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稚仙若是會流汗的話,這會怕是要汗流浹背了。
那些兇靈已經(jīng)到了他的面前,這個黑洞他又跳不下去,難不成要在這里等死?
在那些兇靈到他身邊的時候,他靈機(jī)一動,轉(zhuǎn)身周的氣息,變得和它們類似。
在這一刻,他打不過,那就只能加入了!
他這樣做的效果非常不錯,那些兇靈沒能在他身上聞到活人的氣息,就直接把他當(dāng)成同類了。
他暗暗松了一口氣,所以他今天晚上這一頓狂奔是白跑了!
那些兇靈圍著那個大黑洞轉(zhuǎn)了好幾圈,它們確定自己進(jìn)不去,也沒有能看見師折月和燕年年出來,便漸漸散了。
白稚仙這一次就顯得和他們不是那么的合群了,他徘徊在黑洞邊不愿意離開。
眼下他還不知道燕年年和師折月現(xiàn)在是什么情況,他哪里能走?
他試了好幾次想跳進(jìn)去,無一例外,都被彈了出來。
里面似有什么東西,能阻止靈體的靠近。
白稚仙的眉頭皺得不行,卻又一時間沒有更好的法子。
他見那些兇靈離得遠(yuǎn)了,便扯著嗓子喊:“悠然,燕年年!”
他喊了好一會,也沒有人搭理他。
他在心里琢磨,這到底是什么地方?
此時摔時大坑里的燕年年也緩過來了,問道:“公主,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
師折月回答:“我也不知道?!?/p>
燕年年又問:“公主既然不知道,方才為什么帶著我們往這邊走?”
師折月伸手揉了揉胳膊道:“因?yàn)槲宜愠鰜恚@是整個玉兒鎖里,唯一有生機(jī)的地方?!?/p>
她拿起一顆夜明珠照了照,四周漆黑一片,夜明珠的光華有限,只能照到方寸之地,這里有多大都看不見。
燕年年跑了一晚上,之前逃命的時候不覺得,這會就覺得累得慌。
她往地上一坐,問道:“公主,白稚仙好像沒進(jìn)來,他會不會有事?”
師折月?lián)u頭:“他作為一只兇靈活了千年,自然有他活命之道?!?/p>
“外面的那些兇靈雖然很兇悍,但是他也是只兇靈?!?/p>
“他應(yīng)該有自己的法子應(yīng)付那些兇靈,就算應(yīng)付不了,他還能逃。”
“畢竟他是個兇靈,沒有活人的氣息,逃出去后那些兇靈應(yīng)該不會太為難他?!?/p>
燕年年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,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:“白稚仙,你還在外面嗎?”
師折月一邊四處打量一邊輕聲道:“這里有一個大的法陣,能隔絕聲音?!?/p>
“你這么就算喊得再大聲,外面也聽不到的,同理,外面的動靜再大,這里也聽不見?!?/p>
燕年年聽她這么說也就放棄喊白稚仙了。
她和白稚仙基本上是一見面就要掐,說不到三句話就要吵。
這一路過來,她都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這樣的相處方式了,此時白稚仙不在身邊,她覺得有些空落落的。
師折月對燕年年道:“這里沒有危險,你若是累了,就先躺下來歇歇,我四處看看。”
她的身體很是虛弱,在外面幾乎是走不動路的,到了這里后,她反而感覺到好了一些。
別的不說,至少又能走動了,身上的力氣也慢慢恢復(fù)了些。
燕年年聽她這么說便站起來道:“這里的情況不明,我還是陪在公主身邊的好?!?/p>
“萬一有什么事,我們有個伴,也能一起應(yīng)付?!?/p>
師折月聽她這么說便輕點(diǎn)了一下頭。
這個黑洞外面看不是很大,不過三丈見方,但是她們落下來之后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的空間比外面要大得多。
她們在里面頗走了一會才看到墻壁。
師折月拿起夜明珠往墻上一照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有一幅畫。
準(zhǔn)確地說,那不能算是一幅畫,而是一張地圖,玉兒鎖的地圖。
這張地圖上的玉兒鎖的地貌是十分接近的,但是卻又完全不同。
因?yàn)檫@張地圖上標(biāo)注著好幾個村落的名字,還將上面的河流山川的走勢,詳細(xì)地標(biāo)注了出來。
她順著這張地圖往前走,便是如今另一邊的荒漠。
可是地圖上標(biāo)注的卻不是什么荒漠,而是好些村落,甚至還有城鎮(zhèn)。
在地圖上,除了河流外,她還看到好幾個湖泊。
依據(jù)湖泊和河流的走勢,她能推斷得出來,這里曾經(jīng)有萬頃良田。
而如今這些地方鳳疏影雖然沒有去過,卻已經(jīng)知道,那里的人早就已經(jīng)死絕。
那些河流和湖泊,也在千年前的那一場重大的變故里干涸。
曾經(jīng)的天堂,早就成了寸草不生的人生地獄。
師折月見多了生死,對這些相對冷靜。
只是她看到地圖上龐大的面積,肥沃的土地,便能推算得出來這里曾經(jīng)有多少人生活。
那些人如今都化外了外面的兇靈,它們被困在這里,不能投胎轉(zhuǎn)世,變成了別有用心之人的工具。
她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,隱約明白這一次天道想讓她做什么了。
她緩緩嘆了一口氣,天道這一次讓她做的事情,難度太大了,以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。
而如今她被困在這里,卻又不得不做。
正在此時,一記悠長的嘆息聲傳來。
聲音不算大,但是在這個黑暗的環(huán)境里,卻讓人毛骨悚然。
燕年年大聲喝道:“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