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先生,你這是?”
魏靖頓時急了,宋謝時是魏家最強的武者,如果他走了,魏家無異于自斷一臂。
宋謝時沉聲道:“魏家主,這些年多謝你的照顧,徐先生治好了我的舊疾,我這條命以后就是他的了,不能再為你效力了?!?/p>
魏靖嘴巴泛苦,并不愿意放宋謝時離開。
可宋謝時去意已決,強行留下,只會消磨往日的情意。
魏靖嘆了口氣,“你的傷好了,又能跟在徐先生身邊,這是天大的好事,我高興都來不及呢?!?/p>
宋謝時露出一抹笑容,雙手抱拳,鄭重道:“魏家主,就算宋某離開魏家,你也是宋某的朋友,如果有什么吩咐的,盡管開口。”
“一定!”魏靖也拱手道。
徐川想了想,決定收下宋謝時。
他實力高強,不需要保鏢,可蘇雅等只是普通人,一個內(nèi)勁武者就能要了她的小命。
蘇家的產(chǎn)業(yè)越來越大,底蘊卻跟不上,族內(nèi)最強的蘇天瑯,也只是一個內(nèi)勁后期的武者。
放眼清江,根本不夠看。
雖然有陳天風出手相助,但他畢竟是林家的人,不是蘇家的人。
宋謝時傷勢痊愈之后,實力直逼宗師巔峰。
有他坐鎮(zhèn)蘇家,足以懾服大多數(shù)的宵小之徒。
接下來幾天,徐川一邊為宋謝時療傷,一邊錘煉鎮(zhèn)石。
鎮(zhèn)石堅硬無比,尋常手段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徐川催動離火龍瞳,目中噴出金燦燦的火焰。
短短幾秒鐘,溫度就達到了恐怖的上萬度。
魏文額頭布滿汗珠,盡管已經(jīng)見過很多次,可每次看到,他還是感覺無比震撼。
在離火的燒灼下,鎮(zhèn)石變得通紅。
徐川顧不得雙眼刺痛,抄起鐵錘,狠狠一錘砸在鎮(zhèn)石上。
砰!
金鐵交鳴之聲劃破天際。
魏文捂著耳朵,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。
他感覺耳朵快聾了,急忙退到門口,目不轉(zhuǎn)睛看著徐川打鐵。
徐川運錘如飛,幾十斤重的鐵錘在他手中輕如無物,簡直比手臂還要靈巧,瞬間連出十幾錘。
鐵錘拉出道道殘影,從不同的角度轟擊在鎮(zhèn)石上。
錘子因為快速舞動,表面開始泛紅,連綿不斷的打鐵聲合在一處,發(fā)出類似黃鐘大呂的聲音。
砰!
最后一錘落下,徐川終于停了下來。
一瞬間連出九九八十一錘,每一錘都要從不同角度轟擊鎮(zhèn)石上面,以徐川的本事,也十分艱難。
幸好,他成功了。
魏文從門外走進來,好奇地看著鎮(zhèn)石,“徐先生,這就成功了?”
徐川點點頭,抹了一把汗。
鎮(zhèn)石的堅硬程度遠超他的想象,以離火龍瞳的恐怖溫度,也足足鍛打了九次才變成現(xiàn)在的形狀。
如果用普通的鍛造爐,日夜不停地煅燒,也需要一個月才能讓它的表面軟化。
接連使用離火龍瞳,徐川的眼睛又干又澀,腫得好似兩個核桃。
但看著通體漆黑,泛著淡淡烏光的鎮(zhèn)石,這一切的辛苦就都值了。
“徐先生,我能看看嗎?”
魏文有些心癢,這東西看著就是件了不得寶物,就算得不到,摸摸也行啊。
徐川搖頭道:“不行?!?/p>
魏文有些失望,但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,笑道:“這樣的寶物,自然不是我這樣的俗人能看的。”
徐川笑道:“你在想什么?之所以不給你看,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?!?/p>
他拿著鎮(zhèn)石,走到距離魏文一米的地方,指縫松開,露出一條縫隙。
魏文感覺一股暴戾之氣撲面而來,一瞬間如墜深淵,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。
徐川合攏手指,魏文從黑暗中醒來,撲通一聲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太可怕了,就在那一瞬間,他感覺自己似乎要死了。
經(jīng)過捶打,鎮(zhèn)石內(nèi)積攢的龍氣全部釋放了出來,普通人沾之即死,只有徐川這樣身懷龍氣的人,才能鎮(zhèn)壓里面的龍氣。
他取過青水劍,青水劍上雙龍纏繞,呈奪珠之勢。徐川把原來的珠子取出來,又把鎮(zhèn)石做的珠子塞進去。
“嗡!”
青水一聲嗡鳴,淡紅色的劍身變成深邃的黑色,散發(fā)出讓人心悸的殺氣。
劍柄處的鎮(zhèn)石不停顫動,發(fā)出類似龍吟的聲音。
魏文看的心驚肉跳,這哪里是一柄劍,分明就是一直食人的猛獸。
他有一種感覺,這柄劍現(xiàn)在想要殺人。
徐川手指劃過劍鋒,只覺一陣刺痛,指尖裂開一條口子,鮮紅的血液立刻涌出。
“好鋒利的劍。”
徐川的肉身能媲美橫煉巔峰的大宗師,普通的子彈根本無法擊穿他的肌膚。
就算大口徑的狙擊槍子彈,也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威脅。
青水卻輕易劃破了他的皮膚。
徐川握住劍柄,隨手一揮,劍鋒無聲無息劃過鍛造臺。
上好鋼鐵鑄造的鍛造臺,像豆腐一樣分成兩塊,切口處光滑如鏡。
徐川面露喜色,鑲嵌鎮(zhèn)石之后,青水的鋒利度和堅韌度,都比原來提升了一個檔次。
尤其是附帶的孽龍之氣,只要劃破肌膚,就會流血不止。
有了這柄劍,他的實力至少能提升三成。
魏文羨慕道:“恭喜徐先生獲得神兵?!?/p>
徐川本就燕陽無敵,有了這柄劍,還有誰是他的對手?
魏文越發(fā)堅定了自己的信念,一定要牢牢抱緊徐川的大腿!
徐川拿著劍走到門外,咬破舌尖,一口精血噴在劍上。
血液落在劍身上,青水急速顫抖,發(fā)出悅耳的輕吟,仿佛一只嗷嗷待哺的幼獸。
趁著鮮血還沒有完全融合,徐川運起真陽龍氣,運指如飛,以鮮血為顏料,在劍身上畫下一道復(fù)雜玄妙的紋理。
紋理從劍尖一直延伸到劍柄,布滿了劍身的每一個角落。
隨著最后一筆落下,本來煞氣沖霄的青水,瞬間變得普普通通。
黑玉似的劍身,恢復(fù)了原來的模樣,急速顫動的鎮(zhèn)石,也安安靜靜躺在雙龍之間。
僅從外觀來看,根本無法將它和之前的青水聯(lián)系起來。
徐川抓起青水,滿意地點點頭。
他是個低調(diào)的人,用的劍,自然也要低調(diào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