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瀟然白了她一眼,他原本想要說些什么,到如今就一句都不想說了。
他冷哼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燕年年吐了吐舌頭,輕拍了一下胸口。
她家三哥發(fā)脾氣的時候真的挺嚇人的。
她也是真的覺得之前的三哥又壞又損,和白稚仙一樣惹人厭。
不過現(xiàn)在的三哥比之前好多了,她很喜歡。
她轉(zhuǎn)身欲走的時候, 下意識往白稚仙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他恰好回頭,四目相對,她剛說了他的壞話,多少有些尷尬,扭頭便走。
白稚仙輕掀了一下眉,喝了一口酒。
自他與師折月重逢之后,他就覺得這個世界對他的牽絆是越來越深。
他也不再是孤身一人,有些事情,他覺得他或許可以爭取一下。
師折月將他和燕年年的互動盡收眼底,問道:“你對年年到底是什么心思?”
白稚仙笑了笑道:“不提這個傻丫頭?!?/p>
師折月他的話里聽出了幾分寵溺的味道,便知他心里有數(shù),只是不太愿意在她的面前多說。
她便道:“別欺負年年。”
白稚仙挑眉看了她一眼道:“你把我當成什么人呢!”
他之前一個人過了千來,獨來獨往習慣了,行事便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,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
如今他在這個世上有了朋友,也有了喜歡的人,自然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行事了。
只是他覺得有些事情得讓燕年年知道了,否則他在那里糾結(jié)來糾結(jié)去,不過是內(nèi)耗自己罷了。
師折月已經(jīng)和駱清揚說好,今夜再在節(jié)度使府住一夜,明日便出發(fā)去云嶺關(guān)。
出發(fā)之后,眾人將結(jié)伴而行,白稚仙將再難有機會和燕年年單獨相處,
所以今夜他決定做些什么。
燕年年晚上又練了一套劍法,然后回房洗漱。
節(jié)度使府的客房多,他們每人都有一個房間。
燕年年回房后,婢女已經(jīng)替她打好洗澡水了,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,準備上床睡覺。
因為她是一個人住,所以泡完澡之后扣子隨手扣了幾顆,隨便趿拉著鞋子,一邊走一邊打著呵欠。
只是她才走了凈房,就看見一身紅衣坐在桌邊喝茶的白稚仙,她嚇了一大跳。
她一邊扣著衣衫的扣子一邊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
白稚仙懶洋洋地道:“這還不是想來就來?”
燕年年:“……”
她越急扣子就越是扣不上。
白稚仙看到她的樣子淡聲道:“沒什么好扣的,我若想看早把你看光了?!?/p>
燕年年:“……”
他這話雖然不好聽,但是燕年年知道這是事實。
白稚仙是兇靈,原本就能穿墻而過,這世上沒有哪扇門和墻是能攔得住他的。
她瞪了他一眼,繼續(xù)扣扣子,罵道:“臭流氓!”
白稚仙的身形一動,直接就欺到她的身邊,她下意識想要動手去劈他,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她當即又用沒被他抓的手去劈他,又被他一把扣住。
她便又用腳去踹他,他反手一壓一扣一帶,她的身便騰空而起,腳便沒了著力點。
她只覺得天旋地轉(zhuǎn),下一刻,她的身體便落在了床褥且之上。
她還沒有反應過來,白稚仙便已經(jīng)將她壓在身下。
燕年年飛快地還手,兩人以快打快地拆了十余招之后,她的手又被了他按住。
與此同時,她的腿也被他的腿壓下。
燕年年整個人都動彈不得。
她到此時才發(fā)現(xiàn)她之前和白稚仙過招是他在讓著她。
當他不再讓著她的時候,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在她之上。
更不要說如今的他已經(jīng)恢復了鼎盛時期七八成的法力,她早不是他的對手了。
她被他壓在身下并沒有覺得兩人此時的模樣有多么不合適,她只是覺得打不過他有點丟人。
她瞪著他道:“等我把我?guī)煾傅奈涔θ珜W會之后,我一定拿劍一劍劈了你?!?/p>
白稚仙微微勾唇:“你師父雖然是天下第一劍客,武功造詣極高,但是他不是我的對手?!?/p>
他的發(fā)輕輕垂落了下來,輕拂在她的臉上,邪魅一笑道:“所以你就算全學會了他的本領(lǐng),你也不是我的對手?!?/p>
燕年年想想之前遇到白稚仙時他爆發(fā)出來的戰(zhàn)斗力,當時她、燕瀟然再加上師折月,都被他揍得夠嗆。
她一時間沒法反駁,只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白稚仙緩緩俯身,鼻尖輕抵著她的鼻尖,長睫半覆,語調(diào)里透著誘惑:“不過我知道有個法子能讓你打敗我……”
他將音調(diào)拉長,狹眼的有如一汪深潭,緩緩地道:“你想不想知道?”
燕年年只是對感情不開竅,卻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。
白稚仙雖然是兇靈,但是他此時除了身上沒有溫度外,所有的觸感都和活生生的人一般。
她就算再遲頓,此時也覺得兩人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對。
今夜的白稚仙有些古怪,卻又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壓力。
她想將他推開,可是她的力道在他的面前卻根本就不值一提,完全推不開。
她有些羞惱地道:“白稚仙,你放開我!你再這樣我喊人了!”
白稚仙輕笑了一聲:“原來你也是知道害羞的,也是知道我是個男子?!?/p>
他說到這里眸光瞬間幽深似海:“只是你卻忘了,我不但是男子,我還是個很厲害的兇靈?!?/p>
“作為一個厲害的兇靈,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術(shù)法?!?/p>
“我的術(shù)法不算高明,但是卻也還過得去,至少將這間屋子完全罩住,一點聲音都傳不出去還是可以的?!?/p>
燕年年想起初見他時,他那近乎可怕的戰(zhàn)斗力和破壞力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這段時間對他的戒心實在是太低。
他若真要動手,她真不是他的對手。
只是她此時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奇怪的情緒,卻并沒有感覺到惡意。
她便問他: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
白稚仙的眸光流轉(zhuǎn),語氣里的誘惑更濃:“我方才說了,我今夜過來,是來教你打敗我的法子?!?/p>
燕年年對他的這個說法自然是不信的:
他都把她壓成這樣了,卻說要教她打敗他的法子,開什么玩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