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……”沈清宜輕喚了一聲。
陸硯似醒非醒,聲音含糊和輕‘嗯’了一聲,又把她的手往被子拽了拽。
腦子里想事多的人,睡眠淺,沈清宜想著陳醫(yī)生說他昨晚一夜沒睡,不忍心叫醒他,那只手任由他拽著,另一只手支撐在床邊,傾著身子不敢多動。
就在她撐著一只手有些酸,準備換一個姿勢的時候,扣著她的大掌用力一帶,沈清宜狠狠地壓在了陸硯的身上。
沈清宜驚慌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男人并沒睜眼,仿佛他剛剛那一下,只是做夢時一個無意識的動作。
想要起身,誰知那只手被他五指扣著牢牢的。
沈清宜破罐子破摔,干脆睡在他身上,見他沒有任何動作,整個人放松下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起得太早了,竟也趴在陸硯的身上睡著了。
到了午間用餐,保姆阿姨喊人,周寒剛好從樓上下來,叫了那兩個安保,正要去敲陸硯的門,門就開了。
“吃飯了?!?/p>
“嗯?!标懗帒?yīng)了一聲,伸手整理衣袖,“你先過去,我馬上來。”
周寒探著頭,朝里面張望,“嫂子呢?”
“在睡,別打擾她?!闭f著走出來,將門帶來。
回到飯桌上落坐,菜品很豐富,雞、肉、排骨還有海鮮等,一共八道菜。
周寒看他打量著桌上的菜色,擔心的問道:“你對海鮮不過敏吧?”
“不過敏”
周寒放心了,“那吃吧?!?/p>
四個大男人圍了一桌,開始吃飯。
“嫂子沒起來,等會讓阿姨再給做幾個,她喜歡吃什么?”周寒觀察著陸硯的神色。
陸硯吃飯的動作停下,“她喜歡吃素點的,面也可以,等會我來做。”
默默吃飯的兩名安保人員,聽到這話差點噎住,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陸硯。
就是他們這樣的男人,也沒幾個在家里做飯的,而且給妻子做。
又打量了一眼他那雙握著筷子的手,那是一雙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手,腕骨清瘦精悍,指節(jié)修長白皙,多少設(shè)計方案和計算難題在他雙手上解決,很難想象他能做飯的樣子。
周寒哂笑一聲,“你這樣,搞得我都不敢結(jié)婚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對咱們師妹可真算是掏心掏肺的……”人家還不是要離,說到一半,突然想到要外人在,立即閉了嘴。
陸硯不慣著他,“你結(jié)不了婚,可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?!?/p>
“什么叫我結(jié)不了婚?”周寒相當無語,看來陸硯根本不知道他在相親市場上的行情,“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我?!?/p>
陸硯停下手中的筷子,“所以呢?為什么還是沒有結(jié)婚?”
周寒撫了撫額,為什么一個快要離婚的男人還能帶著炫耀的語氣在他面前囂張啊,當即反駁道:“因為我想讓那些姑娘不是喜歡我的錢和學(xué)歷,而是喜歡我這個人,而且這個喜歡我的人還得合我眼緣,明白了嗎?”
陸硯好笑,“你都二十八了,如果又沒有錢又沒有學(xué)歷,還既不會做家務(wù),又不會帶孩子,你想讓她們愛你什么?”
周寒磨了磨后槽牙,算了,不跟快要離婚的男人一般見識。
旁邊兩個安保默默吃飯,真沒想到陸工的嘴這么毒,正在他們?yōu)橹芎У臅r候,只見他氣憤不過一秒,隨即就一臉殷勤的說道:“吃過飯能不能陪我去趟工廠,有兩道生產(chǎn)工序老是出問題,前天查了老半天找不到問題。”
陸硯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飯,“你去廠子里的東西拿來?!?/p>
“好!”
周寒飛快的吃著碗里剩下的飯菜,就聽到陸硯又說:“你們兩個等會陪他去吧?!?/p>
他在對安保說話。
“陸工……”安保為難。
“前面就是邊防哨所,這里很安全,周老板是我最好的朋友,他要是有什么時候閃失,我也活不了。”陸硯說得一本正經(jīng)。
周寒嘴里的飯菜差點噴出來。
見兩人不說話,陸硯又說,“你們這樣不是保護,而是監(jiān)控,保護是尊重被保護人的意愿和訴求,監(jiān)控則就是你們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無視被保護人的真實意愿,讓他感到焦慮和難受,身心受損?!?/p>
安保:?。?!
兩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陸工對他們講這么一長串。
監(jiān)控這兩個字真的擔不起,他們也保護過很多重要人物,第一次遇到這么難搞的主,最后不得已,點頭應(yīng)下。
周寒懂了,放下碗筷走到廚房對正在吃飯的保姆阿姨說道:“下午再去買點菜回來,最好是當?shù)匕⒉饎倧牡乩锊烧蟻淼哪欠N,下午四點半之前不要回來做飯。”
周寒在鵬城設(shè)廠,早就學(xué)會了鵬城話。
“好的,老板!”
吃完飯,周寒帶著兩個安保人員離開,車上,兩位大哥十分威武霸氣的坐在后排,安全感十足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呢?!边€是沾了陸硯的光。
兩名安保人員沉默。
其中一名忍不住開口,“周同志,您能不能開快一點?!?/p>
周寒手上打著方向盤,“急什么,陸硯只要是活著的,打架不比你們差,而且前面有哨所,我們這塊地方相當隱蔽,倒是我,真的有點危險。”
“您哪里危險?”
“你們也看到了,我這么有錢,隨時可能遇到綁架什么的?!?/p>
安保大哥心里有話不敢說,繼續(xù)保持沉默。
陸硯回到房間坐在床邊,看著熟睡中的妻子,巴掌大的小臉上一片恬靜,烏發(fā)隨意的撒在枕上,繞在頸間。
胸前那片柔軟隨著她均勻的呼吸上下起伏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臨摹她的眉眼,最后落在她的唇上,指腹輕輕摩挲一下,原本緊閉的粉唇微張。
被妻子壓在身上,瘋狂強制親吻狠咬的畫面頓時出現(xiàn)在他腦海中。
光想著就讓他身體忍不住興奮起反應(yīng),他怎么會有這種嗜好?
尤其是她在他耳垂上親吻的那一下,仿佛將他隱藏在身體里那只變態(tài)的野獸放出來。
狂瘋的想要她吻他,咬他,甚至欺負他。
這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(yīng)嗎?會不會嚇到她?想到這里他猛然收回手。
他大概是心理出問題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