞,便找人去請了七王子和八王子過來。希望七王別怪罪于我?!?/p>
在秦林霜面前,耶律央一向都是無限度的容忍,今日亦是如此。
雖然聽到她說,她違背他的命令找了旁人來,耶律央那一瞬的確是眉心一凝,很是不高興,但依舊沒說什么。
不過從他面沉如水的神色來看,他的火氣其實(shí)已經(jīng)蔓延到了邊緣。
只是克制住了。
“嗯,下次別這樣了?!币裳肜淅涞氐?。
秦林霜神色一變,在旁人看來耶律央依舊是維護(hù)她在意她,但只有她知道,今日她已經(jīng)把耶律央惹到了!
但秦林霜就是不甘心,非要出了這一口惡氣!
耶律央沒有說不,江無眠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的。
她緊抿雙唇,站去一旁,面色忽明忽暗。
在等待的時候,秦林霜順勢坐在了桌邊,朝著江無眠招手:“南兒姑娘,勞煩你來幫我沏一杯茶吧。之前我的得力侍女不見了,一等女奴還在挑選中,所以現(xiàn)在只能勞煩你了……你不會介意的吧?”
她莞爾輕笑看著江無眠,眼中寫滿真誠。
江無眠哪里不知,她是故意拿自己的身份說事,說她最多不過是一個一等女奴,永遠(yuǎn)都上不了臺面。
她沒說什么,上前給秦林霜倒茶。
姿態(tài)恭敬,讓秦林霜找不出一絲錯處。
秦林霜眼中閃過一絲冷色,接著又道:“再勞煩姑娘給我布菜吧?!?/p>
說話間她故意看了眼身側(cè)男人。
只見一旁耶律央大刀闊斧地坐在主位上,身姿矜貴卻又遙不可及,他目視前方,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酒,什么也沒說。
沒說話,那就是不管了。任由著秦林霜肆意亂來。
饒是江無眠心中已經(jīng)將她自己和這個男人劃分干凈,但此刻看著他冷漠的樣子,眸子還是輕輕顫了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