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闕接完電話進(jìn)來時,就看到孟枝意呆呆地坐在床上。
見人醒過來,他快步上前,語氣關(guān)切:“意意,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?”
那天從園區(qū)帶走孟枝意后,他立馬帶著人去了醫(yī)院。
好在檢查下來,身上沒受傷,只是太累昏睡過去了。
沈闕帶著她回酒店休息,結(jié)果一睡就睡了三天。
他坐在床邊,結(jié)果當(dāng)孟枝意轉(zhuǎn)過臉來,立馬發(fā)覺不對勁。
因為孟枝意的雙眼一點神都沒有,黯淡得猶如兩顆失去光澤的珠子。
“意意,是不是眼睛不舒服?”沈闕的語氣緊張。
孟枝意摸索著伸手想要去碰他,沈闕連忙抓住她的手,臉色已經(jīng)刷白。
不等他開口,孟枝意就已經(jīng)慢悠悠地說道:“我看不見?!?/p>
“我?guī)闳メt(yī)院!”沈闕二話不說,掀開被子就要抱起她。
孟枝意拉住他:“等等,去醫(yī)院也沒用?!?/p>
沈闕:“怎么會?”
于是,孟枝意把自己借用系統(tǒng)的力量,然后產(chǎn)生的后遺癥說了一遍。
剛醒過來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看不見的時候,孟枝意是真的慌了一下。
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,把小八叫醒問了一遍。
因為力量對身體的負(fù)荷太大,導(dǎo)致她現(xiàn)在產(chǎn)生了后遺癥。
“那要多久才能恢復(fù)?”話是這么說,但沈闕還是不放心。
孟枝意:“小八說短則一周,長則半個月?!?/p>
得到確切的時間,沈闕微微松了口氣,但還是沒有完全放心。
他小心地把人從床上抱下來,帶著她去客廳的沙發(fā)放下。
然后帶著幾分生氣說道:“你總是不聽話。”
孟枝意:“……”
【來了。】
【訓(xùn)斥雖遲但到?!?/p>
沈闕給她捋著凌亂的頭發(fā),繼續(xù)道:“你總是把自己陷入險境,不顧自己的安危?!?/p>
“孟枝意,我該拿你怎么辦?”
“要不,鎖著吧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,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,甚至聽不出一絲怒意。
但孟枝意知道,沈闕是真的生氣了。
她縮著脖子,甚至都沒聽見沈闕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什么,訕訕道:“沒有下次了?!?/p>
那個時候,她真的是氣瘋了。
這些人渣居然把折磨臥底當(dāng)成樂子,還錄下來反復(fù)觀賞。
要不是有顧忌,她都想直接把這里夷為平地了。
可這次,沈闕不像以前那么好說話了。
他輕撫著孟枝意的臉頰,看著她那雙黯淡的眼眸,語氣很輕道:“我不信?!?/p>
孟枝意:“……”
救命!
在線求助怎么哄男朋友?
很急!
園區(qū)的事情交給了警方,沈闕沒有耽擱直接帶著她回國。
為了不讓孟家人擔(dān)心,沈闕就把人帶回自己家。
失明后,生活上真的很不方便,孟枝意越發(fā)的離不開沈闕,事事都要他搭手。
這天,孟枝意睡夢中感覺沈闕正在往自己的腳上戴著什么,冰冰涼涼的。
她下意識地抬了抬腳,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。
“???”
她瞬間清醒,胡亂地踢著腳,下一秒就被沈闕捉住。
“你給我戴了什么?”
沈闕則是把她腳放在掌心,黑眸含著笑意的看著腳踝上那根純金打造的鏈子。
“沈闕?”
得不到他的回答,孟枝意又急得喊了一聲。
沈闕松開手,傾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,這才說道:“鏈子,用來鎖你的。”
孟枝意額角一抽,然后坐起身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腳踝處。
果不其然,是一條鏈子,上面還掛著兩個小鈴鐺。
【好家伙,她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沈闕還有這種癖好?!】
【這特娘的是準(zhǔn)備玩囚禁play?】
“摘掉。”孟枝意脆聲道。
沈闕則是低頭貼著她的耳邊說道:“純金的?!?/p>
孟枝意:“……”
【咳……】
【純金的?】
【剛才摸著好像挺粗的,克數(shù)應(yīng)該不輕?!?/p>
【唔……既然是金的……我現(xiàn)在又看不見……活動也不方便……】
孟枝意很快就說服了自己。
“那好吧,我就勉強(qiáng)戴著吧?!?/p>
沈闕沒忍住笑出聲,歪頭輕咬著她的耳朵。
“帶我去洗漱?!泵现σ舛懔硕悖_踹向他,頓時響起悅耳的鈴鐺聲。
浴室內(nèi),孟枝意仰著小臉讓沈闕幫她洗臉,邊問道:“我出門總不能也戴著吧?那別人得怎么看我?我又不是小貓小狗!”
沈闕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著臉上的水珠,柔聲道:“可以把鏈子取了,就是單純的腳鏈了?!?/p>
孟枝意:“哦……”
【搞得這么細(xì)節(jié),這家伙不會是老早就準(zhǔn)備好了吧?!】
【蓄謀已久!居心叵測!其心可誅!】
沈闕聽著她在心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都罵了一遍。
但一點都不生氣。
因為孟枝意說的沒錯,這條鏈子,在孟枝意第一次不告而別跑了后,他就已經(jīng)找人打造好的了。
要不是這次孟枝意又只身冒險,他還沒打算拿出來。
“今天跟我去公司好不好?”沈闕幫她洗漱好,抱著人出去問道。
孟枝意:“那你給我弄一副眼鏡?!?/p>
沈闕:“好?!?/p>
有沈闕在,其實除了看不見,也沒別的變化。
到公司,沈闕把她安置妥當(dāng)后就被叫去開會了。
孟枝意戴著墨鏡懶懶地躺在沙發(fā)上,雙手交握放在胸前,十分安詳。
孟聽瀾推門進(jìn)來時,就看到她跟個尸體似的。
他走過去,正想說什么的時候,沙發(fā)上的人先動了。
孟枝意只聽到腳步聲,歪頭道:“你怎么回來這么快?會議結(jié)束了?”
孟聽瀾腳步停下,有些狐疑地看著沙發(fā)上躺著的妹妹。
明明她的臉是轉(zhuǎn)向自己的,為什么還能把自己誤認(rèn)為沈闕?
疑惑一閃而過,繼而是翻起洶涌的恐懼。
他一個箭步上前,伸手拿掉孟枝意臉上的墨鏡,就看到那雙黯淡的眼眸。
孟聽瀾嚇得渾身發(fā)抖,臉上頓時沒了血色。
而孟枝意也察覺到不對勁,皺著眉坐起身來,沉聲道:“你是誰?”
孟聽瀾看著她,不得不承認(rèn),自己的妹妹看不見。
他蹲下身,聲音顫抖道:“你不回家,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了?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孟枝意立馬收斂了身上的冷意。
她眨了眨眼,沒有亮光的眼睛朝著說話聲的方向看去:“四哥?”
孟聽瀾卻更急了,伸手捧著孟枝意的臉湊近看她的眼睛,追問:“沈闕沒帶你去醫(yī)院嗎?醫(yī)生沒說要怎么治療嗎?”
“是怎么弄的?需要眼角膜,還是需要眼珠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