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長公主說他事情多,今日一大早離開了到現(xiàn)在都還沒見人。
江無眠細細一想,頓時明了。
這家伙,近段時日,定忙得很呢。
耶律央側頭看著江無眠意味深長的神情,明白了什么,鷹眼一瞇,嘴角也少有的勾起一抹弧度。
今日的風雪比之前更大了,若再這樣下下去,外面積雪愈來愈厚,可能他們連京郊都出不了,更別說回西漠了。
事不宜遲,大長公主擦了擦眼淚,也不再多留他們。
不過最后還是多加叮囑耶律央一定要照顧好無眠,不許欺負她,若再聽說無眠在西漠那邊吃了苦頭,她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去西漠找他算賬的。
大長公主可不是玩笑話,還拿出了自己的親令給江無眠,說見令如見人,這小子欺負她就把牌子亮出來。
耶律央盯著一樣紅了雙眼的江無眠,挑眉道:“她不欺負我就好了!”
大長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又上前緊握住江無眠的手。
“無眠啊,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本宮。”
江無眠重重點頭:“嗯嗯!謝過公主殿下的多日照拂。我和阿央會回來的。”
大長公主眼圈更紅了,故意轉過身去,卻不難看出她雙肩抖動得更加厲害,朝著兩人擺手。
“去吧!別再耽擱時間了,快走!”
風雪愈發(fā)的大。
耶律央脫下自己的狐裘大氅,直接披在江無眠的身上,握緊她的小手,聲音低?。骸耙霭l(fā)了,怕嗎?”
江無眠抬頭笑看他,他絕倫側顏和雪風融為一體,如同雕刻般的深邃俊美,恍惚間讓她回到了西漠第一夜,在大王子的大婚現(xiàn)場時,對他的驚鴻一瞥。
他總說,那夜初遇過后,他就再也無法抽身了。
她又何曾不是呢。
“為什么要怕?”她反問,而后輕笑,又道,“有你在,我就不怕?!?/p>
耶律央低頭,眸子微瞇,眸底閃過幾許跳動的火苗星子!
江無眠哪里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么,她太了解他了,兩人這段時日里總是聚少離多,他早就欲火難耐了。
她眸光輕輕閃爍,推搡了他一把:“想什么呢,快上路了?!?/p>
耶律央有幾分不爽,抱她上馬車前低頭吻住她紅唇,狠狠吸咬了一把才肯罷休。
“等近日的亂子平息,本王再讓你好看!”
哪里是等亂子安定,分明是顧及她剛小產(chǎn)后身子的緣故。
“啟程!”
漠袍飛揚至半空,他人已經(jīng)騎上大馬,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。
馬車簾子落下,江南風道:“阿姐,七王怎么不和我們一起在馬車里?”
于子墨欣慰笑著:“有七王親自領頭,才代表對你姐姐的看重?!?/p>
江無眠挑了挑眉,看去前方那身姿挺拔的男人。
真讓他留在馬車里,估計還沒駛出京郊,這馬車就得被折騰散架了……
不過有些事,還是得告訴他。
只是現(xiàn)在亂子一撥又一撥,這次出發(fā)的又這么急,江無眠想,還是等到了虞都后再說吧。
隊伍行駛出京城城門的時候,于子墨從車窗看到了一道人影。
他眸光一閃,突然出聲道:“無眠,你們先走,我有點事,等會兒追來。”
“先生?”
江無眠探出頭,于子墨已經(jīng)沒入了風雪中。
半刻后,城門處的巷口拐角。
“你不是說,不會再出現(xiàn)在無眠跟前了嗎?”于子墨看著面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,神情復雜。
看的出來于子墨還是很恨眼前之人的,但又好像釋懷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