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勇笑不出來了,“可是大哥支持我去。”
“你大哥當(dāng)然支持你了,就算你要上天,你大哥也會笑呵呵的答應(yīng),幫你找飛機(jī)?!?/p>
陸啟山道:“你想過自己要做什么嗎?這未來的路,究竟該怎么走,你又想過嗎?”
“我,我就想幫大哥?!?/p>
“那結(jié)果呢?你幫到了嗎?此前幾次,你出征,你大哥表面上風(fēng)輕云淡的,可他心里緊張著呢。”
陸啟山沉聲道:“你能有現(xiàn)在的成就,絕對不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,而是你的身份帶來的。
你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,你的努力,并不足以為幫助到你大哥。
相反你還會讓你大哥耗費更多的精力在你身上。”
陸勇愣住了,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,“爹,我,我在你眼里,就如此不堪嗎?”
“不不不,小勇,你并不是不堪,只是還遠(yuǎn)遠(yuǎn)達(dá)不到獨當(dāng)一面的程度,我知你想做什么,咱們一家人來這里,也五六年了,這幾年,你一直在努力。
你獲得的資源,是旁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。
起初,你大哥想讓你走文官路線,但是你要去領(lǐng)兵,你大哥同意了。
你也的確努力。
你也努力了這么多年,事實上,如果讓你努力的話,你最高只能做到旅長,不夠師級。
在政治一道,你依舊稚嫩,并沒有讓我看到亮點之處。
但是有一點,你治學(xué)很好,在軍校也是有口皆碑,名氣很大。
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將都對你交口稱贊。
這種稱贊不是因為你恒王的身份,而是因為你的學(xué)識和儒雅,所以外人才稱你為儒將?!?/p>
陸啟山盡并沒有委婉,而是很直接的告訴他,那里做的好,那里做的不好。
“我可以努力!”
“是,你也就剩下努力了?!?/p>
父親的話,讓陸勇分外的扎心,他愣在了那里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娘......”
蘇秀娥有些心疼兒子,但現(xiàn)在可不是心疼的時候,“你爹說的沒錯,雖然我不懂那些,但是這些年,你大哥很累,無論是國事還是還是家務(wù),都是他一個人在扛著。
既然你爹說,你在軍事一途沒有天賦,那就往治學(xué)發(fā)展吧。
盡可能的為你大哥排憂解難?!?/p>
陸勇心情復(fù)雜,久久無語。
陸啟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“我準(zhǔn)備去西夷坐鎮(zhèn),到時候,西夷那邊會源源不斷的派遣士兵過去,少說也要三四十萬人。”
陸勇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“爹,是因為您要去嗎,所以......”
“是,你大哥說,西夷太復(fù)雜了,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坐鎮(zhèn),他說讓你去,被我給否了。
那小子,還跟我爭論了很久,說什么都不同意。
你想想,你除了這個身份,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戰(zhàn)績?nèi)プ屇切┤诵欧?/p>
成功是應(yīng)該的,失敗了呢?”陸啟山反問。
陸勇低著頭。
從大夏回來,他努力擺脫身上的標(biāo)簽,天下一統(tǒng)戰(zhàn)爭他也出了力,但他知道,被俘是他一生都洗不清的污點。
軍中大將尊敬他,也只因為他是恒王而已。
他的確不夠格坐鎮(zhèn)西夷,統(tǒng)御幾十萬大軍,他沒有那個能耐。
成功是應(yīng)該的,輸了,他除了自戕沒有第二條路可走。
想到這里,他苦笑起來,“我明白了,我會跟大哥解釋清楚的。”
“下去吧,過年記得帶孩子進(jìn)宮。”陸啟山道。
“是,兒子告退!”陸勇失神的離開。
蘇秀娥擔(dān)憂道:“小勇他......”
“何必?fù)?dān)心,他要是連這點都承受不了,有什么資格當(dāng)陸源的弟弟?”陸啟山哼了一聲,“他從小在我們跟前被我們保護(hù)的這么好,現(xiàn)在又被他大哥照顧的這么好,就算是被俘,也沒受什么屈辱和苦楚。
既站在他大哥的肩膀上,就不能好高騖遠(yuǎn),得認(rèn)清楚自己的,才能夠腳踏實地的做事。
要不然,遲早會害了他。”
“哎,我不插手了行嗎?”蘇秀娥哼哼了一聲,轉(zhuǎn)頭看著丈夫,“聽說西夷人野蠻,茹毛飲血,路程又遠(yuǎn),你這一去,我這心里空嘮嘮的,一點底都沒有......”
陸啟山摟住妻子,“秀娥,我這個爹沒有給兒子太多幫助,總要讓我做點什么,要不然,這個太上皇我做的太虧心了。”
.......
陸勇離宮第一時間,陸源就收到消息。
怎么說呢,有心疼也有一絲放松。
就這么一個弟弟,自然是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的。
可也如父親所說,他的確天賦平平。
太過要強(qiáng),不一定是好事。
這一塊,反倒是靈芝更韌勁,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要做什么,吃苦耐勞也沒有公主脾氣,深的眾人的敬重。
每次牛漢都是發(fā)自肺腑的稱贊。
幾年下來,已有了不小的科研成果,他非常的滿意。
“這樣也好?!标懺催@么想。
就在這時,后宮的人狂奔過來,“陛下,娘娘要生了,要生了!”
陸源猛地起身,眼中閃過一絲激動,飛奔出永平宮。
而此時,福德宮內(nèi)。
趙蒹葭正掐腰在宮內(nèi)走路。
“蒹葭,我來了!”陸源滿臉急色,“還好吧?”
“這才開始宮縮呢,痛感還不是很強(qiáng)烈,方才女醫(yī)看了,只開了一指,應(yīng)該還要幾個小時,我多走走,你別擔(dān)心?!壁w蒹葭道。
“駱姐,我來扶她?!标懺磾v扶著趙蒹葭,小心翼翼的,生歡歡的時候,他不在,也不知道,她一個人悄悄把孩子生下來了,陸源心里是虧欠的,這種虧欠一直留存到今天。
所以當(dāng)初,他給趙蒹葭塞錢,是補(bǔ)償心里更多一些。
看著丈夫小心翼翼的樣子,趙蒹葭心里一暖,“沒事,我生過歡歡,會比頭胎更容易一些。”
陸源點點頭沒說話。
不多時,蘇秀娥過來了,身后還跟著一幫妃嬪,李無憂姐妹,夏紅梅姐妹,夏寧......
還有,紅姑!
不過紅姑站在人群最后面,也不敢湊太前,福德宮內(nèi)的侍衛(wèi)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,根本不敢挪開視線。
風(fēng)波雖平,但真相掩蓋不住,只是沒有進(jìn)一步的擴(kuò)大罷了。
現(xiàn)在的紅姑,幾乎沒人搭理。
但她依舊來了。
只是有些憔悴。
陸源此時也顧不得她了。
蘇秀娥更是把陸源擠走,“蒹葭,又要讓你受罪了!”